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个死人给他打电话,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低头摸索着裤子口袋,果然发现了一个线圈,掏出了扎好的充电器,打开手机电筒,在阁楼四周的墙壁上寻找可以充电的插孔。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原本保险柜的角落里找到了露出一半的插座,另一半隐藏在硕大的钢琴侧边的桌角之中,而且插座装的很低,离地面只有一尺,如果不想办法挪开庞大的木质钢琴,根本没办法充电。
约瑟夫原本受伤刚刚醒来,平息良久,用力拖动着钢琴,“吱~!”的一声,挪开了十几厘米。
这时目光停留在钢琴桌面上放着的小型价值5亿的保险柜,盖子大开,露出里头的红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杰夫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发现圣教牌装在保险柜的哪个位置,或许保险柜内还有乾坤呢?
于是把盖子剥的最开,摸了一圈跟苹果大小黑洞纹理复杂的机械锁扣,暗道:既然这是与锁扣重合的洞口,里头又怎么可能藏有东西呢?除非这个保险柜还有第二层,剥开红玉可能才知道里头有什么!
可是他摸索抠抓了好一会儿,红玉像是嵌在了上面,无从下手!
会不会真正的打开方式在后面?
念头一起,约瑟夫抱起小型保险柜,摇晃了几次,竟然有类似钥匙拨动的声音,暗道:里面果然有东西!
只是要怎样拿到它呢?
约瑟夫合上外盖,把保险柜颠倒过来,底座朝上,只见漆黑平整的一片,没有那外壳精致的镂空图案,手机电筒照着上面,完全看不出什么机关暗格。
这时候手机发出了轻微的振动。
约瑟夫吓了一跳:奇怪,这里不是没有信号,怎么还可以接受信息呢?
点开屏幕,只见伴随着手机的振动还有一条硕大的警告:电量过低,请及时链接充电器充电!
约瑟夫松了一口气,蹲在地上,插上电源,开始充电,然后靠坐在墙壁,关掉电筒,闭目打盹。
黑暗中只有头顶天窗那一抹星光,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刺目的阳光透过天窗洒在阁楼的正中央,约瑟夫及灰布掩盖的物品在阳光无法照耀的阴影之中。
约瑟夫吐出一口长气渐渐醒转了过来,这是他第二次苏醒,不知道下次会不会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他口干舌燥,胃里不断的翻腾,感觉有些低血糖的晕眩:没想到我没有死在精神病院,也没有躺在警察局,竟然会饿死在德娜旧居老宅子的阁楼里!可笑啊!约瑟夫!老天爷好像就喜欢戏弄我这样天资异禀还他妈有浓烈爱心的好人!早知道会这样死去,应该从警察局出来以后,先去吃一顿澳大利亚盛产的优质牛排,配上秘制的黑椒汁,在来一只硕大的澳洲大龙虾,刺生龙虾、烧烤龙虾、炖煮龙虾,还有寿司,各式各样的烹饪方法各来一份!
德娜曾收藏了150年的红酒再开个两瓶,不醉不归!
我的父亲在乡下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差不多几年没打过电话回去了,他还种那片玉米地吧?这个月份,应该是种水稻的季节,不是水稻,就是马蹄,或者是种了一片花生!
叹了口气,约瑟夫头上的伤口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自愈,已经不再渗血,他伸长脑袋,从旁边钢琴台面上抱着那台小型价值五个亿的保险柜,重新坐靠在插座旁,他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体力用来做过多消耗了,坐着、躺着、靠着,既节省体力又缓解饥饿。
约瑟夫借着天窗的自然光,观察着保险柜的底座,在位于底座中间,发现了极不明显的像装电池的口子,大概食指长宽,用手去扒,起先往左右两个方向用力,没有反应,换了个方向,用力一扒“咔!”的一声脆响,出现了一个方形洞口,盖子丢在一边。
原来真的别有洞天!圣教牌肯定在里面!
约瑟夫内心狂跳,抱起保险箱,翻个面往下摇晃了几下,“嘭”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圆形的珠子,大概直径拇指半截的珍珠,不是圣教牌!又在摇晃,听到了类似钥匙在里头碰撞的声音,暗想:哈!这绝对就是圣教牌啦!
也许是平面的关系,如何摇晃,就是掉不出来,于是伸手去掏,摸到了一张折叠过的纸,原来是纸挡住了出口,一点点把那张纸掏了出来,再一摇晃,“啪!”的一声铃铛大小的平面圣教牌从里面掉了出来,是犹如黄金一样的色泽。
约瑟夫放下手中的小型保险柜,捡起圣教牌,爬到阁楼中央,对着阳光一阵细看,果然在圣教牌背面看到了携带七彩光晕的古老印章,暗道:真的是圣教牌!原来杰夫没有骗我,圣教牌真的存在!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直到新鲜感殆尽,掏出钱包,把它塞进隐秘的夹层,拉好拉链,放回兜里,转身坐回了插座旁。
捡起手机,发现电已充满,拔掉插头,注意到掏出来的那张泛黄的纸,从手边捡起,打开电筒,察看纸上的内容,只有一行字,而且是居中从上到下写的五个字:卡尼科也阿。
约瑟夫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随手打开相机,“咔”的一声把这五个字拍了下来,打算有机会从这里出去一定要找人问问这句话的内容。
紧接着捡起了那颗直径半截拇指大小的珍珠,看上去上面一种温润的光泽,估计着:这东西肯定很值钱,先收起来!
随手塞进胸前口袋里,把小型保险柜还原放回钢琴台面上,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动过。
不能!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拖着又饿又累的身躯,爬到了门口,用力拍打着大门道:“放我出去!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除了巨大的轰鸣,没有任何声音。
起初约瑟夫以为轰鸣来自外力,听了好一会才知道,那是捂住耳蜗就能听到的一种再自然不过的轰鸣。
颓废的靠在门上,有气无力拍打着铁门,嘴里叫道:“放我出去!混蛋!杰夫你个混蛋!”
这时注意到地上杰夫临走前丢在地上的铁棍,又抬头看了一眼封闭式的天窗,暗想:我只要把天窗捅破,说不定就可以恢复手机信号,跟外界取得联系!让凯莉或者阿杨过来救我!
瞬间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约瑟夫爬到铁棍旁边,捡起棍子,从地上站起身对着天窗比划了几下,发现身高加上铁棍距离天窗还有一米的距离:我得找个垫脚的东西,这样才能戳破天窗!
丢下铁棍,把位于墙壁的所有灰布全都从遮盖的物品上扯了下来,灰布被他卷成一团,丢在一边,只见有整套的二战时期盔甲,非常古老的台灯,还有九头鸟的衣架子,两台别致的木质钢琴,一台红色,一台漆黑,红色那一台显然用的年代太久,部分面积还出现了脱漆,黑色那一台就要新颖的多,都可以当镜子来用。
约瑟夫选择了离天窗较近的红色钢琴,把它拖到阁楼中央,看似如此简单的事情,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累的够呛!换了平时,我绝对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要不是我又饿又渴,还有些低血糖,我肯定不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这种简单的事情上!
约瑟夫气喘吁吁的准备爬上钢琴,发觉棍子还在地上,于是弯腰捡起棍子,放在钢琴台面,再次攀爬,发现竟然有些力不从心:我还得找个矮一点的东西垫垫脚,协助我爬到钢琴上,要不然根本爬不上去!
他环顾四周,在靠近大门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张漆黑如玉的八角凳,走过去把它搬到钢琴旁边,这时才注意到,八角凳的八个脚竟然雕刻着八条龙,形态不一的缠绕在凳腿上,暗想:妈的一张凳子就如此精致,估计花了不少钱从哪个地方陶来的古董!价值连城!
欣赏了好一会,约瑟夫掏出手机,把凳子拍了下来,打算有机会出去,这张奇形怪状的凳子也给带走!
拍完照片,约瑟夫借住凳子的辅助,站在了钢琴上,然后弯腰捡起钢琴台面的铁棍,调整角度,往天窗戳去。
只听“哗!”的一声脆响,玻璃迸裂,四分五裂的从头顶落将下来,约瑟夫闭眼低头,任由玻璃从头上滑落,直至歇止。
约瑟夫丢下铁棍,干脆坐在钢琴台面上,掏出手机,只见信号瞬间满格,内心生出难以言喻的狂跳,比之中大奖过犹不及!暗道:我有救了!阿杨!找阿杨!等等,不能打电话,不能发语音,对!冷静,我一定要沉住气!
抬头看了一眼天窗,发现天窗还残留部分玻璃,为了不让人发现,约瑟夫收起手机,重新握着铁棍,把天窗的残余玻璃尽数桶了下来。
然后缓慢的从钢琴落到了地上,铁棍放回了原来杰夫扔掉的地方,摆成之前一模一样的角度,回到钢琴旁,把台面上天窗掉落的玻璃渣,收拢在一起,从一旁二战盔甲的架子上,剥下来一只长筒靴,玻璃渣尽数装在了靴子里面,重新放回了原处。
八角凳搬回到了门边的角落里,钢琴挪到了墙边。
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天窗虽然捅破了,只要不下雨根本看不出来。
约瑟夫捡起卷在一起的遮盖布,从左至右一件物品一件物品的盖好,到得第七件物品时,是一个犹如水桶的事物,虽然很像水桶,但却犹如凳子,还有阵阵香气从密封中的缝隙中悠悠传来。
这是……酒桶吗?
这一次因为饥饿,约瑟夫丢下灰布,抱起腰粗的木坛,来回摇晃,但由于太过沉重,摇晃的力度远远不够,只能稍微的有一点点的角度倾斜:这起码有一百来斤!如果是酒的话,那我再怎么说也能熬上几天!不至于死的那么痛苦!
约瑟夫听到桶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之声,更加确信里头装的百分百就是酒了!
可是怎么打开呢?
只见酒桶上方用两公分宽铁皮包了整整一圈,其中均匀的镶嵌了八颗铆钉。
约瑟夫因为饥饿口渴,垂涎欲滴,左右看了一圈,只见旁边的盔甲架,古老的台灯,九头鸟的撑衣架子,然后是进门口正对横面墙壁摆放的物品,充电插座,黑色钢琴,一尊罗马女性石雕像,一米高的坐式木质警犬,两米高的古老时钟,镂空瓷花瓶,中型檀木书架,旁边是一扇折叠的中式民国屏风,进门口右手边依次摆放的物品有靠在墙壁上的古老盾牌,一把像样的老式吉他,中式古筝,瓷白玉一米长的大白猪,半米长宽的立体方桌上摆放着一尊翡翠镶金的宫廷如意,还有差不多一米的空白墙,这一片区域什么都没有放。
经过一番分析,好像除了利用铁棍捅破酒桶盖子,找不到适合的工具来撬开密封的桶盖。
约瑟夫捡起丢在钢琴附近的断裂铁棍,双手举起,像桶糍粑一样往那盖子上插去,“嘭”的一声响,铁棍断为两节,伤到了自己的手。
“噢,该死!这棍子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量,把我的手差点扎穿!”约瑟夫失声痛呼,棍子断处刚好位于手握之处,由于铁棍是实心,但因为年代久远,外表经过处理看起来如新的一样,里面犹如朽木一般,再加上一用力,铁棍的断口就犹如伞状的铁絮,断口极不平整,扎上手,如锋利的利刺,划出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的手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着直径两厘米的铁棍,直戳木桶盖子,一击之下,穿插步入,断口处伤他右手最深,左手倒无大碍。
约瑟夫扔下手中半截铁棍,原本断了一节的铁棍,此刻变作三节,散落在木质地板上,左手捏着右手手腕,伤口处痛得咬牙切齿,还在嘀嗒嘀嗒的往外渗血,滴滴落在深灰色木质地板上,脑海中想着:“妈的,铁棍内的铁制都已经生锈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破伤风!”
踉跄的坐在地上,此刻的右手小拇指外侧加上掌缘犹如辣椒油浇过一般,痛得牙齿打颤。
约瑟夫挪动着身躯靠在木桶上,仰头看着天窗,想着:如此一来,这酒我是喝不了啦,指不定破伤风发作,再加上饥饿口渴导致低血糖,一命呜呼!
叹了口气,受伤的右手放在大腿上,左手入兜,掏出手机,看到屏幕里竟然有数十个未接电话,电话里拨打次数最多的是德娜!
约瑟夫一愣,“嗞——!”振动模式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上面仍然是显示德娜。
微微蹙眉,暗想:难到德娜没有死?还是杰夫搞的什么阴谋诡计?我现在关在阁楼里,不能轻举妄动,得谨慎小心一些!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手机恢复了信号!
翻开微信,阿杨给他发了五条信息,德娜发了三条,凯莉一条信息也没有。
约瑟夫道:“妈的我把钱都给了凯莉,竟然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臭表子!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认钱不认人!拿着老子的钱一个人潇洒快活去了!”
点开凯莉的微信朋友圈,只见最近打卡某网红旅游景点,里头对着镜头加上美丽的风景,笑得阳光灿烂,身材本来就好,五官也算上乘,稍加轻微磨皮,凯莉的样子跟电视里的当红明星差不了几分。
约瑟夫边翻,边难过,山珍海味四处旅游,似乎成了凯莉的日常,虽然每天只发一条朋友圈,却无一不在告诉自己,她过的很好,很舒适很有钱!
看着自己目下的处境,被囚禁,暗无天日,没有吃的,连水也没有,就是手机零钱里存了五十万,也没有办法享受这一切,再加上右手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他很想大声质问,质问凯莉为什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而且还拿着他给的钱肆意挥霍!约定的等自己两年呢?现在才过去几天?有娘生没娘养的白眼狼!
“嗞——!”德娜的号码又打了过来。
约瑟夫由于刚刚太过伤感,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接了电话道:“喂?哪位?”号码是德娜,德娜本人已经死了,对面这人是谁,问谁也不算是个错!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哄音,没有人说话。
约瑟夫道:“没人说话,没人说话我就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杂音,像声音经过处理,但是方法不对,出来的音质让人无法辨别对方说了什么。
约瑟夫耐心听了几十秒钟,忽然间头脑一阵发麻,暗想:德娜该不会埋在坟墓里给我打电话吧?
这个古怪的念头一起,连忙挂断了电话,全身上下为之一松,发誓再也不轻易接德娜的电话了!
一个死人给他打电话,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点开阿杨的微信图像,五条信息都是语音,约瑟夫从上到下点开倾听:
约瑟夫告诉你一个消息,德娜失踪了,我去了她的宅子,蹲了两天,没有看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