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淮业林家
又行进几天，抵达淮业。林家早早收到消息，派林延等人在城门口迎接。
水盈几人下车。
林延拱手施礼：“盼来盼去总算把你们盼来。诸位请，一道进城吧。”
阿紫和阿蝠牵马。
阿碧窝在水盈肩头。
水盈和蓝笛陪林延寒暄。
狗蛋不安坐在车内。
“淮业城靠水。好吃好玩的很多，有空我领你们逛逛。当下先回府安顿。”林延客气道。
水盈试探性问：“信上急邀我前来，是否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咱们认识一场，有事你可别瞒我。到时我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闹出笑话来，看我拿你是问。”
淮业多码头，船只卸货搬货来来往往。人多热闹，一眼望去大气磅礴。
新奇玩意儿不少。阿紫和阿蝠左右四望，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
一个久居深山修炼，一个被封印多年，难免被繁华盛景吸引。
林延敛了神色：“此事不好在外面说。我们先回府。”
看来真遇到不得了的麻烦。
越藏着掖着，证明事情一旦公布将引发巨大恐慌。
水盈点点头，心里有个准备。
一路往前逛，吃吃当地美食。
林家的人帮忙牵马，阿蝠和阿紫仿若自由的蝴蝶，在各小摊间穿梭。阿紫尝到好吃的糕点，忙叫阿蝠也尝尝。
就着阿紫的手，阿蝠咬一口。而后连忙点头，给予认可。
比起美食，阿蝠更关注绣摊上的花样。团扇、绣帕、香囊等等，瞧花样看手艺。
遇到喜欢的，她买回去研究研究。
蓝笛闻到药材味，在街边看到好几家药房或医馆。
林延解释道：“淮业城一半靠山一半靠水。山里药材多，药房和医馆自然不会少。每几个月外面的商人还会来此进货。”
微笑颔首，蓝笛表示明白。
走走逛逛，一行人很快到林府。下人把马车牵去后门，由那进宅子。
林延请水盈等人进府，唯独狗蛋不知所措。路上阿蝠做了几套新衣，给他穿上。
狗蛋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宅院，局促不安生怕做错什么。
到达正厅，一群人已然等候。
坐在主位的是林家老太爷，在家族中非常有话语权。
他头发斑白，胡须垂在胸前。
一双眼炯炯有神，撑着拐杖起身迎：“久闻水姑娘大名。今日得见，才知所言非虚啊。”
林延小声介绍此乃老太爷。
水盈微笑抱拳行礼：“林老太爷此话，可真折煞我了。”
老太爷捻胡须大笑，请诸位坐。
丫鬟上茶。
林延贴心为水盈介绍陪同的几位长辈，林家大伯、二伯、三伯，以及四叔。晚辈除林延外，均不得露面。
水盈笑笑，一一客气施礼。
对方还礼。
林老太爷抿一口茶道：“水姑娘助我林家完成祖宗遗愿，乃大恩。安心在府里住下，权当自己家。林延啊，给他们安排个独立的院子。不许闲杂人等打扰。”
“是。老太爷。”林延躬身应下。他请水盈等人前去落脚，有事稍后再谈。
水盈一行人告辞，先打点好行装。
外人一走，厅里陷入安静。
林家大伯捧着茶盏道：“没想到传闻中的水盈如此年轻，不知有几分本事。倒是跟随而来的那个紫衣男子深不可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觉得深不可测的人，却受她驱使。”林家二伯冷笑。
林家三伯沉默不言。
倒是年岁最小的林家四叔欲言又止道：“那位美貌女子是妖吧？”
“妖有什么打紧。进了我林家府邸还能翻出花来？”林家大伯不屑道。
林老太爷双手搭在拐杖上：“行了，都少说两句。来者是客，好生招待着就是。”
老太爷发话，几个晚辈只有低头听训的份。什么传闻不传闻，他们可不在意。
另一边。
林延带水盈等人到整理好的院落，还唤来些丫鬟家丁使唤。马车被牵到院前，家丁搬行李下来。
大伙瞅一瞅，决定最后住所。水盈住正房，蓝笛住东厢房。
阿蝠住西厢房。
阿紫、狗蛋和阿碧一起住一个耳房，另一个耳房改成厨房。
林延点点头，吩咐下人按照阿紫的要求改建。
搭灶架锅，准备各种厨房用具。
一天不可能搞定。阿紫不着急，他带了小炉子能暂且凑合。
至于吃林家送的饭菜，阿紫相信尝过他厨艺的人很难吃下别人做的菜。
一行人风尘仆仆，丫鬟端来水给他们擦脸拭手。
林延叮嘱好好休息，适时退下。
水盈摆摆手让丫鬟们都下去，不用在跟前伺候。
阿蝠坐下，手撑下巴一副很累的样子：“大户人家到处是规矩，哪有自己家舒服。”
“要不怎么有句话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阿紫打趣道。
水盈倒杯水：“阿紫我不担心。阿蝠你修为低，尽量循规蹈矩。林家乃驱魔世家，有些底蕴在。影响又大，不惹麻烦比较好。你每日和阿紫吃吃喝喝就是，不用管其他。”
阿蝠点头应声。
在到处是驱魔师的府邸里，她不敢乱来。绝对不能惹麻烦。
蓝笛微笑摸摸狗蛋的头：“我在淮业有认识的朋友。狗蛋不是想当大夫吗？正好他家开医馆的，明儿我带你去。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收了你。狗蛋，好好学知道吗？”
“知道。”狗蛋乖巧答应。
几个人看着狗蛋，说不出的别扭。上医馆当学徒，还用这个名？
水盈问狗蛋姓什么，巧得很姓林。
她颔首有了想法，这名还得有威望的人来取。
舟车劳顿，这晚大伙好好休息。
次日。
阿紫将早饭端上桌，叫大家用餐。
饭后，蓝笛打算带狗蛋去寻友。
水盈牵住狗蛋：“先等等。这孩子有福，需有个好名。”
她问丫鬟老太爷在做什么，得知刚用完早饭。水盈、蓝笛和狗蛋去拜访。
桌子刚撤，小辈们还没走。男男女女好奇打量，掩唇别过头轻声交谈。
林老太爷含笑：“水姑娘来了。”
水盈按着狗蛋的头行礼：“林老太爷，今日依旧容光焕发。此刻前来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林老太爷放下茶盏，手搭在拐杖上。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为人处世却挑不出错。再加上国师身份，多少驱魔师仰慕的名声。
不容小觑啊。
“这孩子是我们路过村子时偶然遇见的。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奶奶也过世。我们不忍才留在身边。今儿打算带他去医馆做学徒，怎奈还未取大名。不知可否劳烦？”水盈微笑道。
“你们才是他的恩人，怎好让我取名。岂不抢了你的功劳？”林老太爷好笑摇摇头。
水盈拍拍狗蛋的头：“此事说来也巧。问过才知道这孩子姓林，指不定多少年前和老太爷是一家呢。有缘者，不可断。合该老太爷为他取名，我哪能越俎代庖。”
陪坐的男子们正襟危坐。圆桌旁的女子们微微靠近，小声交谈。
“这位水姑娘好厉害的一张嘴。如此一来老太爷不给那孩子取名反倒不合适。”
“听说她就是传闻中的水盈。没想到这般年轻。不知林延大哥除魔一道上能否胜她。”
“老太爷此般礼遇，想来道行不会差。能不能胜她，你何不问问林延大哥？”
几个女子娇笑。
林大伯回头皱眉瞪视。女子们忙闭嘴垂头，桌下的手还在和姐妹嬉闹。
看着水盈，林老太爷眼神欣赏。
若林家和此人扯上点关系，未尝不是坏事。
他想想道：“《兰亭集序》中有段话：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便叫林朗如何？”
“多谢老太爷赐名。”水盈提醒狗蛋，不，现在该叫林朗跪下磕头谢恩。
“谢老太爷赐名。”林朗乖乖跪下磕头，一字一句真诚道。
林老太爷笑笑，说些祝福话。
水盈拉林朗起来，交给蓝笛：“阿蝠、阿紫和阿碧也要出门。让他们送你们过去。”
蓝笛颔首，带林朗离开。
转身笑看众人，水盈不急不躁道：“林老太爷，我人已住进府里，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究竟多难的事，让赫赫有名的林家急切焦灼。不得不搬救兵？”
一席话，气氛寂静愁苦。林老太爷挥挥手，小辈们、丫鬟全退下。
剩下几个心事重重的长辈。
老太爷请，水盈落座。
林家二伯说事情：“我林家秉承除魔卫道之职，每月与众驱魔师在淮业城附近固定巡逻。不久前，我们发现一种古怪的东西。”
“青面獠牙，红眼尖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他们以人为食，极难驱除。若只一两个，我们咬咬牙牺牲些就解决了。据探查得知，郊外的一处庄子里数量很多。”林家三伯补充。
庄子？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这形容怎么那么熟悉？水盈想起那个美艳女子的分身，手伸得够长啊。
缤城郊外庄子才四只。而在淮业，不知不觉繁殖大批数量。
想做什么？
攻城吗？
水盈手指在茶几上敲击。
当真如此自信？专攻驱魔师世家存在的城池。
她微微皱眉：“那东西我见过。在缤城，也是郊外的庄子。不过只有四只，已被我斩杀。你们既然每月巡逻周边，怎会制造出如此多数量才发现？林老太爷，你确定所有人可信？”
怪物突然爆发，有两种可能。
一、幕后黑手大量收集力量，一次性供给。二、有人帮忙遮掩，里应外合。前者还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后者嘛，处理起来比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