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世俗的深渊
【锈铜立方】
【金边鎏青珠】
【迷铜手套】
这几样均是姜生的私人收藏，也是已定性的藏品。
他花了点时间回忆信息，进行二次鉴定后。
【重铜聚能立方】
【金色法瞳】
【戏法师手套】
摸牌。
看牌……
几番测试下来，他逐渐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不敢说完全正确，但至少算是有理有据的猜测。
当一件藏品。
仅具有世俗眼中的历史价值时。
初次鉴定能激发其更多可能性，并提升实用价值，但要消耗【岁月积淀】这种无形之物。
这时。
随机卡片效果好，自定义卡片可控性高……不管怎样，在二次鉴定前，藏品已成了有一定效果的道具，而不再仅是装饰物。
这下。
岁月积淀的余量减少。
衍生出历史分支的可能性，自然随之降低。
姜生看着眼前的选项总结道：“二次鉴定出的卡牌，大概率会维持先前的技术体系。”
科技侧的强化科技。
神秘侧的加深神秘。
虽然。
每件藏品两种结果，眼前这六张卡里，就出了【金色法瞳】，这一从科技转变成巫师道具的例外。
但几率太低，不至于影响到总方针。
他知道怎么玩了。
比如人俑手臂，先设计成符合心意的义体，再靠二次鉴定强化。
整套过程下来……收获或许只是与随机卡片等同，还繁琐得多，对藏品历史也有更高要求。
这就是随心所欲的代价。
但也有好处，即能一次掌握一类物品的强弱两个版本。
如果仅是他自己用。
无非多了个弱些的道具，意义不大。
但要是能吃透其中技术，就像义体那样，那就有在商业方面竞争的底气。
“锈铜义手的效果，比起市场上高端民用产品，还是要略弱一些的。”姜生坦然接受事实。
但等凭二次鉴定获得更高级别的义体，两者一串，至少能省去大部分后续技术研发的花费。
学牙膏厂慢慢挤就是了……
三天后。
姜氏古玩店外。
在过路男性游客们，略显痴迷的目光中，一辆扁而长的浅蓝色跑车在姜生面前停下。
蓝李今天穿着件海岛风格的蓝色花衬衫，慢慢打着方向盘。
“效率这么高？”
姜生坐上副驾驶，有些惊讶于对方的组织速度。
闲聊两句后，更是对其背后的势力之庞大，有了全新的认知。
区区三天！
蓝李便找人搞明白了复刻义手所需的主材料，即五种锈铜合金，铜石，还有一些辅材。并高效地找好了，金星那边的供应商。
核心人员和选址也已经解决。
他们正是要去视察位于江塘市的实验室。
“我让老爷子帮忙了，确实避免了不少麻烦。”蓝李打着方向盘，目光专注道路，“不过你放心，他永远只有分红权，管理权是我俩的。”
姜生缄口不言。
这是他不了解的领域。
自始至终，他只是想如出海图一般，将义体这一考古发现昭告天下，来降低自身存在感。
虽意识到商业是有效手段。
却仍未生出多少对金钱的欲望。
蓝李倒是展现出对类似事务的熟悉，以及一种野心勃勃。或许，这才是其藏品爱好之外，真正擅长的领域。
姜生到现在还是有点犹豫。
每次都以私人名义公布发现，无疑是自找麻烦。
公司的壳，能借他长期推出类似产品。但这同样会有些风险，还得考虑合作伙伴的可信度。
目前观察的结论是。
蓝李和他背后的家族，应该是有经验应付，这一高价值技术可能招来的觊觎。
而关于蓝李对自己的善意。
姜生不自恋，也不信友谊的力量，或者说，至少在这种规模的商业活动中，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主因。
心中生出明悟。
“大概率是在投资我。”
他不会妄自菲薄，就目前展现出来的能力被瞧上，不奇怪。
但选择长期合作伙伴毕竟是个重大抉择，他靠着柔软座椅，闭上眼一点点回忆起来。
最终确认。
没犯过什么，可能导致真实能力泄露的疏漏。
蓝李见他睁眼，便接着开口介绍道。
公司注册名为【掘湖科技】。
旨在通过挖掘古董技术来打造产品，初衷和青阳灯具厂有点像，但技术力要高得多。
目前。
已组建一个研究组，准备复刻、量产、优化义手。
“技术他们会搞定。”
蓝李停顿片刻：“我想请你去搜罗古董，不过不要求成绩……难度太高了。”
没等回应，接着感慨：“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收藏了这么个好东西。”
蓝李有预感这次绝对能搞一番大事业！
毕竟百年来。
想从外星科技找商机的多了去了，但都以失败告终。
在他的讲述里，这次发现，被他归结为自己的好运，但更重要的，是姜生的慧眼识珠。
是以，之前只是浅合作一波，这事后他马上组建公司，目的性强烈地发出了正式邀请。
姜生自然高兴其这么脑补，心中微乐。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义务了。
一如既往的。
只拿分红，几乎不用负责任。
而他的选择也一样。
无论为长远谋划或者利益，都该出工出力，慢慢把这块蛋糕做大。
蓝李又详细说明了分配制度。
初期的六千万成本，全是他老爹出的，但只换来一成分红份额。而他俩一个出脑一个出力，便占了剩下的股份，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有个事得让你知道。”蓝李调低车载音响的声音，表情也严肃了些。
“说吧。”
“咱们现在虽然有技术优势，原材料也能绕过行业内的垄断企业，但如果掘湖科技能不断壮大，估计迟早会被收编……老爷子也拦不住。”
有的东西不能深聊。
蓝李这算是打了个预防针。
他老爷子自己也有对家，这边能应付的上限……是千亿。而如果他俩想轻松地退出，最好在公司估值几十亿后接受注资，百亿后，就自觉慢慢退出决策层。
蓝李声音越来越小。
他是习惯了，但就怕人家作为外行人，在这潜规则面前感到屈辱。
没想到姜生表现得出奇平静。
这是普通人人碰不到的烦恼，没啥好沮丧的。
他淡淡说了句好。
足够强大才能永恒，他也从没想过为钱耗死在这。
而这种在任何时代，都避无可避的世俗深渊，也正是他向上求索超凡的动力之一啊……
两人简单絮叨了会。
主要是蓝李在介绍，目前研究义手遇到的技术难题等。
“对了……知道你喜欢奶茶。”
他拉开一个车载小冰箱，自己也捧了杯冰咖啡。方向盘则自动缓缓旋转，带着车子驶入一个安静的园区。
“放心，参观要不了多久，绝对能让你在‘上班’前准时赶回去。”
噗。
姜生用吸管哆进奶茶里，眼睛微亮……
哇，第一口就喝到了珠珠诶！
言归主题。
待会儿签完合同，他就能拿到第一笔钱，用来搜罗古董。
他有管理权，但不懂。
索性不愿被琐事所累。
回家后，除了每天鉴定两小时，完成自己定下的考证学习计划，就剩花钱搜罗古董，作为他的新任务了。
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
这根本不费力……真打算拿出什么，直接罗姐那儿买就行。
人俑的四肢、躯干、脑袋……
接下来要着重找这些部件。
掘湖科技开始发掘义体的价值，解释合理性，他也能放心地打造完整体系了。
再靠刚解锁的二次鉴定批量强化！
不过仅是词条点数就要费心不少了。
为了能在处理那些事时后顾无忧，他得先将吸收到的义体知识，一次性完整地传授给那帮研究人员。
已经明了的东西，再磨磨唧唧，会耽误自己的事。
保密也有蓝李去管。
“对了。”
蓝李摇下车窗朝保安点点头，回头道：“这行的专家全属于那些义体公司……短时间，我只挖来些近似行业的老手。”
也就是新人。
“你虽然不去技术岗，但知识水平要比他们强太多，待会给他们先讲讲？”
姜生轻咬吸管，看着逐渐幽深的工业园区，以及越来越近的，挂着“掘湖科技”招牌的工厂小门。
道。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