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妖邪药材
水盈出了林府，以树干上发现的血迹施法查探幕后之人去处。
迹象若隐若现，看来对方有所察觉。她走在街上，越接近肆虐的怪物越多。
突然，探到的踪迹全无。
怪物们狂性大发，不少驱魔师受伤。水盈召出剑，转身冲向怪物。
剑气将怪物劈成两半，燃烧殆尽。
她回头看幕后之人出现过的方向，果然不好抓。
“水盈。”水仙和水术听到动静赶来。
水盈收剑：“解决了。其他地方怎么样？”
“五长老带队，杀掉不少，抓到一些。有一点很奇怪，怪物好像没剧烈反抗。”水仙十分疑惑。
此次怪物突袭，人心惶惶。但死伤没有他们想象中多，看起来不似总攻。
颔首，水盈先回：“那人受了伤，当然不会选在这个时间发起总攻。”
接下来需全城戒备，蛰伏起来的怪物必会卷土重来。
水仙和水术担忧互看一眼。
距离淮业不远的野外。
一个长胡茬的男人正在烤野兔，边上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裹着毯子闭目养神。
树叶沙沙响，有什么东西快速接近。霎时，两只怪物从树丛中窜出。
男人抽出烤肉的剑，一个潇洒转身将两只怪物劈成无数段。
他坐回去，将摔在地上的烤肉捡起来拍拍灰。看起来干净后，男人又用剑插上继续烤。
苍白的女子悠悠睁眼：“妖吗？”
“不是。”男人放下剑，起身扶女子，“打扰你休息了？还冷吗？”
女子含笑摇摇头：“此地靠近淮业，林家坐镇什么东西敢乱来。”
男人垂眸：“这东西不寻常，林家恐怕遇上麻烦。”
“我们快些赶去。”女子作势要起。
男人搂住她：“你的身体不宜太累。”
握紧男人的手，女子眼眸哀伤：“我不要紧，还撑得住。林家有难，你如何能袖手旁观。何况我们此行有事相求。你帮他们，说不定他们也帮我们。何况老太爷……”
“是我让老太爷失望了。”男人眉头紧皱，“我本无脸见他。但为了你……”
女子摇摇头：“我相信老太爷没有怪你。只是不得不那样做，他还是疼爱你的。”
“但愿如此吧。”男人搂女子入怀，看淮业方向。
老太爷，不孝子孙回来了。
淮业。
怪物带来的灾害很快平息。伤者送医馆，死者由官府出钱抚恤。
林家派人慰问，并散布重重处罚贺义阳等人的消息。
城中巡逻的官兵和驱魔师增加，表面平静，暗地汹涌。
被怪物伤到的人普通大夫束手无策。驱魔师使出浑身解数只能暂缓，十分难熬。
不知不觉间，坊间流传一种据说能防治怪物的药。伤者吃了痊愈，健康的人吃了预防。
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纷纷买来吃。医馆的生意一落千丈，一天比一天冷清。
“什么预防的药，我看就是假药。驱魔师都没办法，买药的人能更厉害？”秋文柏闲来无事抱怨。
蓝笛沉思片刻，出门去。
秋文柏赶紧跟上。
两人来到买假药的地方。一个简陋的摊子，被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蓝笛含笑：“你不是一口一个假药吗？买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若是假的，断不能让百姓继续买。倘若为真，也算一件好事。”
“好，我去买。”秋文柏往前挤。尽管很努力，还是许久才挤到前面去。
一看卖药的人，他惊疑：“董哥？是你。你什么时候干起卖药的行当？”
董三一怔：“总要生活的。混口饭吃。干了好一段时间，只是你不知道。”
看他重拾生的希望，秋文柏很欣慰：“你能看开就好。这药给我来一份吧。”
“你要买药？”董三不敢置信。
秋文柏笑笑：“对啊。买来预防预防，万一呢是不是？”
董三动作很慢，似犹豫似纠结。
瞧这举止，秋文柏打趣道：“怎么？不想卖给我？”
“不是。拿好。”董三迅速递过去。
秋文柏付钱，心情不错出去。
董三远远瞧着，心里五味杂陈。
蓝笛疑惑怎么买药还高兴。
秋文柏一笑：“之前跟你说的董哥，是他在卖药。”
原来是熟人。蓝笛了然。
松口气，秋文柏爽朗道：“看他努力生活，我也放心了。”
蓝笛莞尔。
两人回去拆开药包，都是很寻常的药材。虽说比医馆买的贵些，倒也不会吃出什么问题。
秋文柏不再关注了。
蓝笛收起药包，拿回去给水盈瞧。他不信这药没问题。
药摊开放在桌上，水盈挑挑拣拣看：“我说怎么盯买药的人查不出踪迹。”
“盈儿的意思是，他是卖药的人？”蓝笛坐下，忧心忡忡，“这些药吃了会如何？”
“药里掺了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服用后人将被寄生。至于变成什么样，我也不清楚。”水盈瞅药中黑漆漆的东西。
很像怪物身体的一部分，这是直接把百姓当容器。
想制造出更多的怪物？
水盈起身收好药包：“我去和老太爷商议。医馆你别去了。”
蓝笛颔首。
抓着药包见林老太爷，水盈与各家长辈商量：“幕后之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此物危害甚广，不能让百姓服用。联系官府配合迅速查封，我带队直接去抓人。”
“这些药必须收回来毁掉。为避免恐慌，只说药材配错有毒。赶紧派人去办。”
林老太爷发话，管家迅速命令人执行。但消息刚放出去，遭到百姓的强烈反应。
“什么有毒。我们吃了好好的。”
“对啊，我们拿钱买的。收回去谁补我们钱。”
“抓怪物的时候不积极，收我们的药倒快得很。你们林家家大业大，差我们这点？”
“买药的人赶快吃。慢了要被收走的。不仅钱打水漂，命还得不到保障。”
林老太爷皱眉：“看来敌人预料到，已经先我们一步放出谣言。”
“不，或许这本来就在他的计划当中。”水盈想想道，“如今不能强硬收百姓手里的药，只能对幕后之人下手。不用让人跟着，我一个人去。万一被他发现，又要跑了。”
众人同意。
水盈匆匆出去，走出林府大门时与一男一女擦肩而过。
长胡茬的男人转头望，有种莫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女子依偎在他怀里：“怎么了？”
“没事。”男人搂着女子上前，看着久久没回的家百感交集。
门房客客气气过来询问：“家中事情正忙。公子若无要紧事，烦请改日再来。”
“我是林元殊。”男人苦笑道，“请求拜见老太爷。”
林……
门房躬身，进去禀报。
女子握紧他的手。林元殊一笑：“没事。”
正厅。
“你说谁？”
“他、他自称林元殊，前来拜见老太爷。”
门房瑟缩。
林老太爷沉默许久道：“带他去客房歇着吧。我这边尚不得空。”
“是。”门房赶紧下去。
得知林老太爷有要事正在商议，林元殊与女子前往客房等候。
厅里。
好几个人窃窃私语，林元殊此人晚辈不熟悉。但他们再熟悉不过，同辈中无人能及。
若非与妖纠缠，定能成为林家掌权人。如此当头回来，不知究竟为何。
当年，他们没少活在林元殊的阴影下。即便是竞争对手，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纵奇才。
林老太爷抬手：“不提不相干的人。通知官府张贴告示，以同等钱买回有问题的药。银钱我林家出，若还有不服者难保不是妖邪的同伙。此事要快，不然后果难料。”
“那，那些已经吃下药材的人呢？普通医者没法治，我们也束手无策啊。”
“是啊。那东西弄出的伤实在怪异，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也不见好。”
“我们各家都有折损人。不想出办法解决医治的问题，之后肯定讨不到半点好。”
林老太爷拧眉：“先这样办吧。解决不了的往后放放，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只能如此。大伙心事重重，这灾难何时才能过去？
与此同时，水盈赶往小摊。
董三不见踪影，找到住所也没发现行踪。那么巧？又跑了？
莫非有人通风报信？
可她离开前，众人还在厅中商议。
那便是有人刻意盯着她的行踪，一出门便通报？
水盈在屋里翻了翻，翻出些没来得及带走的药材。
她收起来全部拿回去。
官府的告示发的很快。百姓们陆陆续续开始上交，林家大量调配银两。
水盈走在街上，听百姓的闲聊。
“真退钱啊？你不是早买了？留着一直没吃？”
“哪能啊。吃了好几副，这些刚买的。悄悄告诉你，我还留了一些。”
“你这是买了多少啊。我可不上交。这东西可以保命，交了万一出事呢？”
“还是你精明。”
看起来上交的百姓很多，其实卖出去的药更多。而且不少人嫌麻烦，根本不愿意上交。
大部分买的人吃过，已经成了隐患。那东西若全面爆发，整座城……
幕后之人瞧准他们无计可施。
既治不好被怪物弄出来的伤，也无法救治吃下药材的百姓。
或许只是暂时潜伏，在暗中继续售卖。总有百姓为了保命，去买那妖邪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