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存
夜晚，杨夕和晴儿正站在这座城市里，看着高大的楼房。
“好高啊……比我们村里的高多了。”杨夕怔怔地说道。
“咕~”杨夕和晴儿互相望着，他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走，我们去求助警察叔叔。”
他们来到了一家派出所，一个胖胖的警察看到他们，便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来求助的。”杨夕看着他，说道。
“求助什么？”
“我们的村子被人给烧了，我们是唯一的幸存者。”
“啊哈？呵好吧，你们跟我进来吧。”他背着手，向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杨夕和晴儿看着对方，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那个胖警官打开电脑，打开了一条新闻，上面写着：朝景村奇异失火，竟无人生还？
他又点开了一个视频，上面是一位火车站长在讲话，他说道：“当时我感到莫名奇妙，看到有两个小孩跳下了站台，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随后我听到枪声，便往验票站跑，到那之后，那些人……都中枪死了……”
他退出了视频，关闭页面，随后他把头扭向杨夕他们，说道：“现在，你们懂了吧。”
杨夕听得一头雾水，他看着胖警官，摇了摇头。
那个胖警官黑着脸，敲了下桌子，对他们吼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案件的重要性，为什么还要来捣乱？！像你们这样的小孩，今天都来了好几对了，不是坑钱的就是来混吃的，你们以为这里是救济所啊！像你们这样的假冒小孩，都应该被爸妈扇屁股！那两个小孩现在，不知道被哪只饿狼吃了，你们还在这游手好闲地妨碍我们公务！走走走！哪里好玩到哪里去待着！”
随后他就把杨和晴儿轰出了派出所。
“完了，警察叔叔不相信我们……“晴儿哭着说。
“可恶，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
“这样吧，我们只能去当乞丐了，先搞点钱弄吃的。”杨夕抱着晴儿，安慰道。
杨夕和晴儿捡了一个塑料碗，坐在了一个小路上，这里来来往往着一些人群。
可是过了一个小时，碗里一毛钱都没有涨。
“杨夕……我们会不会饿死啊……”
“晴儿，你要相信我们的力量，我们能做到的。”
“这时，路旁走过了两个妇女，她们弯着腰，盯着他们。”
当杨夕以为她们要给钱的时候，她们却离开了。
临走时，杨夕听到她们说：“唉现在小孩骗人都不会骗，那个小女孩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来自村里啊，现在这个世界啊……”
又过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人往里面扔钱。
“晴儿，我们走吧……”杨夕看着空的塑料碗，叹气道。
这时她拉着他的衣角，说：“再等等吧，不然，我们干什么呢？”
不久后，慢慢地走来了一位老人。
他在他们的脚旁停了下来，随后用手插进口袋摸着什么。
接着他蹲了下来，拿出了20块钱给了他们，随后说道：“孩子们，拿去花吧，不要再冒充乞丐了。”
杨夕没接线，他看着这位老人，说道：“你认为我们是假冒的？”
“不然呢，现在很多地方都有你们这样的小孩，都说自己是难民。我觉得啊，小孩现在不好好读书，靠这个赚点钱有什么用。”
“好……我知道了。”杨夕接过钱，对他说道。
随后他拉着晴儿站了起来，对着这位老人吼道：“我也想读书啊！”说完后就跑开了，因为他流着眼泪。
他不想再哭了，可是他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杨夕和晴儿走进了一家面馆，他和晴儿都只要了一碗5块钱的拉面。
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老板探出头对着他们说：“两个小朋友，吃快些哈，叔叔要关门了。”
馆内的墙上挂着电视，上面播放着关于朝景村的新闻。
“大量村民被烧死或中枪身亡，是恐怖袭击还是谋杀行动？”
“哪来的枪？！！”这是一位名叫猫多多的网友在网上的评论。
“哥，我吃好了。”
“走吧。”杨夕付完钱，和晴儿走出了面馆。
“哒、哒、哒……”不一会，城市里下起了雨。
杨夕和晴儿跑到了一个过道里，那里能挡雨，他们想先在那里过一晚上。
“杨夕，城市里的面还是没有家里的好吃。”晴儿抱着腿，头靠在膝盖上，对他说道。
“是啊，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对不起……”
杨夕转过头，看着她，说道：“我说了，这不怪你，怪那个男人。”
接着他说道：“对了，你现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晴儿看着他的眼睛，撇着嘴，点了点头。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这段记忆，它迟早会出来的”杨夕挪了挪身子，继续说道：“爸爸说，那个男人叫周灵，那你的原名……不就叫周晴吗？”
“我不想叫周晴，我怎么会有那样的爸爸……”
“他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居然到了要把整个村子烧了的地步。”
晴儿沉默不语，她听着雨声，垂着眼。
杨夕看向她，有一点尴尬，接着他说：“晴儿，你害怕吗？”
“不害怕，你说过，要我相信你。”
“哦……好吧……”杨夕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小石子。
“哥，你为什么叫杨夕啊？”一会儿后，她问道。
“……不知道，他们跟我讲，我好像出生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
“哈这样啊，那你还不如叫杨星呢。”
“杨星……为啥？”
“这样你就像星星一样，我就能看到你啦。”
“……夕阳不也能看到吗？”杨夕不服地说道。
“夕阳只有一会儿，星星那么久，能一直看呢。”
“那你还不如叫月儿呢，哈哈哈……”
“好啊！这样我们一到晚上就能碰面了，以后都是这样，一直都在一起了呢。”晴儿睁大眼睛，笑着对她说道。
晴儿身浸在暗光之中，显得格外美丽。
杨夕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心里，也想跟这位女孩在一起。
晴儿发现杨夕在盯着她，不禁红了脸，她挥了挥手说：“你在看什么呢。”
杨夕回过神来，他急忙地说道：“哦……我我想说……这怎么可能呢，到了以后你要嫁人，我要赚钱，还是会分开的嘛，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啊哈？你怎么一直陪着我呢，还有，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喜欢杨夕啊。”她红着脸，看着对面的墙壁。
杨夕心里—阵剧烈，他不敢相信，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他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晴儿喊道：“你在乱讲什么呢！小小年纪就随便讲喜欢不喜欢的，你怎么知道后来会怎么样，可能哪一天，我就死了呢！到那时候，你还陪着哪个啊，再说，我……”
杨夕停止了教育，他看到晴儿的眼里，在闪着什么。
“不要说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她拉着杨夕的裤腿，伤心地说道。
杨夕感到无数个心疼，他连忙坐了下来，安慰着她：“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行行我逗你开心，你看你随便就说喜欢不喜欢，跟那个胖子一样，哈哈对吧……”
他停了下来，看着过道外的雨，怔怔地说道：“但是晴儿，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有你，我才幸福。”
她接着说道：“我要睡了，想想明天怎么办吧。”
晴儿靠在了杨夕身上，不久后，她便睡着了。
杨夕抱着晴儿，他看着怀中的这位女孩，心里感到难过。
他难过她跟着自己受苦，他难过她像玻璃一样易碎。
他无法好好保护她，但他会拼尽全力。
不知过了多久，杨夕靠在晴儿的头上，也睡去了。
……
第二天杨夕醒来后，发现对面坐着一位老奶奶，她正在看报纸。
“啊，你醒来啦。”她看到杨夕醒来后，笑着说道。
“你是谁？”杨夕艰难地睁着眼，发现已经大上午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们怎样的。”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微笑。
随后晴儿也醒来了。
“你们，是朝景村的那两个小孩吧。”
“你……你怎么知道？”杨夕感到非常惊讶，昨晚的那些人一个都不相信我们，但第二天一早，就有一个老奶奶直接判断出来，这让杨夕大吃一惊。
“我一大早就来了，看到你们在这里睡觉，还以为怎么了呢。你啊……”她指着杨夕，继续说道。
“你出了好多汗，还在说着梦话，说什么不要在烧了，什么什么的……”
杨夕摸着衣服，确实有一身汗。
“你们没吃饭吧，走，我带你们去吃早餐。”
杨夕看着晴儿，有一点犹豫。
“放心吧，你不会以为我会拐卖你们俩吧哈哈哈……”她笑着说道。
杨夕和晴儿跟着她去了一家早餐店，她买了几个包子和馒头给了他们。
随后她说道：“孩子们，你们吃完后，就跟着我去孤儿院吧。”
“孤儿院？”他们齐声说道。
“对啊，那里收留像你们这样无家可归的孩子。”她接着说道：“不然的话，你们迟早会被拐走或被饿死的。”
老奶奶带着杨夕和晴儿上了一辆公交车，他们看着窗外一些年轻姐姐在听着歌跑步，还有上学迟到的学生飞奔着去学校……
太多太多，都曾经在少年的梦里出现过，现在，这些都变成了现实。
过了几十分钟后，老奶奶呼喊着他们下车。
走了十几分钟后，老奶奶停了下来。
他们看到，大门上面写着几个字——柯颐孤儿院。
门口的保安看到他们后，便赶下来把门打开了。
“院长，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