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预言中的战争与灾厄
多果尔城，拜火教堂。
祭司与六位辅祭聚集在举行仪式的秘密圣所里，穿插在红色烛台与橡木雕像里的他们神色庄重，举起一个少女置于人形柳条笼内燔烧。
“啊！！”
祭品落入火中，顿时发出了凄厉哀伤的惨叫，但祭司知道，这种悲惨根本影响不了他的心情，他此刻专注的是占卜结果，是这座城市的未来。
其余几位辅祭也未受到干扰，唯有负责献祭的辅祭微微叹息。
“即便是灵魂再高尚的人受到献祭礼时面目也会变得扭曲，从而破坏美感。”
和古时使用俘虏不同，这个时代教会已经远离战争，而占卜唯有纯洁善良的处女才可替代，毕竟只有善良才不说假话。
早上来教堂的时候，辅祭有看过少女的爸爸妈妈在满街疯了一样的找她，他本想上前安慰，但想到现在人心腐朽，信徒早已没有过去主动献祭的觉悟，于是就断了这个念想。
看到献祭辅祭感慨，一旁的分掌信仰的辅祭微微摇头，“相比美感，我更注重灵魂，好看的肉体千篇一律，圣洁的灵魂万里挑一，在多果尔，恐怕很难找到这么正宗的灵魂了。”
献祭辅祭闻言有些不满，但看着那扭曲的少女开始呼呼的冒着黑烟，很快就没了动作，他脸上不由露出了欣慰，“诶！成了...”
不止是他，其他辅祭也发现燔烧完成，信仰辅祭更是先迈一步直奔那占卜结果而去，但很快就被献祭辅祭拦住了。
“我注重肉体，你去看灵魂吧！”辅祭怼了一句，随后伸出自己的无情铁手就去拔那还滚烫冒烟的尸体。
“咔嚓！”
辅祭开膛，看着被烧出来的血顺着尸体流下，不由微微皱眉，“血液向南流淌了。”
其他辅祭闻言也都眯起了眼睛，那血液流淌的方向代表着净化。
而一般只有观测目标是异端或被污秽不可救赎时才会出现这种流淌局势。
“内脏有什么变化？”
站在原地没动的祭司问道。
辅祭闻言自己翻看观察，“内脏颜色鲜红...嚯！”
辅祭甩着自己的手，看着被烤干的肝脏郑重道，“已经变成了黑色。”
“战争与灾厄吗？”祭司喃呢道。。
“我们很久没有烧出这种颜色了，之前即便是背信者也是绿色或棕色。”辅祭一脸严肃道，“祭司大人，即将抵达到教堂的是一个不祥之人。”
祭司闻言环顾四周的辅祭，“你们认为该怎么样处理？”
“不详之人既或是灾厄，我都建议焚烧或者是掩埋。”信仰辅祭开口说了个常识性建议，说了等于没说。
祭司目光闪动了一下，叹息道，“那毕竟是王女。”
“那又怎样？用的柴火都一样。”信仰辅祭耸耸肩，“或许出油会比较多？”
祭司闻言哑然，一旁的审判辅祭则开口道，“王女不同于一般贵族，身为王室她有着高于本身的政治分量，她可以在野外失踪，或是死掉，但不能在城市里发生意外，尤其是在我们教堂里。”
信仰辅祭闻言冷哼道，“王女？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落魄子罢了，顾及王室？神的威严不要了吗？”
审判辅祭微微摇头，“大祭司那边正在谋划着葛兰神权国的事情，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引起王室的反感。”
信仰辅祭撇向审判辅祭，“那您是什么意思？让祭司去给她加冕？”
审判辅祭闻言缓缓摇头，伸手按在身后的喷火地狱犬雕像上，“在过去狩猎回的猎物吃不完时，人们都会驯养猎物，成为自己忠诚的帮手。”
“那要是养不熟呢？”信仰辅祭问。
审判辅祭摸着狗头，看向信仰辅祭道，“那也可以留着没有猎物时再吃。”
信仰辅祭对于同伴摸着狗头看向自己的动作有些不爽，他不禁皱眉，“猎人不止我们，也许那只从葛兰来的黑色兔子会被别人的走狗叼走。”
审判辅祭闻言摇头，“没有人可以在我们的领地动属于我们的猎物。”
信仰辅祭闻言嘴角蠕动，但看到一旁已经转身要走的祭司，最终闭上了嘴巴。
......
“踏哒踏哒~”
前往教堂的路上，莎芭丝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自己一样，她有回头向四周侦查，但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那街道上就是巡逻队看到自己都绕路走。
行走片刻，感觉大腿内侧有点疼的莎芭丝弯腰准备下马，而就在这时，布鲁斯发出了声音。
“咕咕~”
在马上弯着腰的莎芭丝扭头向后看去，就见布鲁斯身子猛然一闪，下一秒一支箭就钉在了他刚才的位置。
“Duang！”
射进车厢挡板后箭尾不断晃动，莎芭丝瞳孔一缩暗道好重的箭，随即她便顺着箭射来的轨道方向向前瞅去，结果就见一个黑点飞快的接近自己的脑袋。
“艹！”
发现偷袭莎芭丝猛然踹马横跳远扑，就见一支利箭插在自己与战马中间插在地上，而后方的伯明翰与布鲁斯骑士也都反应了过来，他们抽出武器和盾牌守向自己的主人。
“保护大人！”
“保护少爷！”
一阵慌乱之中骑士站位寻敌，而第三支箭也从远方飞射过来。
“啪！”
“在那里！”
第三箭来，射的莎芭丝身旁青石板，而骑士们也终于看到敌人藏匿之处。
那人站在屋顶，手拿长弓，身上的披风飘动，一双棕色瞳孔犀利如鹰一般锁定了莎芭丝。
在莎芭丝看向他时，他正在缓缓拉弓，而搭在弓上的箭隐隐闪过一道蓝光。
看着这一幕莎芭丝心脏猛然一提，她有预感这一箭不好躲。
“呼~”
莎芭丝深吸一口气，随即猛抬步向车厢跑去，但刚迈第二步她就猛地顿住身形，而后就看到一道蓝光从自己的身前划过。
“啪~”
箭矢苍劲有力的扎进青石板路上，箭尾甚至都晃断了，莎芭丝眸子一转，随后扭头看向屋顶傲然道，“你预判早了。”
“还会假动作，你厉害！”
屋顶的人闻言并没有发怒，反而是朝莎芭丝立起了拇指，随即嘴角上扬拎起弓箭瞄向那些护卫布鲁斯的骑士，“不知道他们躲的怎么样。”
莎芭丝看着对方搭起那箭并没有极速射击，反倒是箭头隐隐发出浓厚的光，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对，于是连忙朝众人喊道，“快跑！分开躲！”
她说着就迈步向后后退，眼睛不断瞄着最近的一家屋门，而伯明翰则跑向另一边的街道，就连马车里修养的骑士们也都爬了出来，蜂拥而出四散而去。
唯有布鲁斯的骑士守在原地不知所措。
“嘣~”
而下一秒众人就见屋顶似有白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