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条狗竟然死了？而且死在我家！”

德娜道：“什么也没说……那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

约瑟夫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交易……”

这时一个戴口罩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身黑色休闲装，很瘦，一走过来，抢过了德娜的拉杆箱，看了一眼约瑟夫道：“人民医院门口！”

德娜反应过来，想要抓住那个男人，道：“噢！不！有人抢我的赎金！”

约瑟夫拉住她道：“这就是交易，你刚刚听到了吗？人在人民医院门口！”

德娜看着男人潇洒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道：“他说的？”

约瑟夫道：“对，我听的很清楚！我们快去人民医院！”

德娜道：“万一不是同一批人呢？赎金也丢了，人也找不到！”

约瑟夫道：“我打电话确认一下！”再次拨通了之前挂断的号码。

响了两声，又是男人的声音：“快去人民医院门口接人，死了我们不负责任！”

电话挂断。

约瑟夫道：“是！没错！人民医院门口！他们是一伙的！”

德娜点点头，道：“好！只要能见到我儿子！他没事就好！”

约瑟夫道：“得赶快！听他的意思我们去晚了，你儿子就会有危险！”

拉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人民医院。

德娜坐在后座上，一直忐忑不安，道：“约瑟夫，你说这些人为什么把他仍在人民医院门口？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约瑟夫摇头道：“不会的，这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躲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德娜道：“我们能给他们什么麻烦？”

约瑟夫道：“比如报警？”

德娜道：“但是这一切只是在暗中进行，我们根本没把交易跟警察说过！”

约瑟夫道：“我知道，可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这些顾虑不得不考虑清楚！”

德娜点点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慌！”

约瑟夫道：“是马上要见到你儿子，太激动了吗？”

德娜摇头道：“不，感觉去了以后，他的状况不是很好！”

约瑟夫道：“太悲观了！人要乐观一点！他一定没什么大碍！”

司机把车停在人民医院门口。

两人下了车。

德娜四处张望，除了进进出出看病的路人，并没有那熟悉的身影，道：“我儿子呢？他们骗我！快！给那个人打电话！”

约瑟夫跟着她走到医院门口，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约瑟夫！约瑟夫！我在这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路边的花坛里传来。

约瑟夫道：“谁在叫我？”

德娜道：“没人叫你！快打电话问我儿子！快！要多少钱我都给他们！”

约瑟夫摇头道：“不！有人在叫，你听！”

“约瑟夫！救我！求求你，快来帮帮我！我动不了！全身像撕裂了一样！可能活不了太久……救我约瑟夫！救救我！”

约瑟夫拿着手机跑到医院左边的花坛里，剥开半米高的树丛，道：“桑琳？！你怎么躺在这里？”

桑琳穿着病号服，胸前还有后背都是大片的血迹，嘴唇泛白，奄奄一息道：“我口渴……”晕了过去。

德娜跟在他后面，本来想出言阻止，看见树丛中躺着的人，道：“这个女人是谁？”

约瑟夫把晕过去的桑琳抱了起来，道：“等下再跟你解释，救人要紧！”冲进了医院。

德娜也跟在他的后面狂奔，道：“我儿子呢？不管他了吗？”

约瑟夫边跑边道：“我相信你的儿子肯定不会有事，有事警察也会联系你的！”

桑琳再一次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让约瑟夫缴了费，明确规定人没有恢复之前，不得探视。

她是属于旧疾复发，失血过多，营养不良，饥饿口渴，导致的晕厥，幸亏发现及时，要不然连面都见不到。

德娜抱着膀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等着约瑟夫，她的膀子很肥，根本抱不住，只能抓着胳膊肘，静静地等待。

约瑟夫交完费，跑过来道：“走吧，家里的那条狗，还要等着吃饭，现在回家把它喂饱，我们再去找你儿子。”

德娜道：“不打电话问问他们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约瑟夫道：“问，你说问，就问！”说着掏出手机，搭了德娜的肩膀，往外走。

两人来到一家西餐厅，各自填饱了肚子。

约瑟夫率先吃完牛排，道：“那狗要照顾几天？”

德娜还在吃第三份意大利面，道：“看样子，估计有几天。”

约瑟夫道：“什么？”喝了一口苏打水，过过口。

德娜道：“昨天晚上我刷了朋友圈，他们要外出游玩两个星期才会回来。”

约瑟夫道：“两个星期？我的天，那狗要在我家待半个月！我还打算换个房子！”

德娜道：“是该考虑考虑，你那地方跟乞丐住的一样！”

约瑟夫道：“这不是要找你儿子嘛，我哪有时间……”

德娜吃的差不多了，放下叉子，抽了几张面巾纸，擦着嘴唇，道：“要不要去我家，我家很大，可以适当收你一点房租。”

约瑟夫不动声色，道：“那不太好吧……我是个男的。”心里却在坪坪乱跳，六个月，机会啊！

德娜扔下纸巾，道：“家里除了几个保姆就我跟我儿子两个人，那房子有五层，还有间地下室，如果你介意，可以住在地下室，那里单独开了门，楼梯口可以锁上。”

约瑟夫摇头道：“那里信号不好，我再租房子，绝对不选地下室！”

德娜道：“除了一楼大厅，二三四楼都有房间，可以随便你挑。”

约瑟夫道：“房租……你打算怎么算？”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错过呢，德娜，你就是我的目标，六个月，这才刚刚开始！

德娜道：“你看着给……”喝了一口浓稠的咖啡。

约瑟夫道：“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德娜摇头道：“服务员打包二十根烤肠！”

约瑟夫道：“不去买点狗粮吗？这样吃会不会把它喂瘦了？”

德娜摇头道：“现在不是操心悠悠的事，我儿子才是第一！”

约瑟夫道：“对！也是！二十根会不会太少？”

德娜道：“不够，可以送回我家，让保姆来喂它！”

约瑟夫道：“是啊！你们家有保姆，竟把它带到我们家……”

德娜道：“前提是你得搬去我那里。”

约瑟夫道：“我去你家？房租太贵的话……”

德娜道：“你看着给，咱们是朋友，都好说。”

约瑟夫道：“为什么是我？”

德娜道：“你帮我解围，在酒吧里，我记得这些，你是个好人！那天酒吧里人有很多，我跟那个男的根本不认识，他是直接从后面插进去的，而是在我胸口来回的揉搓，你可以想象当时我有多么震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更何况我还不认识他！”

约瑟夫道：“是，我知道那一刻你有多么糟糕，所以才会那个样子，也许他看了你的背影，以为是他的一个朋友，所以才那么放肆……”

德娜摇头道：“不！这绝不可能，因为我跟他理论的时候，他一直冤枉我非礼他，还说我喝醉了酒，发酒疯，这样的屈辱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当时真的很想有个人帮帮我！”

约瑟夫道：“好吧，那种情况谁都不想发生……”

服务员拿过来打包好的烤肠，还有账单。

约瑟夫抢先付了款，提着烤肠道：“走吧！都过去了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的儿子！恰密尔！”

服务员把发票递给他。

约瑟夫接过，道了声谢，拉着德娜走出了西餐厅。

德娜情绪不稳定，眼眶红肿，看样子，想到了伤心的事，道：“约瑟夫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儿子丢了，老公跑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还被人欺负！你说我活着是不是个累赘？”

约瑟夫抱住她，虽然身材臃肿，双手放在她那称不上腰的部位上，但是毕竟对方是个女人，一个脆弱的女人，道：“好了，傻瓜！不要总是说这种丧气的话，你不是还有我吗？我这个新朋友难道不够你有更多活下去的希望吗？”

德娜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道：“约瑟夫你真是个好人！”

泪水打湿了他的寸衫，约瑟夫看了一眼，很想对她产生更多共鸣的伤感，但是那可以用变形的样子，除了让人有种作呕的恶心感，一丝的好感也不复存在，松开她道：“走吧，等我搬去你家，你可以天天这样搂着我……”

德娜从随身的斜挎小包里掏出纸巾，擦干眼泪道：“你不会觉得烦吗？”

约瑟夫硬着头皮道：“怎么可能，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可爱的人！”

德娜看了看自己，很震惊道：“我可爱？”

约瑟夫安慰道：“当然，我如果是你老公，一定天天抱着你睡觉，靠在你身上，多么性感！”

德娜脸上一红，竟有了几分羞涩道：“你会天天都回家吗？”

约瑟夫道：“当然会！好了！车来了！”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后座门道：“德娜！快点！我怕那狗没等到吃的把我的床板当肉啃了，到时候退房还要赔钱！还有那电视机洗衣机，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物品，但那些东西都是房东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德娜挪动着庞大的身躯，上了车，道：“悠悠很乖的，没你想的那么粗鲁！”

约瑟夫道：“好啦！”关上车门，转身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叮铃铃！”德娜手机响了，道：“我前夫打电话给我，难道是问儿子的事情？”她看着手机屏幕，那是一个白色全屏智能手机。

约瑟夫道：“快接，听他怎么说。”对司机说道：“中环路58号，谢谢。”

司机点点头，开车。

德娜接听电话，道：“喂，什么事，杰夫？”

约瑟夫听不见那头说什么。

德娜却情绪崩溃起来，道：“你是什么意思！恰密尔死了？”

约瑟夫道：“怎么可能！”糟糕！一切都是围绕他儿子做的交易，恰密尔死了是个什么意思？

德娜道：“不不不，警察一定搞错了，我才报案一天24小时不到，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我不相信！”

约瑟夫道：“什么？警察发现了他，为什么打电话的人是你前夫？”

德娜几乎崩溃，眼泪大把大把的掉落，有些顺着肥厚的脸颊落到了手机上，道：“警察怎么联系你？明明是我报的警！你这个疯子！”

约瑟夫道：“他说了什么？”恨不得一把抢过手机问清楚！

德娜道：“好吧！我现在去办件事情，就去警察局认尸！你确定那是恰密尔？”

约瑟夫摒心静气，想听清楚里头说什么。

德娜道：“好好好，你先在那里，不要把我电话拉黑……”

”嘟嘟嘟……”电话挂断。

德娜看着手机，道：“总是这样，不等我把话说完，约瑟夫！我们一起把悠悠带去警察局，我想看看，人可能面目全非，狗的鼻子还能隐瞒什么！”

约瑟夫道：“你说什么？”

德娜道：“杰夫，我前夫，他说警察打电话叫他去警察局认尸……”

约瑟夫道：“认尸？谁？你们的儿子？”

德娜道：“不知道，他的意思是！那就是恰密尔，还出言指责我，说我不好好照顾他！可是一开始儿子不见了，我连他电话都打不通，现在出事了，就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他怎么不想想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约瑟夫道：“警察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却让你前夫联系你，告诉这一切？”

德娜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感到很奇怪！”

约瑟夫道：“你先冷静下来，刚刚打电话的人，是不是你前夫？”

德娜道：“是他，他的声音我听的出来，更何况我备注里显示是他杰夫！”

约瑟夫道：“会不会是绑匪搞的鬼，他让你去警察局，有没有说需要带些什么，或者跟谁联系？”

德娜摇头道：“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说我儿子死了！简直就是个疯子！”

约瑟夫道：“别慌，事情还有转机，别忘了我们可是给了绑匪一百万的赎金，难道绑匪把尸体丢给了警察局？那不是荒唐吗？”

德娜道：“对！我们给了赎金的，恰密尔没死！一定是这样！”

约瑟夫道：“先把那条狗带上再说！”

车停在了目的地。

约瑟夫扫码付款，打开车门下了车，道：“你应该配了我家钥匙，你去把狗牵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德娜道：“我在车上等你，你去把狗牵出来，悠悠很喜欢你，我身躯庞大，下车的话，行动肯定没有你便捷！”

约瑟夫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按你说的办！”转身带上车门，往58号地下室的出租屋走去。

周围跟以往一样，东北角的路灯，下面有一个大垃圾桶，每栋楼层的一楼都是商铺，大多数都是粮油店或者水果，菜摊子，还有卖肉的，就是早餐在路口，离这边要有些距离。

隔一段就有间像他租的房子一样，半截门露在外面，地底打了一个四方形半米来宽的洞，然后是五节向下延伸的台阶，接着就是他的出租屋大门，开门回头，还可以看到街边景象，远处的路灯垃圾桶还有对面街道的半截景象，车子划过大马路也只能见到三分之一的车顶。

约瑟夫打开出租屋的门，吹了一声口哨，道：“悠悠！我们见过面的，快走！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新地方！”

一眼看到一米长的金毛侧躺在床上，面朝墙壁。

约瑟夫拍了拍长两米宽一米五的大床，环顾了四周，处了有几坨随地的狗屎，冰箱洗衣机还有床单被套都没有遭到破坏，道：“快起来！悠悠！我们要走了！别睡了！”

想起来洗衣机里的衣服没有晒，拿起床头的抽纸，把狗屎一一清理干净，装进塑料袋，放在门口，又拍了拍床道：“嘿！伙计！你是不是晚上没有休息好？还是饿晕了？给你吃烤肠！”在进门的时候，一袋二十根烤肠，就放到了桌子上，此刻打开，拿出一根，丢在地上，道：“快起来，我会奖励你更多！”

金毛一动不动的睡着。

约瑟夫看它睡得很熟，转身去了昏暗狭窄的露台，打开洗衣机，闻到了一股馊味，道：“妈的，我才出去几个小时，洗了的衣服就馊了！”捡起来一件件晾晒。

没办法，等下还要陪德娜去警察局认领尸体，不可能有时间再洗一遍。

衣服晒完了，约瑟夫重新回到了房里，道：“怎么回事？烤肠也不吃了吗？”一米长的金毛还是侧躺的姿势，走过去在它腿上拍了拍道：“喂！伙计！真的……”

感觉不太对，金毛竟然僵硬的，而且没有体温。

约瑟夫心里“咯噔！”一下，道：“悠悠！别吓我？你怎么僵硬了？”用力推了一下，金毛四角朝天，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上方。

“不！！！”约瑟夫捂住脑袋，道：“这条狗竟然死了？而且死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