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奶奶
陈频放下手机，他走到柯奶奶面前，给她注射了“神梦”。
“这，就是你自作的！”陈频把针管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陈频看着她，说道：“你后悔吗？”
柯奶奶坐在椅子上，依然保持着之前那慈祥的微笑。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哼！你的那两个孩子估计已经被杀死了。
“也许我是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已经晚了……晚了！”陈频擦着泪，对她吼道。
“儿，我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你们这些人只会说这些鬼话！为我好你就能只打我而不打其他的小孩，为我好你就只让我去少管所而不让别人去少管所！我只不过是一个弃子，为何要遭受你的管教！”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饿死在大街上了。”
“饿死就饿死！我宁愿不活也不想受人管，我要自由，自由！”
陈频对着天花板怒吼着，他身体颤抖着，显然情绪已经失控了。
“没事啊哈，反正你也是必死的了，要不，我给你最后一程！”他拿着刀子，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陈频一步一步地走近柯奶奶。
他狂笑着，表情逐渐扭曲。
“哗啦——”杨夕抱着晴儿，从窗户外撞了进来，
“什么东西？！”陈频拿着刀子，转过了头。
杨夕握着匕首，俯视着他。
陈频还没有反应过来，鲜血就从他的脖子上喷了出来。
杨丢下了匕首，向着柯奶奶跑了过去。
“柯奶奶，你没事吧！”他们齐声道。
柯奶奶看着杨夕，嘴角露出笑意。
“哈哈你就是神盗啊，我讲他怎么可能会出来呢”
“啊……什么意思？”
“梅真啊，大名鼎鼎的梅真啊哈哈哈……”
“梅真……梅爷？！”杨夕睁大了眼睛，看着奶奶。
“原来你小子那两年失踪，是跟着他去训练了啊哈哈神盗当得爽不爽啊……”
“那是什么？！”晴儿指着地面，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离陈频一米远的地方，躺着一个针管。
“哦那东西是个药，我现在……只能活16分钟了。”何奶奶看了看在墙上挂着的时钟，淡淡地说道。
“啊！”他们齐声说道。
“那我们快走，梅组织有一个神医，他一定能治好你的！”杨夕慌张地拉着柯奶奶，生怕她提前就没了。
“算了……杨夕算了！”柯奶奶扯开了他的手。
“我已经累了，孩子们，我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和你们讲讲，我那时的事。
柯奶奶望着天花板，带着慈祥的笑容，回看那难忘的回忆。
1944年，中国。
22岁的柯颐，站在自己家的楼上，看着那些乞丐孩子们出神。
“颐儿，吃饭了。”
“来啦。”
柯颐吃好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便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有一个人正玩弄着他们家的瓷器。
“你……你是谁？”
“我的天！”那个人似乎被吓到了，他手上的瓷器差点滑落了下来。
他举着枪，对着柯颐。
“你……你是小偷吗？”柯颐惊喜地问道。
“嘘，如果你不告诉别人的话，我会考虑不杀了你，还有，我是神盗，可不是什么小偷！”
柯颐听出来，那个自称神盗的人，跟她年龄好像差不多大。
“你快来我的房间，可别被我爸妈看到了！”
“什……什么？现在你不是应该喊人过来抓我吗？
“哎呦抓什么抓，快快快。”
柯颐拉着他，进了她的房间。
“哇你这是什么？”她指着男人手里的枪，说道。
“这是绳索枪，洋货。”
“喂，我问你，你不怕我吗？”男人警惕地看着柯颐。
“嘿你这人真搞笑，我怕你干嘛，我叫柯颐，你呢神盗先生？”
男人好像听到神盗这两个字会很开心，他摸着头发，说：“我叫梅真。”
就这样，柯颐和梅真相识了。在那以后，梅真经常来找柯颐，他们的感情也逐渐升温。
但是婚姻，斩断了他们。
……
“明天就要出嫁了，我不舍得你……”柯颐流着泪，紧握着梅真的手。
“颐儿，我会去找你的，会把你带出来的。”梅真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背。
第二天，柯颐坐着骄子，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来，她生下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再后来，她逃离了这个家庭，去到了外面。
她很穷，但她在等着梅真。她为了生存，去各个地方坐苦工，直到流落到妓院，直到万念俱灰。
后来她开了一家裁缝店，生意很好。但是她的心里，偶尔还在想着梅真。
42岁的时候，柯颐建办了一所孤儿院，她喜欢孩子，所以经常去外面捡流浪的小孩。
有一天，梅真找到了她。
“柯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他们的感情早已变淡，但她还是问他，能不能留下。
但他说不能。
“我是神盗，永远都孤身一人，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遵守当年对你的承诺。”
“呵，你做神盗，可还算快活。”
……
“柯颐，我的双腿被砍断了，不能再偷盗了。”梅真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柯颐怔怔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讲话。
“我这次回来，是来告诉你，我虽然不能再偷盗了，但我还是神盗，永远都是。”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过了很久，柯颐转过身，侧着头说道。
“那时候，可真快乐啊哈……”柯奶奶喘着气，说话也比刚刚的困难。
杨夕泪如雨下，他喊道：“别啊柯奶奶，你可以的！可以的……”
“孩子们，我……快不行了，我现在感觉……好困啊……”柯奶奶望着天花板，眼睛微闭着。
晴儿趴在她的腿上，大哭了起来。
“别睡啊奶奶……您是我们最亲的人，我们不能没有您啊！您不是讲您命大吗，那快啊快一直活着啊，外面还有流浪的孩子要依靠着您呢……”杨夕伸着手，仿佛要抓住柯奶奶慢慢流逝的生命。
但是他抓不到，因为，这是她的命运。
柯奶奶靠在椅子上，安静地去了。
……
第二天，孤儿院的孩子、员工以及杨夕和杨晴，为柯奶奶举办了葬礼。
所有人都低着头，纪念这位伟大的院长。
杨夕和晴儿提前离开了，因为他的左小腿，中毒感染了。
关西发的子弹都淬了毒。
“杨夕，你不要紧吧？”晴儿抱着他，说道。
“不要紧，只是有点头痛，哦快到了……”杨夕收回绳索，来到了一个很深的巷子。
“就是这……”走了一会后，杨夕指着一家药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李叔……”杨夕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
“唉，这杨小子，可真是拼呢。”李泉换起自己的袖子，说道。
“李叔，他还有救吗？”晴儿看着杨夕左小腿上的伤口，担心地说道。
“不好说，主要是这个毒的毒性太强了。”
“妈妈，杨飞……”杨夕正躺在床上，说着些胡话，晴儿看到他这个样子，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李叔……求求您，一定要治好他啊……”晴儿拉着李泉的衣服，着急地看着他。
“我试试吧……”
李叔在柜子里拿出了手术刀，他把杨夕放在台子上，准备进行治疗。
“小姑娘，你按住他的身体，防止他乱动。”
“现在，我只能把他中毒的那些外皮肉给切下来，再用点草药敷上。”
杨夕冒着汗，浑身都在颤抖。
“杨夕，撑住啊，有我，有我呢！”晴儿趴在了他的身体上，咬着牙喊道。
李叔切完那些烂肉后，在柜子里拿了草药，他把它们磨碎后，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只能拖一会，但能不能活，谁也不敢说。”
晴儿一直守在杨夕的旁边，李叔让她休息一会，她也不愿意。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杨晴。”
“那你和他，是兄妹咯？”
“是，也不是。”
“哦……那他，杨小子为什么要杀周灵呢？”
“因为……”晴儿低着头，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转过头，伤心地对着李叔说：“我们，是朝景村里的孩子。”
“朝……啊那不是……我我知道了，原来七年前的那场灾难，是周灵造成的。”
突然杨夕咳嗽了起来，他们看到，他的嘴里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这……这是什么？！”李叔为他擦拭完后，惊恐地看着液体。
“这……不是……”晴儿看着李叔手上的那东西，喃喃语道。
随后晴儿举起手，伸向了嘴里，她用尽全力咬了下去，鲜红的血液瞬间表露于外。
她把血一点一点滴在了杨勺的伤口处，不一会，那里就冒出了白烟。
“这……”李叔张着嘴，惊讶地说不出来话。
“这个毒，是周灵体内的病毒！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好像见过这个黑色的液体。”
“只有我的血才能拯救周灵，所以，他才拼命地要找我。”
“好在，这个伤口不是很深……”晴儿止住了血，有一点点头昏。
“你还没吃饭吧，等一等，我去给你买吃的。”
李叔给她包扎完后，拿着钱出去了。
……
夜晚，杨夕醒了过来。
“杨小子，是杨晴救了你啊。”李叔把他扶了起来，靠在了床上。
杨夕看向晴儿，她正微笑地看着他。
“李叔，那时候我，不是有一段时间训练完全跟不上吗，为什么你们，没有放弃我？”
“杨小子，放弃这个东西，永远是你自己决定的啊。那个时候梅爷看到了你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他的眼里发着光，说他看到了希望。
晴儿在杨夕昏迷的这段时间，问了李叔一个问题。
“李叔，世界上真的有能看到已经过世的亲人的地方吗？
“有的，在明勾崖那里，听说崖下面有着通往死亡的道路。”
“小云，如果我哪天死了，你就帮我把那些钱的一半捐给柯颐孤儿院，一半就给晴儿。”
“……”
“我走后，晴儿就交给你了。”
“你敢给我死……”
“小云……谢谢你。那时候训练，谢谢你的陪伴。”
“杨夕，你一定不要出事……”晴儿抱着他，哭着说道。
“上学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等……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
杨夕摸着她的头，说：“你也不要有事。”
“我都住校了，别关系的。”
“那我走了。”杨夕转过头，对她笑着。
晴儿看到，他正朝着夕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