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出城修炼
天色渐暗时。
江云换了一身耐磨的黑色运动衣，拉起上的兜帽，将面容遮掩，拉开房门走出去，沿着昏暗楼道往下。
底层的黑楼更加混乱，阴暗区域的违禁品和黑产横行，陷入泥潭的人，迫不及待想把其他人也拖下水。
江云双手插兜，悄然攥着储物袋，从他们之中穿过，不断往楼下走，直到抵达黑楼的‘地下二层’。
这里有出城地铁。
地铁不是通往海边，而是通往湖城北方，曾经的世界前十城市，在几十年前就被灵兽冲垮的，江城。
自己要找个地方修炼身法，那这个地方就不能太危险，沿海肯定是不能去的，那是高阶修士去的地方。
江城正合适。
那里早就荒废，湖城官方还会定期清理灵兽，只要在郊区转悠，别去海边，就不会遇到多大的危险。
地铁站台上全是人。
三两聚集抽烟闲聊。
黑楼的底层人，很多都会去拾荒，但他们捡的不是垃圾，而是官方清理灵兽时遗漏下的东西，比如被烧焦的灵兽尸体，懒得捡起的灵兽残肢，亦或者是碎裂武器和灵兽血。
这些东西都有用处，高阶修士看不上，但在低阶修士眼里都是宝。
黑楼有市场收这些，凡是有点用的都要，实在没用的也能做成灵肥，卖给有钱人，给家里的灵植施了。
咔咔，咔咔。
老旧没门的车厢从涂满壁画的隧道尽头驶来，大量拾荒者从城外回来，随着轨车到站，他们提着收获下车，袋子不断溢血，留下一串血迹。
呲呲呲。
车站的员工拿着高压水枪，把车辆大致冲了一遍，下一批拾荒者上车，在地下绕一圈，再次前往江城。
江云也跟上去。
他裤子是防水的，找个比较空荡的车厢，坐在湿漉漉的椅子上。
咔咔，咔咔。
噪音掩盖周围人的交谈声，驶离站台的轨车陷入昏暗，偶尔有隧道灯投入车厢，快速掠过车内的人影。
拾荒的都是练气前期，但凡到了练气中后期，就能去猎杀灵兽赚钱和贡献点，一具完整的练气初期灵兽尸体，行价在几千到几万不等。
贡献点只给一个。
江云有过类似经历。
大学毕业考试的时候，每个学生都要出城，在筑基导师的压阵下，去大学狩猎区猎杀几头受伤灵兽。
但那是人造新手区。
进入社会后，不会再有这种环境，即使是江城郊区，也有危险。
事实上，练气初期的人类，完全不是练气初期灵兽的对手，练气期的人类只能降级击杀，筑基才能持平。
也就是说。
练气初期只要遇到灵兽，就只有一个跑字，甚至都未必能跑掉。
“但我应该不一样。”
“仙宗内门化气经，灵器长剑和内门凌霄剑诀，加上外门的种种术法，遇到练气初期的灵兽也不怕。”
“就算不敌也有天枢道术。”
“不论如何我都死不了，但底牌不能露，还是尽量别惹那些麻烦。”
江云心中暗道。
轨车越来越快。
以四百多的时速驶出湖城，二十分钟后，轨车逐渐减速停下。
拾荒者纷纷走出车厢，江云也跟着他们，从废弃的车站走出。
眼前就是江城郊区。
废弃城市在霞云下死寂破败，高楼大厦大多倒塌，老旧汽油车只剩骨架，随处可见战斗留下的痕迹。
城区中心有密集枪响和战斗波动，有猎杀队伍在沿海区狩猎。
回头看去。
南方的湖城灯火璀璨，即使天彻底黑了，云层折射过来的光芒，都能把江城照亮，给人提供安全感。
拾荒者立即四散。
江云也走向郊区，找了片刻后，进入僻静小区，钻进小区花园里。
化气经立刻催动。
气海灵气涌向全身血肉，按照凌风身法的要求，在腿部凝聚经脉。
片刻后。
江云站起身来，在小区花园里走来走去，感受凌风身法的细节。
过了一阵子。
他忽然拔腿开跑。
从一个小区迅速跑到另一个小区，身体逐渐有了些轻盈感。
跑了二十几个来回。
他的步伐越来越轻，每一步都虚虚点在地上，像是体重变轻了。
“原来如此，口诀里描述的发力技巧是这样的，要是我早点出来试试，可能早就入门了。”
“憋在黑楼里是真不行。”
江云目露喜色，他已经研究凌风身法好长时间，现在出来尝试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丝诀窍。
只要勤加练习。
用不了几天就能入门。
于是江云便不断在小区里绕圈，一口气绕到天都黑了，整个小区笼在夜幕之中，黑漆漆的诡异骇人。
“呼。”
江云坐在台阶上休息。
抬头看向海边，隔三差五就有绚烂灵光亮起，猎杀队的呼喊声传来，有男修畅快大笑，也有女修大声娇斥。
真是让人羡慕。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一样，肆意宰杀这些害了父母的东西，犹如割草般，想杀多少杀多少！
攥了攥拳。
江云顾不上疲惫，一边放松腿部肌肉，一边在手里搓出个火球，在手里悄然拨动，抓紧时间感悟御火诀。
御火诀第一层，可以让火焰在手中灵活跃动，出手之后也有动态，但都是预设的，不能随心所欲调整。
第二层境界就不一样了，扔出去之后也能随心而动，几乎是专修火系术法的筑基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江云想试一试，但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在手里悄悄感受一下就行，不能让别人怀疑。
休息一阵后。
江云再次起身，这次他走出小区，在街道上悄然使用凌风身法，越跑越快，不断跃过街上的障碍物，用模拟实战的方式，锻炼自己的反应。
现代仙域是现代背景，凌风身法也需要适应环境，只有在城市废墟里施展练习，才能取得最适合的进步。
一口气跑过两个街区。
江云掉头往回，还是打算用小区里的办法，不断往返进行练习。
途中偶尔遇到其他修士，双方互不打扰，江云不管他们，他们也顾不上观察江云跑来跑去在做什么。
事实上。
有很多家里条件一般，没有练武室的大学生或者练气修士，都会在江城练习术法，在荒郊野外一顿狂轰滥炸，这并不奇怪，也不是新鲜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