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得安宁
西景商场里，于景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回想着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林业在一旁似乎看出了点什么，“该不会是因为虚影鬼和磕头鬼的对抗，导致虚影鬼陷入了一种伪死机的状态吧？这负责人还真是走运，在复苏初期就能触摸到死机的门槛。”
在林业还在遐想的时候，于景已经提着黄金箱子快步走了过来。“作为一个普通人，你好像知道的很多。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一件事。”于景恢复了一开始那淡漠沙哑的声音，对着林业质问到。
林业这才回想起冷漠、自私、多疑这些种种，才是驭鬼者的主基调，像叶真那种情感丰富的是少之又少。如果现在自己不能给出一个让于景信服的答案，那他很有可能会直接把自己抹杀。
一个存在着不确定的人，很有可能在某一刻就成为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剑。这是于景此时的想法，也代表了大多数驭鬼者的想法。
林业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编织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一个自称冯全的人在一次讲课中普及过。”
“鬼无法被杀死。只有鬼才能对抗鬼。洞察鬼的规律。这是他的原话。”
“他让我们务必记住这三条定律。参与那次讲课的大多数人都只当冯全是精神病，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但是突发的灵异事件，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我面前离奇死去。我才知道那个叫冯全的说的可能都是真的。可那时的众人早就被恐惧占据了脑海，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有我紧跟着冯全，他动用诡异的雾的能力带我逃了出来。”
“从那之后，我就知晓了鬼的存在，也把冯全说的那三条规律刻在了心里。”
林业直接搬出了冯全，这位他记忆中的大昌市第一任负责人。虽然确认过现在是复苏初期，但现在的冯全有没有陷入黄岗村无法脱身林业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大昌市现在的负责人是冯全还是周正。
如果现在的冯全已经被困黄岗村，那于景也无从查证，皆大欢喜；如果还没有，想来于景应该也不会刻意地去问冯全关于那次不存在的灵异事件的信息。
“冯全，有点熟悉的名字，似乎也是一位城市负责人。不过他为什么会给你讲课？还是在我负责的大杭市？”于景的声音透露出一种古怪和警惕。
“不，不是大杭市，之前我去过大昌市旅游，我是在那里经历的灵异事件。”一切似乎都说的通，林业脸上的表情诚恳，眼神真切。
于景没有再追问，拎着黄金箱子准备离开。一阵电话声从他身上传来，于景从制服口袋里掏出那部总部特质的卫星电话，按下接通键。
“于警官，这里是总部接线员楚敏，请问现在情况如何？”
“事件已经被我解决，那只鬼也被我关押了，总部可以派人来把它带走。你准备建立档案吧”
“好的，您请说，我马上准备记录。”
“这次事件代号‘磕头鬼’，规律是会袭击一定范围内比鬼高的人，这个范围目前来看是周围70米左右，处在比鬼高的空间位置也算触发规律的一种。规律被触发后，鬼会以磕头的方式直接杀死目标。恐怖程度b级，危害程度b级，目前状态是被关押。”
“好的，我已经全部记下来了，稍后就会整理成档案。”
“对了，告诉赵建国。我现在的状态很差，最近一个月我不会再出面解决任何灵异事件，让你们总部不要来打扰我，我需要时间解决自身问题。”
“明白，我会转告赵队长。没有别的情况我这边就先挂断了，期待于警官早日回归。”
冷漠地应了一声，于景直接挂断了电话。“有一股灵异力量在侵蚀你的身体，目前还没看出是否有爆发的风险，但是最好自己注意。如果可以，想办法成为驭鬼者，不然到时候那股灵异会折磨得你痛不欲生，我可不想还要花时间解决你死后造成的灵异事件。”于景撂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哪怕于景不说，林业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份怪异，那是自己在最后一刻中断磕头鬼的规律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当下唯有选择成为驭鬼者这条路才存在解决的可能。只有灵异才能对抗灵异。
可成为驭鬼者又哪是一件容易的事，直面厉鬼已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果要在这种基础上还要尝试驾驭厉鬼，那无异于是白日做梦。
商场外，数十辆警车停在一边，疏散着群众。他们将商场乃至周边两条街的地方全部封锁起来，对外宣称是遭遇了恐怖袭击。直到于景走出来告知事件已经解决，警局队长刘明才敢招呼着手下进入商场开展救援和处理尸体。“里面有个青年人是被我救下来的，他没啥事，你们直接把他送回家就行。”于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收到。”刘明恭敬地回复，对于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刘明亲自来到商场内，一眼就看到了在原地发呆的林业，一路小跑到了林业身边。“您好，于警官交代我送您回家，请跟我来吧。”突然的一句话给林业吓的不清，还以为又有鬼出现。看清楚是人之后，林业才松了一口气，听清楚他的话，这才回了一句“好的，辛苦警察同志。”“都是小事，更何况这事是于警官交待的。”刘明在一旁爽朗地回应。
林业没有拒绝于景和刘明的善意，让刘明把自己送到了小区门口便让他回去了。
林业住在临安小区，一个已经有数十年的老式小区，地处大杭市北方的老城区内。
回到家的林业，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尽管能清晰地感受到灵异的侵蚀，不过好在这侵蚀暂时还没给自己带来无法忍受痛苦。长时间保持高度紧张，让林业的精神十分疲惫，躺在床上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林业看见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就这么远远地望着自己，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蓦地，那人影突然之间跪了下去，摆出磕头的姿势……眼看着那颗人头就要磕在地上。
林业猛然惊醒，浑身冒冷汗。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地板，自己的脸几乎就要贴在地上，整个身体则是摆出了一副磕头的姿势。
“是那只磕头鬼”林业瞬间了然，本以为磕头鬼残留的灵异最多是侵蚀自己的身体，可没想到这份灵异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意识
“必须尽快成为驭鬼者，不然不知道哪天磕头就把自己磕死了。”
一阵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打破了深夜地寂静，一阵鬼哭狼嚎在空荡的卧室里回响，本就敏感的林业被这一声吓得差点过去。
“什么鬼？原主喜欢这种类型的音乐？”
林业一阵无语，拿起电话准备接通。
电话是原主四叔打来的，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嘈杂声。过了好一会，仿佛是四叔走到了一安静地儿，才开始说话。
“小业，你最近有空回老家一趟吗？你大伯和你三叔前两天走了，两人一前一后，紧挨着走的，怪异得很。你回来送你大伯和三叔最后一程吧。家里请来一位道长，说咱家摊上不干净的事了，也点名说你是什么关键人物。”
林业闻言思考了一下，回复道
“四叔你别着急，我明天就赶回老家去。”
“哎好，那先挂了。”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这通电话来的十分诡异，林业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首先，两位长辈是前两天去世的，为什么四叔今天才给自己打电话，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难不成是预料到了还会有人接着去世？
第二，一家两人接连去世，家里人请懂行的人来倒也合理，可那道长指名道姓要自己回去，还说自己是关键人物，这又是什么道理？
第三，这电话来的时机也甚是巧妙，自己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电话就打了过来。
最后，自己在噩梦中见到的那看向自己的人影又是谁？一开始林业还以为是自己，因为自己惊醒之后已经诡异地摆好了磕头的姿势，可是稍微回想，那身影明显比自己高一个头，体型也对不上，那一定不是自己。
诸多问题形成了一团团浓厚的迷雾，而在迷雾的中心，林业正值其中。想要解开这些疑惑，看来只有自己回老家一趟才能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