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骑着小骏马回乡
[谢天谢地,好在小希还在等我回来,不然真的要死掉了。]
梁祝余躺着,被安希喂着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属于是,好不容易好的伤,现在又多了。]
……
林中本寂静,可马蹄却踏破了这份安逸,只听得阵阵兵戈与马蹄声。
梁祝余昨夜驱马飞奔,才不过五六里便被几个将士跟上,那为首的将士颦蹙道:“梁女医,我等不忍伤你,且跟我等回去吧。”
“跟你回去还有好果子吃吗?”梁祝余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相思。
将士劝告:“梁女医,莫要让我等为难。”
“为难吗?”梁祝余喊道,“我瞧你追得这么紧,只怕是下定决心要把我捉回去献给你们的头儿厉轻尘吧?好歹我也算是帮了你们一回,不求你们感恩,却换得这么个境地。”
其余几个将士上前:“梁女医,那就休怪我等对您不敬了。”
一时之间,刀锋相碰,梁祝余也不傻,随即甩出了自己做好的软骨散,他们来不及捂住口鼻,却听见梁祝余驾着马,风中杂乱,却字字令他们胆寒:“此乃我所作的剧毒,解药我已放在房间之间,你们若再不回去,只怕不消半炷香,你们就会变成被烧香的人了。”
“那就对不住梁女医了。”
那些将士一时竟上前,马上作战,梁祝余倒是不吃亏,她马术精湛,所以躲避灵活。但一味的躲避并不能解决梁祝余眼下的困境,她持着长相思与他们交锋,突如其来的变故虽让一众将士措不及防,但仍让梁祝余受了不少伤。
梁祝余驾马在前,用长相思抵挡着来势汹汹的剑锋,可梁祝余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后背也没多长一双眼,夜色深深,难免被伤到。但也多亏着梁祝余的准备,随着时间越长,他们受到的药效越强烈,梁祝余这才能脱身。
而不少弓手也紧随而来,梁祝余只好拐进了深林之中,荆棘与树枝打在梁祝余的身上,她的脸上也被刮出了几道细微的伤,不过她来不及考虑这些伤痛,只是驾着马直奔安希驻扎之处:[到了小希那里,我便安全了。]
并非是幸运,而是基于安希对梁祝余的感情,安希日夜不安,便总派一队人马在梁祝余必经之路接应她,正是如此,才能恰巧护送受伤的梁祝余返回军营。
人的疲惫往往会在温暖的环境中完全流露出来,梁祝余连日的疲惫与奔波亦是在见到安希的那一瞬间展露出来,所有强撑都在此刻卸下,安希横抱起梁祝余,带着梁祝余去处理伤势。
……
“那厉轻尘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安希听了梁祝余所言,气愤得不行,“我一开始就不肯你跟他走的,那小子比狐狸还狡猾许多。”
梁祝余笑着揉了揉安希的脑袋:“小希,至少鱼城的百姓们度过了瘟疫,没有死伤惨重,这才是我去的意义。至于厉轻尘,他做这样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哼!”
“对,棠儿可是仙女,天道自会惩罚他的,”安希气愤地,手上却是细致地给梁祝余喂药,“棠儿,那个洛乘风已经把印章和消息带回去给秦一了,你放心吧。”
梁祝余凝视着安希,见他那如春光般和煦的眼眸:“小希,你总对我那么好。”
“棠儿对我也很好,”安希望着梁祝余,就仿佛一汪春泉般动人,“棠儿不记得,我却都记得的。”
“小希,你会安心我回到秦一那里吗?”梁祝余询问。
安希忽地放下药碗,满脸严肃,语气诚恳:“棠儿于我而言,是家人。我虽不愿意你离开,但安国日渐势微,其它国家虎视眈眈,我若带你回去,只怕也是险境丛生。晋国自变法以来,日渐强盛,我并非是棠儿所言的井底之蛙,也是能瞧得分明,再者秦一眼下已经是晋王了,他应当是能护住你的。”
“啊?”梁祝余惊异地问道,“晋王?啊?!”
安希瞧她张大了嘴,那惊异的模样在他眼中倒是可爱非常,他解释道:“先晋王似是暴病而亡,所以秦一继任为新晋王了,不过他掌权急速,在相邦姜无卑的帮助下清除了不少势力,你大可放心回去。”
“啊?姜无卑?”梁祝余一时泄了气,“他才是最讨厌我的人吧……看来秦一确实是身边无人可用了,我得尽早回去。”
安希顿住:“那么快便要走吗?”
“小希,眼下秦一需要我,我必须尽快回去,”梁祝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难过嘛,等秦一那边处理好了,我就去安国找你玩。”
安希到底还是难过的,他像个孩子一般问道:“那要多久?”
“明年的此时,秦一与我若平安无事,我便去寻你。”
安希自己深处王宫,哪里不知里头的艰辛,他反握住梁祝余的手:“罢了,你莫要着急,你何时来,我都等你。”
“小希,”梁祝余感动地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就说吧,那个洛乘风还不服气,你回去的话可得跟他说清楚,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希拍了拍胸脯,有些傲娇地说道。
安希随后也解释了与洛乘风的相见。
而梁祝余心中万分感慨:[若这是盛世,他们不分阵营,只分你我,一定都是深交的好友,倒也不至于因为各国立场不同而谋算,也不必因此兵戎相见。]
梁祝余的离开是注定的,她离开前,送了安希一包软骨散:“收好了,自己别误食了,不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下次要见到一个健康强壮的小希。”
“嗯,你也是,棠儿,如果秦一敢负你,我一定会不远万里,去晋国替你收拾他的。”安希眼中泛起泪花。
梁祝余挥手道别,她驾着马,颇有一种高中兴奋回乡的感觉:[骑着这小骏马回乡,我这高低也算是中了个探花回乡的架势吧,而且探花一般都长得很帅,我刚好也长得很好看,嘿嘿。]
她一路行至栗城,天色已暗,她找了个地方歇脚,吃着大饼充饥。
听着路上行人在讨论新王,却也觉得饶有趣味,可听得多了,却发觉姜无卑才是把持朝政的第一手,以秦独之年纪尚幼为由,牢牢把握住了政权。
[也合理,毕竟姜无卑当初救了先晋王,是先晋王信任的一把手,那么多人可着巴结他,说不准现在他的势力有多大,秦独之能掌握多少权利且不说,这王位会不会被姜无卑以什么理由夺走还不一定。]
梁祝余考量起她和秦独之的未来:[我一不会谋略,二行事冲动,也不知尘凉爷爷那些话到底有什么深意。我回去能给秦独之带来什么,一些情感上的安慰而已吧……这作用感觉怎么跟吉祥物似的……不过,我的作用肯定不止那么一丁点大……对了,话说我之前学历史的时候最喜欢听历史八卦了,我记得秦始皇他妈叫赵姬来着吧,这……对应到秦一他妈妈身上,额,有点刺激,不是我能听、能看的东西吧……]
梁祝余这样想着,一时有些困倦了。在重重忧虑之中,她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她正打算驾着马离开了栗城,却被守城门的将士拦住。
将士的语气不太友善:“你一个女子孤身要去哪里?!”
“我要去兖城寻人。”梁祝余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目前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要回到秦独之身边。
“寻什么人?”
梁祝余解释道:“寻亲。”
“那箱子里是什么?”
梁祝余紧接着解释:“这是药箱。”
“那你拿着剑是做什么?”
“防身。”
梁祝余逐渐烦躁了起来:[怎么跟弹窗小广告一样烦人!]
“这剑瞧着不错,我看看。”
这是秦独之所送的,梁祝余自是不肯,怕他强夺了去,谁知那家伙竟拔出了剑:“臭娘们!给脸不要脸!”
她此时身着的是普通衣裳,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药箱里装着的,秦一给她准备的军医令牌,还有姜昭临走前偷偷塞到她药箱里的一块姜家的令牌,而此刻这两块令牌是证明她身份的唯一标志。她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拿出姜家的令牌。
“你敢动手?”
梁祝余递给那将士瞧,那将士瞧着那令牌珍贵得很,一时有些焦急,示意身旁的人赶紧去寻那见识广的头儿看,那头儿赶来,瞧见了那令牌对梁祝余毕恭毕敬得很:“姑娘原是姜家之人,是我等有眼无珠了。”
“那我可以走了吧。”梁祝余不愿多作纠缠,那人即刻放行,梁祝余驾着马便离开了栗城。
她的心似是被什么揪紧了,她担忧秦独之的处境,腹背受敌:[如果夏妃与姜无卑的关系是那样隐秘的话,那秦独之身边,除了龙行殿的宫人外还能相信谁?可在这样的时代,宫人们即便心有余,可力不足,只怕是自保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