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给大人整个新活儿
柳高升和沈青云二人小比对律部的影响。
似乎消散得很快。
小会之后，一切恢复如初。
柳高升又开始薅头发搞公务。
沈青云开始抄第十三本律法。
他业已知道，柳高升的公务培训，是直接从禁武司三十六大律法入手。
他自己是按时间线，从秦武首本律法一路捋下来。
吕不闲的公务，尚未因新人的到来，得到实质上的减负。
但未来可期，足矣抚慰他的心身。
上午忙了小两个时辰。
吕不闲和沈青云，不约而同伸着懒腰走出公房。
“把小柳也叫上。”
不多时，二人夹着不情不愿的柳高升，进了后花园。
“我现在越发体会到，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了。”
吕不闲一边感慨，一边拉伸舒展。
听得吕不闲骨头噼里啪啦的响，柳高升无语。
“不懂行的，还以为是筋骨齐鸣呢。”
沈青云倒看得认真，不多时咦了声儿。
“吕哥，你这动作有些眼熟啊？”
“呵呵，”吕不闲一边扩自己的排骨胸，一边笑，“我觉得你修行的那些动作既简单又实用，效果不错。”
那可不。
号称十几亿人的国操，效果不是开玩笑的。
“来来来，吕哥咱俩一起做，我来喊拍子。”
“行，慢一点，我怕跟不上。”
“其实喊着拍子来做，动作很容易记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诶？还真是这样。”
……
见俩同僚这般。
柳高升好不容培养起来的集体荣誉感，转眼就变成了集体羞耻感。
“我他妈又不练，能不能让我走？”
他羞耻得扭头捂眼。
刚扭过头……
“大人，您也来放松啊？”
柳高升碎步迎上，伴在霍休身旁。
霍休背着手，笑眯眯道：“坐了一上午，有些乏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坐乏了？
这么无耻的话，我上次听说还是在上次。
柳高升腹诽完笑道：“大人重生境圆满，何来困乏之说。”
“听你这意思，还不允许我老啊？”
柳高升正色道：“于公于私，属下都希望大人您永葆青春。”
“哎，”霍休想起了往事，“上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
“怎么了？”
“死了两百多年了。”
柳高升闻言。
顿时看到了自己的坟头草随风飘摇，不敢再拍。
见吕不闲二人练得认真，霍休眯眼打量，赞道：“这套动作确实不错，小柳，你不练练？”
我脑子有病才练这玩意儿。
“这可是沈哥的独门绝技，我练不太好。”
“小沈不是小气的人，说不定他还巴不得你练。”
这话我同意。
他倒是巴不得拉着我一起丢脸。
柳高升不用看都知道，估计暗中又藏着几个镇部的人找乐子。
“还是算了，”他赶紧拒绝道，“万一沈哥有师承，那就不好解释了。”
想到柳高升之前在沈青云身上偷自家的凰吟，霍休险些乐出来。
“行吧，别后悔就是。”
？？？
柳高升琢磨少顷，明白了霍休的意思。
“难道沈青云的妖孽，真是这奇葩功法所致？”
但这功法，看都没眼看啊！
还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我堂堂柳高升，被人看到练这种……诶？
他不动声色，背负双手，开始欣赏四周风景。
确定四下无人。
他暗松口气。
随后选定一个方向，嘴角含笑，似乎被眼前美景所迷。
但他眼角余光，刚好能看到沈青云的动作。
此番做作之鸡贼，霍休都没发现。
当然也是他看得入神，且还在思索。
若说柳高升沈青云小比前，霍休对奇葩功法的重视程度为一。
如今，就变成十了。
之前，他以为是沈青云悟性妖孽。
但再妖孽也有限。
不可能做出一个月吊打十四年的惊天之举。
只可惜看了一刻钟，也没发现有何特殊之处。
他也不失望。
“看不到小沈气血运转，可能是功法所致。”
“按他的说辞，如今柔境尚未圆满，就能力压小柳那般的铸体玉境。”
“最关键的，才月余光景。”
这其中任何一点，在秦武炼体近千年岁月中，未曾出现过。
如此来说，短时间看不出奥妙很正常。
除了功法，他也在琢磨小沈随便吃精食一事。
精食对凡人而言，不堪重负。
所以不可能是从小一点点吃，吃出抗性。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体质特殊。”
这一点，他之前就有所猜测。
“体质特殊，加上奇葩功法，还有高人虎妞……”
如今看来，就是这三点，造就出了一个炼体妖孽。
想着想着，霍休就叹了口郁气，罕见地愁了起来。
“早知如此，五十年前就该答应陛下，领了禁武司。”
律部四人组，在后花园呆了两刻钟，便去食堂用餐。
柳高升面无表情，实则蠢蠢欲动。
恨不得马上下衙回家，来一场不会被人看到的修行。
结果下衙时，他刚溜到照壁，吕不闲交出一个闪现，挡在面前。
“第一卷第八章抄完了？”
柳高升扭头就回公房。
脚在地板上踩得咚咚咚的。
好像每一脚下面，都有一个吕不闲。
崇明坊。
“记得上次来崇明坊，还是……”霍休沉吟良久，“六十八年前的事了。”
沈青云闻言，感觉自己在陪活化石逛街。
“变化肯定很大吧？”
“是基本认不出……唔，”霍休指了指街边一棵树，“这树底下，我乘过凉。”
沈青云内心悸动。
那棵树普普通通，无甚特殊。
可以说是毫无记忆点。
而霍休记得六十多年前，在它下面乘过凉……
“过目不忘都不足以形容大人之能啊。”
霍休叹道：“老了，而且如今稀奇古怪的事太多，比如……诶？媒婆呢？”
他本想提一嘴媒婆大闹不疾巷一事。
结果黄府门前，门可罗雀。
一时之间，不由怔而忘言。
这是算准老夫会来，提前打烊了？
别说他，沈青云都愣了愣。
“早上出门，我还看到有媒婆在黄府外打地铺的啊。”
而且，霍大人不仅知道此事，如今更刻意点出……
他是在告诉我，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吗？
“为何素来和蔼可亲的大人，咄咄逼人起来？”
沈青云心中一凛，笑道：“昨日和家母说了吕哥的事，多半是去说亲了。”
“原来如此。”霍休释然，唏嘘道，“对小吕我是有所亏欠的，你能帮他，就尽量帮他。”
“大人即使不说，我也会如此。”
眼见快到府门，周伯迎了上来。
“少爷，老爷出远门了。”
“出远门？”
沈青云又是一愣。
高官驾临寒舍。
家中男主不在。
万万没有让妇人见客的道理。
霍休显然也明白，笑道：“此来只是拜见同道，青云，径直去你院里吧。”
“大人海涵，请。”
周伯看了眼霍休，跟在身后，心中狐疑。
同道是谁？
府上有这个人吗？
片刻后。
沈青云小院里。
霍休如遭雷劈。
“这，就是你说的，虎妞？”
“正是，自幼和我一起长大。”沈青云笑道，又看向虎妞，“虎妞，给大人整个新活儿。”
“嗷呜！”
虎妞当即左前肢扶后脑，右前肢捂肚子，后肢交错，尾巴打着旋儿，日的升空。
到达最高点时，姿势不变，头下脚上，划出一道完美抛物线。
落地时，前肢解放开来，在地上一撑，唰唰唰便是空中转体七百二。
最后，后肢一前一后完美落地。
“嗷呜！”
霍休身躯晃了晃，喃喃而语。
“果然奶凶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