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凶现形,杨长脚与康满月
翌日。
孔方得到消息。
玉福楼白家父子也开始在官道上搭棚揽客,并承诺凡到玉福楼的外地客商,食宿皆为六折。
玉福楼和永乐楼的客户群体一致。
这明显是来抢生意的。
孔方怀疑,扎火囤(仙人跳)之事可能就是白家父子指使的。
孔方向来都不是吃哑巴亏的主儿,当即开始调查起来。
只要能找到那对仙人跳的夫妻,便能确定幕后主使。
两日后,孔方调查无果,官衙也是海底捞针,无一丝线索。
这时,孔方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杜三娘。
这种为了赚钱不惜出卖自己身体和名节的荡妇,定然在瓦子里是有名号的。
杜三娘人脉甚广,极有可能能查到这对夫妻。
午后。
孔方只身来到西门大街上的杜家瓦子,见到杜三娘后,便言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杜三娘望向孔方,笑着说道:“孔公子,此事我倒是有能力办,但却又不能办。”
“何意?”孔方被这话绕糊涂了。
“我若帮你找到那对狗男女,那我杜家瓦子岂不是将玉福楼得罪了,白家父子可是阴险的很,我不愿得罪。再说,永乐楼生意不好,对我杜家瓦子只有好处,而没坏处!”
杜家瓦子内,也有酒茶、美食、亦可住宿,算得上和永乐楼是半个同行。
彼此间也有竞争关系。
孔方想了想,当即拱手道:“敢问杜掌柜,我如何做,你才能帮我找到那对狗男女呢?”
杜三娘露出一抹媚笑,其腰肢一扭,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口道:“简单。我希望孔公子能将我的杜家瓦子盘下来!”
“咳咳……咳咳……”
孔方听到此话,一口气没呼吸上来,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完毕后,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杜掌柜,你高估我的实力了,杜家瓦子足足有十余座勾栏,你不用讲价格,我都知我买不起!”
“无须你出一文钱,只要孔公子从明日起,将杜家瓦子当作自己的买卖,不时地帮衬一下,我便愿意年终为孔公子分一成利,待公子将杜家瓦子带起来了,我便将杜家瓦子卖给公子!”
杜三娘看到孔家饮子铺、孔家香水行、孔家超级市场的火爆,以及永乐楼生意前些日子的爆火,深知孔方有将买卖做火做大的能力。
孔方摸了摸鼻尖,若有所思,思索了片刻后,问道:“杜掌柜,能让我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吗?”
杜三娘突然抛出了一个媚眼,道:“因为,老娘看好你!”
“杜家瓦子在我手里,这辈子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了,能让跟着我的人勉强吃饱,但却吃不好。跟着我的那些姑娘们,年轻时凭借着脸蛋和技艺还能赚钱,但年龄一大,便只能去当妾当婢了,还有那些手艺人,待到年老无力了,一点依靠都没有。”
“孔公子乃是经商奇才,定有方法将杜家瓦子带起来,也让瓦子里的手艺人和姑娘们多赚些钱。我也干得累了,也想拿着一笔钱找个地方养老了!”
杜三娘表面风骚,其实是个很讲道义的心善女人。
只因年轻时被男人所骗,才整了这么一个行当。
在齐州,她也算得上女中豪杰。
孔方想了想,道:“可行,最多两年,我便全额收购杜家瓦子!”
“成交!”杜三娘尤为兴奋。
接下来,杜三娘便让孔方签下一个契约。
其一,孔方需全力为杜家瓦子招揽新客;其二,两年后,孔方必须按照市场价收购杜家瓦子。
孔方签完名字,杜三娘将契约书一收,然后说道:“孔公子,给我五日时间,我定能找到那对狗男女。”
孔方点了点头,契约一签,双方就变成自己人了。
……
杜三娘效率惊人。
在第三日便找到了五对怀疑对象,然后命人画出了画像,交由永乐楼见过那对夫妻凶手的伙计指认。
很快,凶手的身份便查出来了。
此对夫妻,男名为杨长脚,女名为康满月,都是艺名,家在齐州长清县,乃是拉帮套的姘居关系。
二人曾在杜家瓦子表演过唱赚(一种说唱艺术)。
做扎火囤(仙人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完全是以此为营生。
第四日,杜三娘便将二人的住处也打听了出来。
当下,二人住在临邑县一座名为老李村的村庄中。
这里也是他们的避难处。
每次成功一次扎火囤(仙人跳),二人便会在老李庄休息十天半个月,然后再选择新的目标。
孔方得知二人下落后,并没有立即告知官衙,而是带着杠子班的六个兄弟,直接奔了过去。
黄昏时分。
孔方七人赶到了老李庄,打听到了杨长脚和康满月的住处。
此二人很聪明,宅院坐落在老李庄最南头,前方便是一片荒林,适合逃跑。
孔方等人奔到院内时,二人正在煮一锅羊肉。
这对狗男女见有人奔来,转身就跑。
但他们哪里跑得过杠子班的兄弟,很快便被擒住了。
男人杨长脚,年约三十岁,身材甚是魁梧健壮,被揍了数拳才老实下来。
女人康满月,三十岁左右,其确实有几分姿色。
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小嘴、皮肤尤为白皙,尤其是身材,甚是夸张,一般的男人很难抵挡这种诱惑。
孔方看见她后,瞬间明白为何她叫康满月了。
那真是两轮满月,双手难握。
二人被麻绳系住,押到了孔方的面前。
孔方坐在羊肉汤锅前,看向二人。
那女子打量着孔方,率先开口道:“奴家……奴家似乎并不认得公子,不知公子为何要这样对奴家?”
其声音又酥又媚,还不忘给孔方抛媚眼。
孔方冷哼一声。
“哼,我是孔家的孔方,你们在永乐楼扎火囤(仙人跳),以为没人能抓到你们吗?”
杨长脚、康满月互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扎火囤,不被抓到还没事儿,一旦被抓,那就要挨板子、蹲大牢了。
康满月眼珠一转,诡辩道:“孔……公子,你有证据吗?我们可是清白人家,根本没去过永乐楼。”
她和官府打交道多了,知晓只要自己不承认,即使受害者来作证,她也能辩解。
毕竟,那受害者确实占了她的便宜,她也是受害者。
官衙对这种扯不明白的小案子,一般都会各自罚一些钱财,也就将他们放了。
故而,康满月才敢如此大胆。
孔方淡淡一笑。
“证据?我孔方需要找证据吗?”
孔方拿起一个木瓢,舀起一碗白色的热羊汤,道:“你们应该知晓我和知州大人关系匪浅,现在,我将这碗羊汤浇在你的脸上,然后再将你们送到州衙,我一点罪责都没有,你们信吗?”
恶人还需恶人磨,孔方无须与这种人讲道理。
康满月顿时慌了。
她全靠这张脸吃饭,若毁容,那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孔方与知州李载关系匪浅,齐州的大多百姓都知晓。
“孔……孔公子,饶命啊,我们……我们是受玉福楼白家父子指使的,白守义给了我们十贯钱,不然……不然我们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在永乐楼行骗啊!”康满月带着哭腔,说出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