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有信号,电量也不多,老天爷要让我死在这里吗?
约瑟夫没有打断杰夫的叙述。
只听他说:“二十六年前,那个时候我才24岁,正值青春阳光的年纪,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季节里,我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德娜:
“哗!好大的雨!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杰夫打着一把蓝色格子伞从百货门口经过,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埋怨之声,侧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见女子微胖,那个时候的德娜少说也有140斤,身高一米六左右,但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于是走了过去道:“你去哪?顺路送你一程!”
德娜看了他一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要你管!走开!”显然对于杰夫的示好,她并不在意。
杰夫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躲雨,挺可怜的,好心没好报!活该被雨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
德娜看着他吐的唾沫,追了上去,扯着嗓子道:“你吐痰是什么意思?”拽着他的胳膊,两人站在伞里,由于她的身材过于肥大,后背还有半个肩膀都在雨里。
杰夫道:“我吐痰怎么了,想吐就吐!关你什么事!”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德娜右手抓着他的领口,左手指着他的鼻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瞧不起我!看我长的那么胖,你是嘲笑我!看我不起!”
杰夫道:“就是看你不起!神经病!”用力扯开她的纠缠,转身要走。
德娜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道:“好!你瞧不起我!我跟你拼了!”也不知道那会她是怎么想的,竟然率先打了他一个耳光。
杰夫惊呆了,好心送伞,竟然被打了,不是遇见神经就是遇见了疯子,虽然两者之间没有差别,但的确如此!
经过一番缠斗,两人在雨地里双双大笑不止。
成为了好朋友。
那个时候真的很傻,杰夫竟然跟个女人打了一架,还被人拍了视频转发到了网络上。
想想就觉得好笑。
德娜经常找他,出门逛街,要他陪着,去酒吧喝酒要他扶着,就是上厕所忘带纸也要他送。
杰夫没想过拒绝吗?想过,可每一次,都被德娜的一掷千金给收买了!
“一次一千!来不来?”
“五千来不来?”
“五万来不来?”
杰夫最后连工作也辞了,天天跟着她混,直到有一天。
“诶?杰夫,我发现你最近怎么随叫随到呢?不工作了吗?”在德娜的房间里,杰夫用指甲剪跟她剪着脚指甲。
杰夫抬头看她一眼道:“我在厂里干一个月,跟你一起三天就赚回来了,所以工作给辞了,专心伺候你!天天围着你转悠……”
德娜收回脚,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去!别跟我剪了,我给你想个法子!”
杰夫捡起她的脚,道:“想什么法子?”
德娜又把脚抽了回去道:“别剪了!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干这些事,围着我一个女人转悠,这可不是长久之计!”站起身道:“不如你去我爸那干吧,我让他按最高标准给你发工资!你看怎么样?”
杰夫道:“你爸干什么的?不会是搞装修的包工头子,让我过去搬砖的吧,我可干不来那个!”
德娜道:“你看我家像是做那个的吗?”
杰夫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卧室,道:“那你们家做什么的?”
德娜道:“高科技芯片有限开发公司。”
杰夫道:“你爸在里面做什么职位?”
德娜道:“创始人,董事长,他让谁加工资谁就加,他让谁干谁就干,牛不牛!”
杰夫道:“老板啊?那好啊!到时候退休了,把董事长的位置给我也做做,我做梦里也能笑醒!”
德娜道:“你想什么呢!就你,董事长?别开玩笑了,顶多就是一给我爸洗车的,提鞋的主!”
杰夫道:“行!提鞋也好,洗车也罢,只要让我在你们家公司里挣钱,哪怕是洗厕所我也干!”
那时候只想着德娜条件这么好,随便的一个岗位,就可以赚到好多钱!
后来杰夫在公司里被安排在洗车部,他的职位比较特殊,专门只负责洗董事长一个人的车,随着他天天跟懂事长打交道,渐渐获得了他的赏识,提升为部门主管,部门经理,总经理等职务,还获得了德娜的芳心,两人缔结良缘,结为了夫妇。
就在结婚的当天,董事长给他看了一样东西,是圣教牌,对杰夫道:“这是几代人从西周王室之墓中找到的一件宝物,上面三个字写的是圣教牌,背面还有印伽部落统领的印章,是一个古老的图腾,面对阳光的时候,印章里会散发琉璃七彩光,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到现如今高科技时代,还是没有任何技术能克制出一模一样的光芒,所以这是唯一一件无法仿制的正品教牌!”说着走到窗边,对着阳光的照射,给杰夫等人看那印章中折射出的七彩琉璃光晕,宛若一道微缩的两寸彩虹,让人惊叹古人的技术!”
说到这里杰夫停顿了一会,继续道:“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它意味着什么,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苦心积虑要跟德娜建立紧密联系的最终原因!”
约瑟夫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圣教牌在德娜父亲手里,所以才有意接近她的吗?”
杰夫默然不语,过了良久才道:“我只知道圣教牌在这栋老房子里,跟德娜离婚的时候,我也说过,这栋楼的事情,可她偏生不听我的建议,坚持要这栋房子养老送终,到她送终那一天太漫长了!我等不了,也等不起!咱们家虽然不是很富裕,可是从小到大都是杯塔教会的信徒,得过许多教会的支援,爸爸丢了工作,是教友为他解脱的危机,妈妈因为生病,没有办法照顾病重的公公婆婆是教会派人下来照料,直到母亲康复,从小到大我是耳濡目染教会中长大的!所以未成年就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他们!圣教牌的知识也在教会里知道了它的来源,撒都都渴望找回圣教牌,杯塔教会成员也都希望得到圣教牌的指引!而我,是那么那么的幸运,不紧见到了圣教牌,还亲手抚摸过它!”
约瑟夫道:“做教主以后,我能见到凯莉吗?”相信了他的话,阁楼保险柜里是有圣教牌的。
杰夫看着他道:“每一任教主五年就要评选一次撒都,让教主直接授予圣教牌担任撒都一职!在职期间戒斋戒色戒酒,女色是万万不可沾染分毫!”
约瑟夫道:“岂不是做和尚一样?”
杰夫道:“要不然怎么说是教主呢!好啦!约瑟夫,咱们上阁楼,把圣教牌拿出来再说!”搂着他的肩膀往楼梯口走去。
约瑟夫边走边道:“教徒也是戒斋戒色戒酒吗?”
杰夫摇头道:“只有撒都要戒,其余的教徒只需要保证自制力自控力与服从力就行了!经过三重考验就算是本教教徒!”
约瑟夫道:“五年啊?戒斋戒色戒酒!怪不得你自己不当撒都!”
杰夫道:“哈,戒斋戒色戒酒是为了保全教会声誉,曾几何时,本教会的一个叫戈戈西里的撒都,因为被人买通了雅厘撒乃古老地方的有名的妓女,渊,负责勾引戈戈西里,后来他经不住诱惑,被众教徒耻笑,跳崖自尽而死,连圣教牌也跟着失踪!所以从那以后杯塔教会对撒都教主立下了这三条戒律!”
约瑟夫道:“是不是可以改呢?”
杰夫道:“改?自从圣教牌消失,戒律维持了八百多年没有人更改过,不过话说回来,撒都一职可不是儿戏,今天这样明天那样,毫无长久性,我们作为司铎等重要教职人员,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更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约瑟夫叹了口气道:“假如教主违规,会怎么样?”
杰夫道:“五年难道你克制不了吗?戒斋戒色戒酒,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当然了,如果你有意触碰教规,必被逐出教派,并且予以刺刑!”
约瑟夫道:“刺刑?是什么?”
杰夫道:“在耳后用一种特殊古老的药水刻一个绿豆大小红色的“丌”,寓意永远不得回归本教!”
约瑟夫道:“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违规了!”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阁楼,只见一扇用铁链锁上的铁门。
杰夫示意身后的黑衣人道:“打开!”
黑衣墨镜男恭敬的点了一下头,从兜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左边转三下,右边转三下,“嗤啦啦!”连串链条转动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吱呀!”一声推开了差不多半米厚的大铁门。
约瑟夫心想,就是关个人在里面,也是发觉不了分毫!
黑衣人摸索着开了灯,站在门边守卫,并不进去。
杰夫率先踏入道:“来吧,进来看看!想当年老头子建造阁楼,跟建造地下监狱一样,连窗户都不曾开个孔!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也五十多岁的人啦,居然还能进来看看!拖我那前妻的福气,要不是她走的早,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进来!”
约瑟夫跟着走了进去,只见三十平米的阁楼里,从左往右放了各种用浅灰色绸布掩盖的大中小的物件,有的像是钢琴,有的像是人体雕塑,有的类似高架台灯,靠墙而立,没有窗户,只是一个供放闲置物品的地方,脚下踩着木质地板,头顶上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天窗,此刻是封闭的,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灰尘味。
杰夫轻车熟路的走到居中的墙壁处,蹲在地上,指着一个灰布掩盖住的30×20厘米的铁箱,道:“别看这玩意不起眼,却是上世纪五十年代英国皇室用来储备贵重物品的保险箱,价值预估5个亿!”伸手掀开灰布,是一个黑漆漆的丑陋的箱子,看上去像是木头,雕刻了让人触碰之下像虫蛀的镂空状,偶尔有花纹穿插其中,把它抱在怀里,放到一旁的钢琴台面上,直接压在灰布的表面道:“快过来!要不是你有密码,我都打算让人最小限度伤害的方式人工破开它,那时候可能不值五亿,只剩下观赏价值,五十万或许还差不多!来吧!打开它!功臣!”
约瑟夫想想,叫我功臣也不错,帮他挽回五个亿,一句功臣,也不算奉承,走过去道:“专业开锁的也不行吗?”它的解锁方式有些特别,像早期的民国时期拨打电话号码的那种轴承旋转式的解锁方式,5_3_1_2_7心里想着密码,手里拨动着相应的数字转动到指定的槽子,每次转到位的时候,就会发出“叮!”的声音,果真如民国时期的座机电话一模一样。
杰夫摇头道:“不行!这种机械,里头参杂了稀有的化学元素铷,导致开锁高手也听不出有什么异样,专业的开锁师傅,都是靠听声辨识,哪个地方稍有不同,就可轻而易举的解开保险柜密码,也正因为内部材质问题,导致了这个听声辨位的方法不能奏效!”
“咔!”的一声脆响,保险柜锁开了,却没有如预期的那样自动上下弹开或者往两边裂开的动静。
约瑟夫还道密码输错了,道:“怎么没有反应,是不是要重新输入一次?”
杰夫摇头道:“不,已经打开了,你看!”伸手一扒,只见前盖与上盖连在一起同时翻开,开锁的那一面中间露出了一个黑漆漆苹果大小的黑洞,其余四周都用火红色的玉石封住,看上去外壳漆黑与内部的红玉连成一体。
约瑟夫道:“噢!原来是这样!怎么不反光?”指着黑洞,的确,阁楼里开了日光灯,犹如白昼,竟然无法看到黑洞里面有些什么,当真是奇妙之级。
杰夫掏出手机,打开电筒,照着苹果大小的洞口,再才显出微光,但也不怎么明亮,瞅了一眼,又伸手摸了摸,道:“你把东西拿走了吗?”
约瑟夫屈膝朝里看,模糊一片,好像什么都没有道:“我一直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事,连这保险柜怎么打开都不会,怎么拿?”
杰夫道:“诶,这不对呀!不可能不在里面!”把保险柜倾斜着,一边往外倒,一边嘀咕着:“怎么会没有呢?到哪里去了?”
约瑟夫道:“怎么了?圣教牌不在里面吗?”
杰夫倒了好几次,还用手在里头用力抠抓,最后放下保险柜,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道:“东西呢?你小子做了什么手脚?”
约瑟夫脑袋一片空白,高举双手道:“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杰夫用力推了他一把,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不用在这里狡辩,我跟你说装模作戏在我这里行不通的!”随手操起灰布掩盖的一套二战时期盔甲上的铁棍,朝他头上砸了过去,边打边道:“装腔作势!我要你装腔作势!混蛋!”
“咔!”的一声巨响,铁棍因为年代久远,手握之处拦腰折断,把杰夫右手虎口位置夹出了一道又深又大的口子,因为受痛,铁棍随之扔到了地板上。
约瑟夫耳朵被打的嗡嗡作响,侧倒在地上,头骨受创,泊泊着流着鲜血,心里不断的重复着:我没有拿!只是圣教牌不在保险柜里!怎么能污蔑是我呢!
手指摸索着杰夫的脚尖,嘴里发出梦呓般蚊子大小的声音:“不是我,我没有拿……”
杰夫踩着他的手肘跨出了阁楼。
先是关灯,紧接着“咔咔咔”长串大门上锁的声音。
约瑟夫因为失血在漆黑阁楼的地板上陷入了暂时性昏迷。
一种难言的窒息感从胸腔中迸发,“啊!”的一声长叹,约瑟夫惊醒了过来。
睁眼与闭眼没什么两样,都是无止境的漆黑。
随着清醒的,伴随着无休止的头痛,耳鸣,还有饥饿与口渴。
约瑟夫支撑着身体让自己爬了起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出去!我得想办法弄清楚,不能这么便宜了那个混蛋!
挪动着四只靠在了某件事物的桌脚,黑暗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不算什么,他并未感到有多害怕,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约瑟夫仰头靠着桌脚,伸手想要摸一摸头上的创口,又怕弄疼了自己,最后垂手而坐,盯着头顶的天窗,看到外面一片星光,似乎挪动角度还可以见到弯弯的月牙,想着:杰夫把我骗来这里,莫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吧?是哪里得罪了他吗?
深呼吸,掏出手机,想要向外界求助,却发现这个鬼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约瑟夫盯着屏幕上的微光,只见电量显示还剩下百分之二十,微微蹙眉:没有信号,电量也不多,老天爷要让我死在这里吗?
随手扔下手机,突然想到:那天我从精神病院出来,医生给我的东西里,可是有扎好的充电器,我记得当时换好衣服,钥匙钱包充电器还有手机,我都一一塞进口袋里,后来离开了精神病院,去了警察局,也没有没收随身物品,直接去了审讯室,再之后坐着皮埃尔与提姆的面包车,来到了德娜的老宅子见她的前任丈夫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