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看到你四肢无力的靠在藤椅上，口里还流着口水
但是好像事与愿违，怀里的桑琳双眼紧闭，嘴唇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苍白的颜色。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死的！要振作！桑琳！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桑琳！你很漂亮，身材也不错，特别是你那动人的嗓音，我喜欢你的声音！简直就是天使！”
约瑟夫觉得很可惜，看样子桑琳只有二十一二岁，那么年轻，又富有活力，第一眼的印象确实不错，脑海中浮现出她主动帮助自己解开绳索时的样子，关切的眼神，友好的姿态，还有耐心把打了死结的绳子一点点解开，见自己身体没有大碍，为他庆幸的模样，真让人陶醉。
这么善良又体贴的姑娘，怎么会死呢？不会死的！桑琳不会死的，她刚刚还为我解围，我还没来的及感谢、感谢她，就这么香消玉损，岂不是太不公平！好人难道真的不长命吗？
有两个医生，抬着担架来到他的身边，道：“先生，我们是救援人员……”
约瑟夫抬起头，满脸松了口气道：“医生！快！她需要救治！快救救桑琳！”
又跑过来一个警察，道：“还有气吗？”蹲下身探了探桑琳的鼻息道：“还来得及！赶快去医院！”
约瑟夫抬着桑琳的肩膀，道：“希望能把她救回来！”
警察抬着桑琳的双脚道：“救不救得回来，到了医院才知道，您有没有受什么伤？”
约瑟夫摇头道：“我的头部遭到了重击，不过还好，只是有点短暂的耳鸣，没有流血受伤！”
到了医院里，向警察做了简单道笔录，约瑟夫回到了出租屋里。
门一打开，满屋子的恶臭，简直令人作呕。
一看墙上挂的时钟，指针指向的凌晨四点一刻左右。
因为先前把体重两百多斤喝醉酒的德娜带回了家里，她的呕吐物几乎弄得满床都是，再加上房间窄小，大概只有二十平方，又处于地下室，除了晾晒衣物的地方有个窗子的顶端有大概十公分可以看到点自然光，其余看到的是一堵厚厚的墙。
约瑟夫捏着鼻子，道：“真臭！”放在门把手上的右手，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转身去酒店或者宾馆将就一晚，更何况他现在有钱，五百万的白金银行卡，够他随意挥霍。
不行，德娜是我的目标人物，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等等，假如我去酒店等到明天早上再回来，说不定房间里的卫生，德纳会处理干净！
不不不，万一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清理干净她的呕吐物，而是选择报警求助，说遭到了囚禁绑架类的误会，那我不是又要去那该死的警察局，面对一群老顽固，然后再做各种无聊的笔录，甚至还面临监禁的风险。
更何况从警察局出来，那也是几天以后，那时，房间里的污垢，比现在还要臭，更难清理！
与其这样，不如我现在就把它清理干净，然后美美的洗个澡，把衣服清洗干净，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而她醒来看到我如此体贴的照顾喝醉酒的她，对我更无防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好办了！
约瑟夫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钻进屋里，本打算不关门，后来想想，还是关上比较好，大晚上的，万一有流浪狗野蛮钻进来，岂不是更糟糕！
好几次他感觉自己的胃里面翻江倒海，差点把持不住，要吐出来，最后还是强忍着拿着拖把拖着地、洗了拖，不下一个多小时才搞的差不多，剩下的是更换床单，床单被套直接扔掉，只是德娜还在酣睡，一时之间也搬不动她那几乎把一米五乘两米宽的大床全占满了的旁大身躯。
“呕！”看着德娜躺在满是呕吐物的大床上，还故作卖萌的与呕吐物亲密接触的脸庞，再也按耐不住的跑去厕所一顿干呕“呕～！”吐出了苦水。
“叩叩叩！”凌晨五点多钟，约瑟夫胃里难受，空气当中充斥着恶臭，实在是强忍睡意，门外传来敲门声，道：“谁呀？”
敲门声还在继续。
约瑟夫用挂在只够一个转身的卫生间墙壁挂钩上的洗脸毛巾擦了擦嘴，道：“来了！”心中不禁疑惑，迷迷糊糊地走过去开门：“谁呀！大晚上敲门？”
门外一片寂静，没有人。
约瑟夫头皮有些发麻，看着半截埋在地底的门外，大街上的霓虹灯相继关闭，天空半明的天际还有些许星光，月亮似乎与太阳同时出现在空中，只是阳光在远处地平线的那头，透露出一丝丝的光亮，像晚霞若显。
一阵阴风吹拂着他的脸上，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妈的，谁他妈在搞恶作剧！”准备关门，瞥眼间看到地上有个巴掌大白色的盒子，捡起来一看，一公分高，写着：“麻醉剂两只20毫升。”
约瑟夫拿在手里，关上了门，思索着：谁给我麻醉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拿这个做什么吗？
头有些胀痛，随手把它丢在角落里，走到半米宽的莲蓬椅坐上，仰头睡了过去：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累了我一个晚上！累死了！
“咔！”似乎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开门声，还有脚步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约瑟夫实在太累了，很想问他是谁，为什么进我的房间，估摸着是德娜在房间里走动，所以没有做过多理会。
睡的很沉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左手静脉有股刺痛感传来，约瑟夫皱眉，眼皮变得更加沉重，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怎么还不醒？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不，女士，你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醒过来，我们医生是专业的，他向你保证患者会醒过来，那就是真的！不会骗您的女士，现在只需要你的耐心等待！”
约瑟夫皱眉，他感觉很累，像虚脱了一样，眼皮铁重：医生？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医生？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悉，是谁？
“请你再给他检查一下，过去了三天，三天都是在沉睡，难不成他不醒过来，我要照顾他一辈子吗？”
“不，你看，他的眼皮在动，只是眼睛没办法睁开，病人由于注射大量的麻醉剂，发现的时候，进入了几近休克的症状，我们医生已经尽力了，既然向你保证过，他会醒来，就是一定！”
“你不要走！护士，求求你，叫医生再过来帮他看看，这样下去很糟糕！真的很糟糕！我只是他的前女友，而是咱们分开有一两年了，护士小姐，求求你帮帮他！”
脚步声和推车远去的声音：“抱歉女士，您再多观察一下他！他很快就会醒过来！”
约瑟夫心里叫道：“分手一两年？是凯莉！凯莉怎么会找我？我身体里有大量的麻醉剂？怎么回事？三天？我居然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德娜呢？她去哪了？难道是她给我注射的？”眼珠子剧烈活动，想要睁开眼睛。
凯莉发现了他的异常，抓着他的肩膀道：“约瑟夫？你是不是醒过来了？你好了吗？告诉我！说话！”
约瑟夫感觉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张开嘴，想发出点声音：我很好，没问题，可是开口却淹没在喉咙里，喉结鼓动。
为什么我发不出声音？也没法睁开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德娜为我做了什么？凯莉怎么知道我出事了？难道那天晚上我打开门，忘了关？那张五百万的银行卡呢？不行！我必须睁开眼睛！
冷静，先不要慌，这一切肯定是个误会，德娜不可能知道我跟杰夫的交易，她如果知道了，我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是她一手策划！好后悔！早知道不接那五百万！
凯莉扒开他的眼睛，道：“怎么样，能睁开了吗？”
约瑟夫频频皱眉，喉咙里不断发出呻吟，“嗯～嗯嗯嗯～！”喉音发颤像某种动物的叫声，虽然凯莉帮他扒开了眼皮，但是还是没办法自己睁开。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没办法睁开眼睛！我的嘴唇也做不了任何表情，好像面部瘫痪了一样……
面部瘫痪？！天啦！我才28岁，我的手脚呢？应该可以活动！
约瑟夫开始在床上不断地扭动着四肢，除了听力跟意识恢复，好像全身真的陷入了瘫痪！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挪动自己的手脚，却不听使唤。
我这是成了植物人吗！天啦！怎么会这样！植物人！我！才二十八岁！要我躺着过一辈子吗！谁来照顾我！
我的妈妈一个乡下老女人，她四十多岁才生下我！因为难产死了，现在父亲已经六七十岁，从小到大都是我的父亲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的把我拉扯大，让他一个老人照顾我？怎么可能！
凯莉这个女人早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她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难道让她照顾我一辈子吗？真是糟糕透顶！
德娜呢？那个肥的跟猪一样的女人！肯定是她！她知道我与杰夫的阴谋，然后借机对疲惫中的我注射了麻醉剂！一定是她！
杰夫是德娜的前夫？他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又愿意给五百万让我送德娜去精神病院？卡呢？那张银行卡难道是被德娜拿走了吗？
凯莉抱着他不断地摇晃着，在他耳边说道：“你小子如果有意识，就晃动脑袋！现在我问你个问题！”
约瑟夫努力让身体能动的地方动起来，终于头可以轻微摇晃。
凯莉拿出手机，打开一条信息，道：“三天前，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约瑟夫不明白为什么凯莉要这么问，心里想着：难道是杰夫，他让凯莉来照顾我的？
凯莉道：“有个人说会给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百万，密码在你这里，只要我找到你，你就会告诉我密码！有没有这回事？”
约瑟夫皱眉，喉咙一甜，猛咳出声，眼睛也跟着睁开了，从床上坐了起来，竟然忘了先前的什么植物人、面瘫，看着床前的凯莉，道：“谁！谁给你卡？告诉我具体情况？”
凯莉表情为之一松道：“约瑟夫现在跟我说！密码是多少！”
约瑟夫道：“那卡呢？”
凯莉把手机屏幕反过来给他看。
约瑟夫念着那条短信：救了约瑟夫，给你五百万银行卡，他会告诉你密码！
皱眉道：“是谁！发短信的是谁！”
凯莉摇摇头道：“发这条短信的人没有电话号码！”
约瑟夫搜了一下荷包，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就换成了病号服，道：“我们现在要出去！不能待在这里！”
凯莉道：“密码呢？”
约瑟夫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凯莉抓着他的肩膀道：“这些人拿我的家人作威胁！如果我不拿到密码，他们都得死！告诉我密码是多少！约瑟夫我求求你了！别在装聋作哑了！我家人有弟弟妹妹还有父亲母亲，四个人的生命！你难道忍心看着我的家人都死了吗？”
约瑟夫道：“那卡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凯莉表情痛苦道：“卡被他们拿走了！”
约瑟夫道：“短信内容明明是给你卡，而你只需要从我这里知道密码……”
凯莉摇头道：“期间他们打了个电话，让我把卡放在了一个公用电话厅，而且是选择人烟稀少的公路上，周围只有少量的货车，那地方就在郊区顾北路17号电话亭，我按他们的要求，接了个电话，上面没有显示号码，跟这条短信一样，没有号码！”
约瑟夫道：“然后要求你等我醒来给你密码是吗？”
凯莉道：“是的！约瑟夫，看在我们之前谈那两年的男女朋友上，告诉我！帮帮我的家人吧！”
约瑟夫皱眉道：“德娜呢？是不是她让你找我的？”
凯莉摇头道：“不，一直都是电话给我通知，没有见过任何人！”
约瑟夫拔掉身上的各种管子，从床上下来，确认手脚都可以活动，除了头有点晕，好像并没有不适，道：“我的衣服呢？”
凯莉道：“在柜子里！”站起来打开床头柜，掏出了他那天穿的黑色皮夹克和裤子，放在他手边，道：“密码是不是放在家里了？”
约瑟夫道：“等我带你出去，我再告诉你！”拿着衣服转身去了厕所，这时候才发现整个病房的四张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其余三张病床上只有床垫。
换好衣服，两人来到了大马路。
拦了一辆出租车，约瑟夫坐在副驾驶，道：“抱歉，凯莉，我没有钱，麻烦你等下付下车费，到时候等我有了钱，就还给你！”
凯莉坐在后排座椅上，道：“去你家吗？”
约瑟夫点头道：“对！中环路五十八号！”
司机道：“好的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约瑟夫随之系好，道：“听着凯莉！现在情况特别糟糕！我的手机在加油站被人抢走了，上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包括我的个人信息！”
凯莉道：“什么？你手机被抢了？”
约瑟夫道：“是的，有一点幸运，我没有受伤！”
凯莉道：“密码也在手机上吗？”
约瑟夫道：“对！没错！”伸手在裤子荷包里摸了下，居然心跳加速的内心狂叫着：卡！五百万的银行卡在兜里！
他不敢相信的掏出来看了一眼，白色的银行卡！真的没有人动过！五百万！天啦！原来凯莉没有拿走！等等，我必须冷静，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凯莉正愁容满面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我的家人被绑架了，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蓦然抓住他左侧领口道：“你是不是骗我？约瑟夫！你是在骗我！”
约瑟夫不动声色的把卡塞进口袋里，道：“这样！凯莉，我陪你去找你的家人，看他们是不是你说的遭人绑架！”
凯莉摇头道：“没用的！那些人在暗地里，我家人根本不知道会有危险！”
约瑟夫道：“那卡呢？你有没有拍照？我帮你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凯莉道：“卡？有！对！我拍了照片！等等，我马上翻给你看！”
约瑟夫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是怎么样的一张银行卡？”
凯莉道：“怎么样的？马上找到！”专心翻看照片。
约瑟夫道：“那张卡你是在哪里拿到的？”
凯莉道：“在门口，你家进门的门把手上！”
约瑟夫道：“你去我家，看到了什么？”
凯莉道：“我看到你四肢无力的靠在藤椅上，口里还流着口水……”
约瑟夫道：“还有呢？”
凯莉道：“床上很脏，有许多呕吐物，臭气熏天，我简直想要逃走，但是为了密码，还是狠心留下来，正在我打电话叫急救车，就接到了没有号码的电话，然后明确告诉我，我的家人有危险，如果不按他们说的把卡送到指定地点，他们就会死……后来，我就去送卡，中途救护车打来电话，让我去医院，我跟他们撒了个慌，送完卡才去的医院。”
约瑟夫道：“这三天你一直在照顾着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