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主的标准开局就是悲惨童年
“噗，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称呼，嘟嘟，”梁祝余扑哧一笑，戏笑地嘟起嘴，含糊地调侃道，“嘟嘟——。”
谁知，秦独之见了却很是喜欢，点头答应：“嗯，就这个，很亲近，而且你这样喊我的时候，很可爱。”
“啊？你真的喜欢吗？”梁祝余其实就是开个玩笑，可看秦独之那么认真，即使感觉叫起来有点羞耻，也不忍心打碎他的美梦。
梁祝余补充道：“你不觉得，有失威严吗？”
“在你面前，我们是平等的，不需要什么威严。”秦独之真诚地解释道。
“嘟嘟？”梁祝余觉得很羞耻，捂住了脸，解释道，“但是我这么喊，你那么认真地回应我，我感觉很羞耻。”
秦独之笑道：“原来，祝余也会害羞。”
“我申请再换一个称呼，好不好？”梁祝余不自觉带着一种撒娇的意味说道，秦独之心都化了，怎会不答应。
“好。”
“就知道你最贴心了，”梁祝余脑筋飞快，“笃之，‘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辩之，笃行之’，有踏实肯干的意思，也有专心专一的意味。你觉得怎么样？”
这句话梁祝余在安国王宫时，在教育安希的时候说过，秦独之有很深刻的印象，他将其抄录在了竹简上，让自己时时看着，以做激励。他也曾动过把“独之”换成“笃之”的念头，可又觉得自己孤家寡人，配不上这么好的字。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
秦独之一把握住了梁祝余的手，感动地笑着：“不，我很喜欢。有君知我心，我深谢上苍，这便当时你我之见的称呼，不叫旁人知道。”
[好家伙，人家穿越是来谈恋爱的，我来是给人家改名字的。梁祝余，你的穿越怎么就那么的，奇葩呢？你好好反省一下哈。]
“秦公子，少爷说了，您不能饿着，若您执意要请梁姑娘一同用膳，便请梁姑娘一同下来吧。”管事的在门口说道。
梁祝余撇嘴：“嘁！”
“不必了，我与棠儿有银两，那么好的饭菜，就由明光自己享用吧，”秦独之回应完，那管事的正要说什么，却被回应道，“你只管回去告诉明光，我不会饿坏自己，叫他不必担忧。”
待到那管事的走了，秦独之忽然问道：“祝余，我想问问你，这世间有几人知道你的身份来历？”
“啊？不多，大家都以为我是梁棠，”梁祝余笑着说道，“除了你知道，小希的话，应该是真的信了我是仙女，应该就是尘凉和老爷爷会知道吧。而且对外，我也只说自己是梁棠，祝余这个名字，只有你知道。但是，我之前在姜家跟阿，跟姜昭说过，我叫梁棠，字祝余。不过他应该不会去记。”
秦独之一脸严肃地告诉梁祝余：“那就好，祝余，你的身份来历绝不能再告诉旁人了。你自未来而来的事，如果被众人知晓，你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他们争夺的利器。你所知、所学对于这个世间而言，实在是太珍贵，也太有用处了，我不能让你变成众人哄抢的宝物。”
“嗯，这个你放心，我后面也是警觉了，有了这样的顾虑所以不敢声张。”
梁祝余确实一开始没有这样的顾虑，一个是年纪小没人会在意，另一个则是因为她在梁家无人可听她的内心，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心中寂寞，便对秦独之敞开了心扉。但好在秦独之是值得信赖的，这也是她最庆幸的地方，甚至于“祝余”这个名字，他也不会在有第三者在的时候唤她。
“特别是姜昭，若是被他知道，他便是与我反目，也会把你抢走的。”
秦独之所言，并非危言耸听。是梁祝余已经能深刻地感受到了的——自姜家商队弃那些女子不顾，再到见面后姜昭多次的言论，梁祝余对于姜昭已经不再是“阿照”的印象了，或许三年把姜昭的性子磨得功利了许多，虽然还有着那一种谦逊君子的姿态，但梁祝余能意识到：[姜昭绝不是会接受人人平等这一理念的人。]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一样，我总觉得姜昭此番前来，似有别的目的。”梁祝余皱着眉头思索着。
姜昭却来敲门，道：“独之。”
秦独之前去开门：“明光，我和祝余打算吃点面食就好，你不必担忧。”
梁祝余躲在了秦独之身后，姜昭苦笑道：“许是管事的传话传错了，怎的让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已准备好了饭食，就与我一道吃便可，何必多费力气、多花银两去吃那些不好的东西？阿棠，你说是不是？”
“额……其实我们俩最近吃多了粗粮，一时间也不习惯吃太精细的东西，怕伤了胃，要不你自己吃吧。”梁祝余委婉地拒绝。
姜昭怔住，赶紧找补：“怎得阿棠也误解了我？嗐，看来我得责罚管事的，做了这许多年的管事，竟在独之和阿棠的事上犯了错，我可得好好罚他。”
“不必罚他，本也是合理的，你不愿与我一起吃饭，我能理解，毕竟既没有你那么有钱，也没秦一这样的贵族身份，还当过你家的仆人，这是时代局限性导致你有这样的意识，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怪那个管家。但是，我已经不是你的仆人了，我之前以为我们会是朋友，但现在我觉得我们或许不适合做朋友。”
梁祝余一番话下来，姜昭竟意外地有些失神，想起了当时在姜家院子里，阳光下笑盈盈地跑来喊他“阿照”的干瘦女孩。
“阿棠，你兴许是误会了什么，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姜昭尴尬地笑着。
梁祝余盯着他，询问道：“那我问你，在你知道秦一因为我跳下山崖的时候，你是担心你的大计无法实施，还是担心秦一的安危？你可有气愤，秦一为着我跳下了山崖，而没有考虑到你的大计？”
姜昭被问到了根本，一时竟呆滞住了，而这一刻的呆滞已经足以让梁祝余看透姜昭的本质——看似阳光，实则淡漠。
“所以，其实我们都看透了彼此的本质，姜少爷，你也不必演戏了，至少目前我们的目的都很明确且一致。”
梁祝余分明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可姜昭却发现，她眼神疏离得恍若陌生人一般。
秦独之牵着梁祝余的手，道：“明光，你请自便。我带棠儿去随便吃些东西，不会逃走的，你要是担心，也可派人盯着我们。”
街上。
“我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了？”梁祝余抬头望向秦独之。
“祝余，我得告诉你，姜昭并非图谋小利抑或是情感的人，他只在乎姜家的大业，只在乎他父亲的态度，你若是对他付出真感情，受伤的一定是你。”秦独之感慨地解释道。
梁祝余认真倾听着，秦独之与姜昭之间的故事——
彼时，秦独之的父亲还在安国当质子，与姜家的舞姬相爱诞下了秦一。
“秦一，快叫姜伯伯。”
“姜伯伯好！”小丸子一般软糯的秦一喜滋滋地唤着对面那个中年男子。
“嗯，秦一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昭儿，快来跟弟弟打个招呼。”
姜昭缓缓走到了秦独之身前，伸出手道：“秦一，我是姜昭，昭阳的昭。”
秦一的童年唯一的快乐，就是与姜昭一起，因为姜昭是安国的孩子里，唯一一个主动愿意和他玩耍的。
直到父亲逃回晋国的前一日。
秦一如往常一般来找姜昭玩，许是来得多了，姜府的人也司空见惯，任由秦一在府内游玩。秦一正要敲姜昭的门，却听见里面的对话。
“父亲，依我之见，我们需要把秦一握在手中，若非如此，只怕他逃回去，也不会记得我们父子的恩德了。”姜昭语气淡漠疏离，让秦一觉得格外的陌生。
“嗯，昭儿所言有理，恩威并施方是御下之策，你记得牵制住秦一，断不可让他回去见到父母！若是偷偷带走了秦一，只怕我们真是落了一场空。”
姜昭淡然：“这是自然，他在旁人那处寻不到甜头，儿子自会给他，也算是下贱，儿子不过对他稍好一些儿，他便掏心掏肺。”
“不得胡说！昭儿，这些话你我父子之间说说也便罢了，若是传到外人口中，只怕成把柄！”
姜昭收敛住：“是，父亲，儿子定当注意自己的言行！”
秦一在屋外头，烈日灼心，他难过地跑了回去询问父母亲是否要离开，是否要抛弃他。
其实心中有了分明，可还是忍不住会期待。左右得来的还是，“听话，我们回晋国也是十分凶险，待父亲夺得王位，自会接你回晋国，秦一，你要听话，这是为了你好”。
[不过还是被抛弃了，以往不过是被人欺辱，以为遇上知心好友，原不过是有所图谋，心中瞧我竟比那安国的公子还来得卑贱，如今竟连自己的父母都要舍弃自己离去。]
秦一苦叹：[这“一”字竟不是独霸天下的“一”，竟是孤身一人的“一”。]
梁祝余心疼地听着秦独之的故事，揉着他的脑袋：“你不是‘独之’了，以后有我陪你。”
[嗐，这秦一的开局也太惨了吧，这要是放在古言，那真的是美强惨男主的必备悲惨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