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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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给上面的报告很快就写好了,刘建功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番,他那愁眉不展的脸总算舒展了一点,下面递上来的这份报告他还算满意,要是镇里真能采纳了这份报告,那这铁矿厂绝对还能继续开下去。

这报告这样写着:

玉泉镇温家庄村关于村民与有财铁矿厂纠纷一事报告

敬爱的镇领导:

7月5日中午时分,温家庄村发生一起幼儿溺水事件且同时间有财铁厂院内发生一起人身伤害事件,现就该两项事件详细汇报如下:

午时,村里幼童康有龙(七岁)伙同同伴一行五人,到沉沙河河道玩耍,此时,河道内有财铁矿厂工作人员已全部停止作业,且相关危险区域和作业区均已设置警戒线,并安排专人巡视。但幼童康有龙等人趁巡视人员不注意,私自越过警戒线,到废弃沙坑戏水,导致康有龙落水,后其同伴去求救,在堤口遇见同村村民温建明,温建明闻讯后前去施救,但未能及时抢救成功。

且相同时间,村民白三愣在有财铁矿厂院内阻止扩建厂房作业时与工作人员发生肢体冲突,导致白三愣人身受伤,后其村民温建明及时赶到,当时温建明手提木棒情绪激动,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与白三愣发生冲突的工作人员及时离开现场进行回避,并主动报警和叫了救护车。

在此次事件中,涉事村民和有财铁矿厂均有一定责任,对已造成的不良影响和相关后果,需双方进行进一步协商处理。

温家庄村委会

2014年7月5日

这屋子里,选子媳妇又开始哭闹了,刘建功稍微舒展的眉头又拧巴起来了,他叹了口气,心想怎么镇上一个电话都没有,这都过去这么久了,那李所长难道还没汇报情况吗?

刘建功在院子里低着脑袋来回走着,连着抽了两根烟后,就一下决心,给李镇长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刘建功小心的说:“镇长,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嗯,建功啊你是说你们村今天那事吧?”李镇长电话里的语气很平缓,这样说道。

“镇长,您都知道了?”刘建功假装有点惊讶的问。然后又说:“我刚才忙的安慰家属,没来得及及时向您汇报!”

电话里就说:“放心建功,李所长都和我讲过了。”

刘建功一听那眉头又展开了,就问:“您说该怎么处理?”

“那有财铁矿厂是咱镇上的重点引进项目啊!这事得管啊。”

刘建功一听看来镇长也是和他一个想法。就又说:“我已经安排人进行劝解了,只是厂里没个管事的来不行啊!”

“放心,刘秘书赶明就来了。你先尽量安抚好家属的情绪,这事一定要私了,花钱不要紧。”李镇长在电话里交待。

要是不出这个事,谁都不知道刘大脑袋和那刘秘书的关系,原来两人是姐弟俩啊!

这刘大脑袋和冯花子从有财铁矿厂跑了后,就一溜烟把车开进了城。

车子进了城后,冯花子看那刘大脑袋把车开进了一个巷子,然后左拐右拐的,说实话冯花子心里有点害怕,毕竟这刘大脑袋就和他不是一条心,

他就问:“刘管,这是要去哪呀?”

刘大脑袋笑了一下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冯花子那心只好悬着,坐在副驾驶上此刻已在想万一有什么情况的对策了。

车子又绕了几个巷子终于在一个小二层楼下停了下来。

“喏,到了!”刘大脑袋笑着说。

下了车,冯花子四下打量了下,只见那门口还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是温州的牌照。

那刘大脑袋对他一挥手,说哥带你来个好地方。冯花子只好跟着进去了。

沿着幽暗的楼道就上了二楼,二楼是些隔断的小房间,冯花子边跟着往里走,就听到那小屋里传出来那不雅的声音,冯花子心里纳闷,这刘大脑袋把自己带什么地方来了,他就在楼道里左顾右盼,皱着眉头细听。

突然从那楼道里传来一声:“是谁?”

冯花子被吓了一大跳,他差点没跳起来。

刘大脑袋倒平静,就呵斥那人说:“今天他妈谁当班,楼下也没人看的?”

那人就从对面的黑暗里走了出来,冯花子不禁心里在想,怪不得那原来的好几个侉子,就刘大脑袋一个人天天在温家庄,剩下的原来都在这蹲着啊!

那人见后面跟着冯花子,就笑着说:“吆,冯花子呀,你他妈怎么来了?”

冯花子的心此刻终于落了下去,那刘大脑袋回过头看着冯花子,然后说道:“在温家庄出了点事,回来躲躲!”

那人就说:“刘姐知道不?”

刘大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说:“这事用不着麻烦我姐,先让他刘建功给顶着,要多少钱到时给他拿过去!他吃喝咱的,现在也该起起作用了!”

其实晌午那打人事件发生后,刘建功给金老板打电话说明情况时,那刘秘书就在金老板旁边。

那会,他俩人是在煤城别墅睡觉的呢!其实秘书只是个称呼罢了,这刘大脑袋姐姐说白了就是那金老板的情人。弟弟出事了,当姐的肯定不能不管,那金老板二话没说,拿出来张银行卡放在了刘秘书那洁白而又丰满的胸口,露着那大金牙然后安慰道:“别哭,有我大金牙在呢!不就是几个小钱么!”

刘秘书一听把那眼泪收了,顺便娇滴滴的说:“我都跟你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金老板嘿嘿一笑,把头就扎进了那雪白的胸脯上,然后说:“老子还能亏了你,不缺你穿不缺你喝的,总得给我点时间了吧,你也清楚我那点家底都在那母老虎手里管的呢,我不想法捞点出来,现在就离,你跟我喝西北风去么?”说完就爬了那刘秘书身上,要干坏事。

毕竟是自己亲弟弟出的这事,那刘秘书心里没底,自然也没心情,就推开了金老板,然后拿起手机递给金老板说:“我还是不放心,你最好给李镇长打个招呼。”

金老板也冷静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在理,毕竟是在玉泉镇的地盘,再说他那厂子手续还没办全,万一真被捅上去了,他也得跟着倒霉,于是就给李镇长打了电话,电话里两个人说了一通,李镇长的意思是让有财铁矿厂派个代表过来,他好给从中间调和。

既然李镇长这样说了,金老板就和刘大脑袋姐姐商定了一下,还是刘大脑袋姐姐去合适,一来她是个女人,到时感情戏演的真实些好博些同情,再就是她也可以顺道去管管他兄弟,这段时间他们那“生意”做的确实有点猖狂了,是该收敛一下了。

那刘大脑袋带着冯花子正逛这“暗娼窝”呢,楼下就有车在嘀嘀的打喇叭,那屋子里忽然也就没了刚才的动静,刘大脑袋把走廊里的窗帘拉了个缝,冯花子也跟着看下去,只见一辆白色的宝马在下面打着双闪。

“嘿,我这姐属曹操的,刚说完她她就到了。”刘大脑袋笑眯着眼说道。然后就跟冯花子摆了下手,说:“走,迎迎去!”

冯花子跟在他屁股后面没走几步,刘大脑袋就扯着嗓子喊:“各位继续啊!没事啊。”然后那走廊里就又“嗯、啊!”响成了一片。

等他们下了楼,刘大脑袋姐姐已站在楼门口了。冯花子一见了这女人两只小眼睛就瞪的个生圆,那成熟女人的魅力在刘大脑袋姐姐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且还从骨子里透着一种风骚。

那小短裙刚好遮掩了屁股,吊带背心前面鼓囊囊的两个球,领口处露了大片的白,鼻子上卡副太阳镜,那烫染过的长发齐肩随风飘着。别说冯花子了,就是刘大脑袋也不敢直勾勾盯着多看。

“呀!我的好姐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吆!这打扮相,幸亏是我姐,不然……”

“不然你想咋?”刘大脑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姐打断了。然后又说:“你也不小的人了,咋做事还那么不靠谱呢!”

刘大脑袋以为他姐是说他和那楼上的那个女人好呢,就忙解释:“姐,你可误会我了,就上面那些货色我可没当真,也就是玩玩而已!”

“你是跟我装糊涂了吧!”刘大头姐姐说完话,就把墨镜也摘了下来。

冯花子鼻子感觉一热,一股热流就流了出来。他忙用手去抹,只见粘了一手血。

刘大脑袋见后就嘲讽了他几句,然后对他姐说:“姐,这可是双山县,不是煤城也不是温州,你注意点形象!”

冯花子陪着笑,用手在擦!刘大头姐姐掏出了几块纸巾给了刘大脑袋,刘大脑袋看了他姐一眼,然后就对冯花子说:“不怨你冯花子没出息,谁让我姐长的漂亮呢!”顺便把纸巾递给了他。

冯花子接过那纸巾往鼻子上一捂,那扑鼻的香味和刘大头姐姐身上的是一个味,仿佛那血流的更旺了,就问厕所再那,他去洗洗去,然后刘大头给他指了,他就捏着鼻子小跑着走了。

这冯花子倒把刚才他们的谈话打断了,刘大脑袋就挤着笑眼说:“姐,我们刚才谈到哪了?”

“温家庄那是怎么一回事?”

刘大脑袋一愣神,心里嘀咕看来姐姐都知道了,就坦诚说了。

“那咋还淹死个孩子?”刘大脑袋姐姐纳闷的问。

刘大脑袋听后一脸茫然,就问:“孩子,什么孩子?”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这个节骨眼了,怎么说话还是丢三落四的!”刘大脑袋姐姐埋怨的说。

“姐,我是真不知道啊!打了白三愣后,我就和冯花子跑了,你说的那孩子溺水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啊!”刘大脑袋皱着眉,那一脸的肥肉也跟着扭曲着。

刘大脑袋没说假话,但他肯定是忘了,他开车走时在堤口是碰见过温建明的,当时温建明怀里抱的就是那溺水的孩子。

然后刘大脑袋姐姐就把这孩子溺水的事详细说了。

刘大脑袋听完后,他刚才那嬉皮笑脸就变成了一脸的焦虑恐惧,他拉着他姐的胳膊,说话也变的紧张了:“姐,姐,你说该咋办?”

那刘大脑袋姐姐长叹了口气,说:“咱们从小就没了母亲,你也清楚你姐为啥十八就跟了大金牙,这么多年了,你姐我图了个甚,还不是为了你么!”说罢,她那眼角就流出了泪水。

刘大脑袋也就不像刚才一样,他也在静静的想着姐姐的话,是啊!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就和这世上的人一样,有的走了歪路,但人总不能知错不改吧,那歪路总不能一辈子走下去吧!他边想边抬头看了看那楼上,有几个正值年轻的小伙子神色慌张的从楼上下来了,到了门口用那不安的眼神往他们这边看了几眼。

“你现在出面肯定不合适,我去趟玉泉镇!”刘大脑袋姐姐说着话就上了车。

车子原地掉了个头就走了,刘大脑袋待在原地望着,这会冯花子上完厕所也回来了,他见刘大脑袋眼里流泪,就多嘴问了一句:“刘管,你咋哭了?”

“你那只眼睛看见老子哭了,老子眼里是进了个虫子!”刘大脑袋说完话,扭头就上楼去了。

冯花子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几张纸巾,他那小眼睛络腮胡子在夕阳的照耀下乌黄乌黄的。

此刻的太阳也同样照着那温家庄。玉梅见老板和儿子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了,就从屋里迎了出来,见爷俩都耷拉着个脑袋,而且温建明身上滚满了了泥,就像个泥人人一样。她就觉得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但也没有立刻问,这爷俩进了屋,也还是那死气沉沉。

玉梅就故意逗趣着问:“两爷们这是到那转悠了一下午?”

这爷俩还是拉着个脸不说。

玉梅也就没好脾气了,问道:“谁这是把你爷俩惹了,咱都吊着这个脸。”玉梅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了,她就带着眼泪又说:“你个老“木头疙瘩”天天一大早出去,家里也不管不问,现在一回来就拉这个脸。”

说完又看了一眼温文,就说:“让你去找你爸,你可好,人没找回来,连你也跟着跑了。这天要黑了,倒想起家了,你说说我操持这个家容易吗?你们进门吊个脸,给谁看了!”

温文一听,母亲是误会他们了,就说:“妈,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啥样?”玉梅恼着脸问。

温建明抬头说:“问你儿子!”然后掏出了根烟点了。

温文就说:“妈,我,我让单位停职一年!”

玉梅这才想起今天儿子不声不响回来,他还没来得及问原因,现在就问:“为什么?”

“丢人现眼!”温建明冒了一句。

原来二人在回家的路上,温建明和儿子闲聊问到了温文为什么请那么长时间的假,温文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但温建明忽然有点想他老亲家了,就拿着温文的手机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他亲家母吴树芳,吴树芳上来就道歉说:“孩子,是妈糊涂啊!让你挨了单位处罚,你回家了好好休息休息,妈对不起你。”

温建明就说了话,电话那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双方寒暄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温建明觉的儿子骗他,就要他老实交待,温文还想瞒,温建明就说他要给温文单位领导打电话核实,既然这样了温文只好托盘全交待了。

温建明一听儿子出去找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前面他还高兴的想扳倒那铁矿厂多了个帮手,现在他被气的,就算是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也不多想和温文再说半句话。

玉梅还是没听明白,温文看父亲也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就转移了话题,和母亲说开那有财铁矿厂发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