第21章 南宫泽不见了
又是一如既往的丰盛早餐。
为了能够开启美好的一天，橘家的厨娘精心准备了许多可口的饭菜。
只是这些珍馐美味，橘千代却觉得味同嚼蜡。
梦醒之后，她忽然感觉好像丢掉了什么，整个世界变得黑白，一切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橘千代现在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原来现实也会影响着梦境，那些逃不过的噩梦，正如可悲的现实。
既然无法逃避，那也只有扼杀掉不切实际的幻想，回归一如既往的现实。
看着橘千代默默地吃着早饭，橘香子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只是认为女儿今天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虽然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导致橘千代有些奇怪。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过去了，橘千代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文静温婉的孩子。
橘香子吃完面前的早饭，望向橘千代问道：“千代，马上要开始最后一轮的模拟测试了吧？”
“是的，就在下个星期。”
“这次有信心吗？”
“没问题的，妈妈。”橘千代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次我一定能成为年级第一。”
“那就好。”
吃过早饭，橘千代收拾好书包，离开了家门。
刚刚走出大门，迎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老款雷克萨斯轿车，驾驶位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颗卤蛋。
“爸爸？”
橘千代有些疑惑，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橘政执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很少接送她去往学校。
“上车吧，我送你去学校。”
“好的。”橘千代乖巧地坐上副驾。
刚坐好，便看到橘政执扶着方向盘的左手缠满了绷带。
“爸爸，你的手？”
橘政执看着车窗外，淡淡地回应道：“没什么，做手术的时候伤到了。”
伴随着引擎的低鸣，车子缓慢开动。
不知是因为太久没坐过橘政执开的车，还是他最近开车风格变得稳重。
橘千代感觉橘政执今天特别小心。
“是有什么事吗，爸爸？”
听到女儿的关心，橘政执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问道：“千代，如果我问你为什么不想学医，你会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
听到这个问题，车厢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雷克萨斯LS系列，确立了丰田在高端豪车的地位。
即便是在时速200多公里的情况下，发动机也能保持惊人的稳定，就连车盖上的香槟塔也不会倒塌。
然而在眼下不到50公里时速的车内，橘政执的心里面却是有些动摇。
那天在另一辆豪车里面，那个少年的话语再度回响在耳畔。
橘政执悲哀的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了解女儿的心思。
她真的快乐吗？
这样的选择，对她真的好吗？
在没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橘政执还觉得较为轻松。
为人父母，总是想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子女。
只要按照自己的经验、自己走过的路，就一定能安全、美好地度过一生。
但是在思考之后，橘政执有些悲观地发现，这种选择比他想象得要更沉重。
心里有多爱橘千代，那份负担就会有多难受。
车缓缓地开着，距离学校也越来越近。
在橘千代将要开门下车的时候，橘政执握紧方向盘，说出了自己都感到惊诧的话。
“千代，如果这次模拟考能考到第一的话，爸爸不会再干涉你的志愿，你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
橘千代走下轿车，转头看向橘政执说道：“我觉得医学系也挺好的。”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橘千代转身走向学校，无喜亦无悲，淡然得好似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五月中旬，樱花正灿，少女却在渐渐枯萎。
马上又要进入课室，马上又要再面对那个人。
但橘千代今天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没有什么爱慕与暗喜，也不再去想不可能存在的明天。
无论对谁太过热情，就增加了不被珍惜的概率。
倘若没有过度的欢喜，便不会有极度的悲伤。
‘这样就好了吧……’
‘从今天开始，就以对手的身份来面对南宫同学……’
下定决心的橘千代默默走进教室，正要打算迎接全新的一天。
她下意识看向窗边，却意外看到前后连着的两个座位，空空如也。
南宫泽和北条枫这对好友，今天居然都没有来学校？
“千代亲，早上好！”
“早上好。”
热情的学习委员凑了上来问好，接着说道：“北条家那个富二代，说是昨晚着凉了，现在在住院。”
“唉！只是着凉就要去住院？这也太娇贵了吧？”
“是啊，今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女生们在收集情报似乎是有某种天赋，以前多亏了她们，橘千代才能获得许多有关南宫泽的消息。
只是今天，她们好像完全忘记了南宫泽一般。
明明教室里少的人有两个，可是身边的话语中，橘千代只听到了有关北条枫的消息。
‘南宫同学呢？南宫同学去了哪里？难道也生病了？’
明明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但橘千代还是下意识紧张起来。
“千代，千代！”
“哎！”
“你没事吧？”
面对同学们的关心，橘千代微微点头：“没事，可能是昨晚有点睡眠不足。”
“哎，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吧，我们就不打扰咯。”
看到她有些不舒服，那些平时玩在一起的女生也只好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可身体却时不时下意识地往身边望去。
本应坐着他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好像一切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了般，再也找不到南宫泽留下的印记。
‘难道，是因为那个梦？’
橘千代忽然感觉内心要被撕裂开来，明明已经不打算再去考虑这些事情，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斩断一切，成为他的敌人。
但是眼下，她却连最后一次直面南宫泽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不能再去想这些了……’
上课铃响起，橘千代抛去一切妄想，直直地看向讲台。
既然已经做下了决定，那就没什么好再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