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练气一层
洞府内，周明渊盘膝而坐，手中捏着那枚白色的聚灵丹废丹。
他想了想，又取出刚领取的那一颗下品灵石握在手中，目光坚定，不再犹豫，将丹药吞入口中！
闭上眼睛，口中丹药略微苦涩，入口即化，化为一股暖流，往丹田方向流去。
周明渊按照《养生法》记载，引导那股暖流开始沿着经脉周天运转。
《养生法》完整运行十个周天之后，在第十一次运转之时，周明渊能够感觉到有一小股灵气，在自己的丹田之处留存了下来。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如竹篮打水。
“终于踏入练气一层！”心中欣喜，但是周明渊依旧沉稳地运行着功法，因为丹药所化的暖流还剩一小部分。
对于他来说，即使是再少的资源，都必须十分珍惜才是。
待到他将剩余的药液吸收殆尽，已是午时。
迈入练气一层，正式成为修士，周明渊便感觉自身精力充沛，顿时一个起身，从床上跃了下来，伸展了一下筋骨，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
在此方修仙界中，凡人的寿元理论上可以有一百岁左右，然而常因各种天灾人祸，往往年逾古稀便已算天眷。
而练气期修仙者则寿命可达一百二十岁，再加上灵力护体，身强体壮，基本都是寿终正寝。
周明渊平复喜悦，随后又想起枕下那面铜镜，如今自己迈入练气一层，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他正欲拿出再尝试一番，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房门，来人身穿一件白色衣袍，面色暗黄，稍显瘦弱，身高近六尺，正是周轻舟。
他与周明渊同岁，是同一批测出灵根而被接到山中之人，灵根属性为木火土三灵根，至今却也还未突破练气一层。
“明渊，今天要一起去领修炼资源么？”
二人过去时常一起去灵田完成打理任务，结伴领取修炼物资。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彼此称兄道弟。
想着自己踏入练气一层，需要去找周永丰登记上报，之后也可以搬到绿柳峰上，周明渊便答应了下来。
“我听说隔壁李家又出了个双灵根的天才，不知道又会被玄丹宗哪位长老收为弟子。”
“唉，果然修仙还是看天份啊！”
“翠花楼里最近又新来个好看的姑娘，唤作小翠。啧啧啧，那容貌，你没跟我一起去着实可惜。”
“我看这修炼着实枯燥乏味，不如咱哥两回家去，反正我爹在城中置办了许多产业，以后有我罩着你，潇洒快活。”
二人走在路上，周轻舟便开始谈论起，他最近在山下凡人城池中的酒楼和勾栏里喝酒时听到的见闻。
除了必要的灵田打理杂务和每月领取修炼资源的日子，周轻舟总是往山下凡人城池跑去，心思全然不在修炼一途上。
周明渊刚迈入练气一层，心中高兴，便翘着嘴角默默听着。
“嗯？你今日不太对劲。”周轻舟脸色狐疑，盯着身旁之人，“平日里跟你讨论这些，你肯定会像族里那些老头子一般，劝我好好修炼，怎么今日一言不发。”
“轻舟，你可还记得族中练气一层的年龄限制？”
“记得，二十岁如果未迈入练气一层，则会被遣回凡人城池，族中也不再为其提供修炼资源。”周轻舟随即一脸鄙夷，“你老说勤奋勤奋，结果自己反倒记不住？”
周明渊嘴角幅度更大，轻笑一声：“是啊，今日起，我便不再需要为此事操心了。”
“此话何意···”周轻舟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地看着周明渊，“慢着！你不会已经迈入练气一层了吧？”
······
宗务殿内，周永丰扣去之前赊给周明渊聚灵丹的三枚灵石后，将剩余的十斤灵米和二枚灵石递了过去，面带笑容。
看着族中小辈修炼有成，他作为长辈自然是十分欣喜。
他还给予了周明渊一枚木质的小牌，一套青色制式长袍，还有一张神行符、一张护体符、一张引雷符和一瓶辟谷丹。
他解释道，这是每个练气族人首次突破练气一层时族内一次性发放的物件。如果想自己兑换，则需要相应的家族贡献点数。
族中弟子一旦踏入练气境，除了依靠每月无偿发放的资源之外，还可以选择去山脉中猎杀一些低阶妖兽、或者为族中培育一些灵植赚取贡献点数。
一旦猎杀到妖兽，可以根据其品种和身体部位的用处换取贡献点数，不过此途比较危险，需要一些搏杀技巧。境界越高，自然能往山脉越深处。
而灵植培育则更为安全，只需要学习一门族内专门培育灵植的法门，叫做《灵木催生术》。随后从族内领取各种种子，催动法门促进灵植生长，最后收获成品上交。
虽然收益比不上猎杀妖兽，但胜在稳定。偶尔有一两株变异灵植，也可选择与玄丹门交易，大赚一笔，玄丹门内的炼丹师十分稀罕此类灵植，自是愿意‘慷慨解囊’。
要不怎么说炼丹、炼器是最为盈利的职业？那些炼丹师、炼器师无不富裕无比。
这法门据说是当年周家老祖获玄丹门批准，从门内带出。
“你现在可以在山腰选择一处空置的房屋居住，或者自己找人修建一座。选好之后，找我登记便是。还有这几张符纸···”周永丰对相关物品做了介绍，并讲解了详细用处。
神行符用灵力激活之后贴在腿部，可极大增加跑动速度。
护体符同理，激活后贴在胸部，可以抵挡练气四层之下的修士一次全力攻击。
引雷符则需要激活之后打出，几个呼吸之后会在符咒相应位置爆发一道雷电，相当于练气三层修士全力一击。
“至于你说的《灵木催生术》，只需要拿着令牌去藏功阁，自然有人指引。”
交待完周明渊相关事项，周永丰又轻哼一声，撇了一眼一旁垂头丧气的周轻舟：“有些人天赋更好，结果反倒落后于人。”
后者脸色涨红，但也无法反驳。他是三灵根资质，反倒被周明渊抢先突破了练气一层。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修仙枯燥，不如回家逍遥快活，但周明渊抢先一步踏入练气期着实对他打击不小，心中难免会有些难受。
······
离开宗务殿之后，走在下山的路上。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周明渊在思考日后打算，而周轻舟依旧颓丧。
直到走到灵田附近，快要分别时，周轻舟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言语间也变得轻松，“看来我也得奋起直追才行，最多三月，我也必然踏入练气一层！”
“正当如此，修仙一途本就是争先一途，与人争，与天争，与自己争！那些玄丹宗内天才又如何？你我兄弟二人，以后未必不可拜入玄丹宗，与他们争一争。”
周明渊虽自知灵根浅薄，但心中也难免有自己的少年意气。
周轻舟眼里的周明渊，总是如此成熟沉稳，又不失锐气。
二人在此地作别，周轻舟火急火燎地往洞府去了，一刻也不想耽搁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