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在世界尽头的我（1）
事情发生在“机器儿童”计划实施的前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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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一位身穿淡蓝色校服的高个子帅小伙从我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啊!节日快乐，c-2054。”我笑着答到。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专门我们设立的节日。而这为帅小伙则是“反内卷”组织中的一员，说是反内卷组织，其实就只是出现在我们学校的“天才选手”的统称。我们还为每个人都取了一个编号，从c-2045到c-2065，共20人，而我就是其中的“c -2061”，他则是“c-2054”。
我与他一同走向教室，不过，这并不是我们平时上课的那间教室，而是另一间。这问教室只有20个桌子，桌子上堆满了零食，这就是“反内卷”组织的中心了。毕竟能进来的都是上课睡觉照样是满分的天才选手，老师当然不会管。
教室里没有开灯。c-2054借有事先离开了，我并有开灯的习惯，我在黑暗中凭感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我本想爬下来睡一觉的，但我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刚想回头看时，已经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没有一点温度。“你……在这干嘛呢?”这个声音是苍白无力的，我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我瞥见了那双手，一样是苍白无力的。
我打了一个激灵，突然站了起来，同时，教室的灯随“拍”的一声响亮了起来，我的眼前有左右两个刚被捏开的彩带。“生日快乐。”十几个不同音调的声音同时发出，有憋着笑的，有已经开始笑的，还有故意扮鬼想吓我的，还有…刚才我听见的那个，苍白无力的。我看又一次看见了那双惨白的手，以及那双手的主人。这是一位温柔的大姐姐，应该是高三的吧，她见我杵在那看着自己，便笑了笑，道:“生日快乐啊，我是c-2047。”
我还是有些心魂不定的，在坐下的时候还差点摔倒，坐我旁边的c-2054还在调侃:“生日快乐啊，胆小鬼。”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们也真是的，你看看，这是正常的庆祝方式吗?说是惊喜，我看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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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座归上，我们最年长的c-2045走上讲台，打开投影，开始播放电影?“?！关掉!这就是你们对寿星的态度吗?“我惊呼道。台下爆笑。
他播的这那是电影啊，这分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的录像!只不过相片已经经过处理从“3D真人实拍”变成了“2D动漫演义“。我痛苦地嚎着，无奈地爬在桌子上，如果是个正常孩子，结计早就回家了吧，而对于我来说，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我还是待在这吧。
c-2054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笑了笑，倚着椅子站了起来，道:“好了好了，呐，小寿星都不高兴了呢。”他去上讲台，关了投影，放了一部喜剧电影后又走了回来，爬在了我的身边，一手支着头，看着电影。我也
学着他的样子，支着脑袋看起电影来。这电影所讲的内容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我只记得一个画面:严抑的城市上空挂满了孔明灯，而无知的人类却都拉上于窗帘，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里干些什么。当我看到这的时候，歪头轻声说道:“像牢房。”边上的c-2054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道:“嗯。”
上午草率地过完了，而下午就将是我的恶梦。我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也实在是不想见到那个人。我漫无回的地走在河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愣了一下，然后便冲了上去:“c-2054，真巧啊，你也不想回家?我们一起去……”我的话被卡在了咽部。
c-2054的脸色明显不对，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与我们同校的同学。他看起来很愤怒，吵道:“像为你们这种不用学都能考的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我看你们就是被捧在心尖尖上太久了，被捧惯了吧，怎么?不回家去找妈妈求夸夸?”他的语气很不对，让我感到不舒服，回怼道，“你懂什么?!要不你来试试?要是你体验过我们的感受，就不会说出这么不付责任的话了。”那个同学表示不懈:
“呵呵，像你们这样的学神抗压能力是真不行啊，只会学习的垃圾人。”
“你!”
“怎么?我说的又没错。”
“什么叫没错?!”
我想上手，但却被c-2054拦了下来:“走吧。”“为什么?” 他摇了摇手中的导录音笔，重复道““走吧。”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突然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我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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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六一是真不情快啊。傍晚，我无处可逃，只好回家。虽然我极不乐意来到这里，但我也只能这样。果真，催命符又一次响起:“回来了?作业写完了?事都干完了?”“嗯，都干完了。”
我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对话。发问的是生我的那个人，她好像只会说这几句话，只会问我的学习。她平时很忙，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总时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地捡起她的时间，捡起工作不要的，休息不要的，娱乐不要的，没用的时间。她当然也不放过这些时间，在这些时间，她会问我的学习、成绩、学习、成绩、学习、成绩……
在这个被别人称为家的地方，堆满了学习资料，基至连我的被子，墙面，都印满了资料，这种地方，令人窒息。她总是强迫着我，强迫我学习，好像在她眼里只有学
习，我的内心，我的交友全都不重要。估计等我死了，她也只会抱怨一句“机器坏了。”
2
我熬过了这个夜晚。第二天，我还是与平时一样，早早地来到学校。c-2054直接把我拖进了组织里。我见他拿着录音笔走向讲台，把内存卡取出放在桌上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们就这样坐在位置上，静等其余人的到来。
c -2045播发了录音，台下只剩呼吸声，每个人都面如死灰。
“他们就是太舒服了，我想让他们也体验一下我们的生话。”我提意到。“嗯…但前提是我们要怎么办样才能
改变他们的想法?这几乎是不可能的。”c-2047与平时一样，一针见血。“芯片。”我平静地说道，“我们可以在他们体心内植入芯片。”以我们的实力，研究出改变他人想法的芯片还是可以的。
毕竟在这的人的家庭都大同小异，我们早就习惯了突发状况，新的任务执行起来非常顺利，我们也就花了个……一年左右吧。在这一年里，我们没日没夜地研究，大家被分为4个部门，c-2045到c-2050做实行工作，也就是制造工作。c-2051到c-2057做善后工作，包括我在内的c-2058到c-2065做信息工作。
我们小组内的人员算是最费眼和头发的了我们常弓着背坐在电脑桌前，整天都在敲代码，马不停蹄。但好在，芯片我们还是做出来了，不过还要测试，看看被植入芯片的是人是否与我们设想的一样，是不是一个没有感情，只会学习的“机器”。毕竟是有关于学习，拿动物做实验是肯定不行的，必须是人。
最终，我们决定随机三位幸运儿当小白鼠。第一个是c-2056，第二是c-2049，第三个是…是我。c-2056和c-2041都很坦然，但我毕竟是编写者，自然是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之处。我腿脚发软，极不愿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谁叫我这么幸运呢?
我只要听组织的安排就行了，毕意这个计划就是我提出的。我缓缓走向实验室，但被c-2054拉住了:
“他是编写部的主干唉，万一有什么怎么办?还是我去吧。”
“嗯。”
c-2045点点头，默许了他的做法。我的心被揪了起来，我会想到这样做明明是为了给他抱仇，怎么能拿他做实验呢?我应拦住他才对啊!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实验非常成功，他变成了“机器”，没有任何感情。
他不再笑，不再与我交谈，与快乐再无缘分，不似活物。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就这样看着我的朋友变成了机器。“我还算是他的朋友吗?”我问自己，而我自己给出的回答是:“你不是他的朋友，你永远都不可能有朋友。你就不能算是人。”或许，我就是世界上最不像生物的生物吧。他的名字也没了，毕竟在这个组织内，所有人的真名只有自己知道，而现在，他除了学习以外的事全都忘记了。他双目无神，无比空虚。他用他冰冷的声音道:“我是c-2054，为“机器儿童”芯片第一批试验者，请告诉我我该做一些什么”
我不想再开口，我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c -2054时，他也是这样的，麻木、无神。他说过自己不想回到过去，我还给答应他了，可现在呢?我亲手将他推向了过去。
3
我后悔了。我还是不忍心，不忍看到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但我又能怎样呢?主意是我提的，若放弃也是我所提的，那我不就成背叛者了吗?最终，我以“芯片能力需改进为由，将芯片二次修改，做了一些“小改动”。而这次修改，竟花了我们两年之久。
这个“小改动”能让已经植入芯片的人有机会再次“醒来”，但要有一定的条件。这个“小改动”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也就是说，只有我能让世界恢复原样。第二版芯片制作的完成，也就意味着以将要有第二批试验着。组织花了三天时间画了一张招人海报，上面写着:若想成为新时代学神，就加入我们吧。并配了一张科技感满满的图。
我对这张海报自然是无感的，甚至感觉得有点幼稚。但又有谁能想到，在海报贴出后的第三天，我们就收到了五十多张报名表。我申请了三位试验者，毕竟“修复方案”也要测试，但又不能告诉别人。组织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吧，只给我批了一位，编号叫c -2073。算了算了，一个就一个吧，我对我写的代码还是很有信心的。
c -2073性格开朗，令人难以下手。
在芯片植入前我也与他相处过几天。怎么说呢，这是一名开朗，幽默又令人生气的少年。
“前辈，你知道地中海吗？”
“知道。怎么了?”
“我突然发现你就是标准的地中海。”
“？！”
他总是不拉外套的拉链，我看着很不爽，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不可能听的。他总敞开外套，倚在教室外的栏杆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他与我所谈的内容都很奇怪，他也很奇怪，话题是由他开的，也是由他聊死的。
在与他相处的这几天，他倒是开心了，而我却感觉这是折磨。实验日期终于到了。2073被安排在下午，因为时间都是错开的，所以实验室里又有我和他以及一堆机器。我当然是不会用这些机器的，只能求助实行小组的人。
c-2047很快就来了她将芯片植入c -2073体内后就走了，我感觉她并不是很赞同这个实验。c-2073现在与其他
试脸者一样，目光呆智，眼神恍惚。我带着他走遍大街小巷，进入了一个小区，转了好久才满足了条件。他又成了原来的那个他，但好像又不一样。
我不想管那么多，将他送回他的家后就开始满世界转悠。晚上，我机械地回了家，重复着那个对话，便早早睡下了。第二天早上，我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而等我的，是另一个恶梦。
这天，我终于知道c -2073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虽然有思想，有记忆，但异常的悲观。我将他带进组织以前的心理仪器室，为他做了一次全方面的检查，我…看见了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