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才是主角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惊讶，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东西？”
“你过来就知道了。”林耀强买了个关子。
“好，你在哪儿，我过来。”
林耀强报上了地点，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手中的黑袋子，内心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了，那获得的金钱，就绝对不是彩票一等奖能比拟的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感觉漫长，林耀强时不时地看看手表，嘴上不停地念叨着。
终于，他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
“这儿！”林耀强喜滋滋地挥着手。
那人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只见他身材干瘦，与一米八七的林耀强相比，他只到林耀强的肩膀。
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机智和聪明劲儿，让人不由地想起调皮捣蛋的猴子。
“就这儿买的啊？”侯文龙瞥了一眼潘家园旧货市场的牌子，“这哪儿还用得着我看啊！”
林耀强笑眯着眼，“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说不定，小爷这次是真捡漏了！”
“你要是能在这地方捡漏，就算是小拇指甲盖这样大的，我都给你写个服！”
侯文龙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眼睛还是看向了林耀强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就这？”
“找个地方。”林耀强环顾一圈，指着西北方向的“茗茶坊”，说道：“坐下慢慢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茶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林耀强打开了袋子，首先将那个有着“华文行楷”底款的紫砂壶，放在了桌上。
“瞧瞧。”他给侯文龙散了烟。
侯文龙拿起紫砂壶，仔细地观察着。
他先是看了看壶身的形状，然后是壶面的雕刻，最后又闻了闻壶里的味道。
等看到底款的时候，侯文龙瞪着那突兀的眼睛，说：“不是吧？华文行楷？”
林耀强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说道：“这是想让你先练练手。”
说着，他就拿出了那个造型奇特的青铜“平底锅”，谨慎地放在了桌上，“这才是主角。”
侯文龙拿起了青铜器，首先观察其外观。
他发现青铜器的表面有些过于光亮，颜色也似乎过于均匀，尤其是那些彩云状的绿锈斑，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用电解法制作的皮壳。
不过，他见林耀强信心百倍的模样，还是继续研究着。
接着，侯文龙用手轻轻敲打青铜器，听到的是一种沉闷的声响，并非金石之音，这表明这个物件极大可能是经过现代工艺处理的。
“强爷，您是真被打眼了。”侯文龙将东西放回了桌上，点燃了烟，“这东西很低级，潘家园一抓一大把。连工艺品都算不上。”
他幽幽地抽着，问着：“多少钱拿的啊？”
林耀强将青铜器拿了回来，沉声道：“三百。还送一个壶。”
“多少？！”侯文龙掏了掏耳朵，凑近问：“您这不是闹吗？真以为能捡漏啊？”
他接着说道：“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林耀强好奇地问着：“能值多少？”
“这东西的造型应该是礼器。”侯文龙将青铜器重新拿回，耐心地讲解着：“从款式来看，应该是仿的西周时期。”
他拿出了指甲刀，轻轻刮刮青铜器的表面，“要是鉴定后为真，而且达到拍品级别，我想成交价格，不会低于两个小目标。”
林耀强在知道价格后，有了买彩票的经验，他再次默念道：“财神爷保佑！”
“你在看看。”林耀强颇有信心地说着。
“这……这怎么可能？”侯文龙不禁惊叹道。
随着表皮的剥落，他的双眼也变得明亮起来。
露出的一片区域里，那种历史沉淀的气息仍然隐约透露出来，那是隐藏在现代科技之下的真实。
“这……这应该是西周时期的青铜器！”侯文龙惊呼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嘘！”
林耀强环顾四周，心里总算是有底了。
“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不简单。”林耀强缓缓地说着：“所以为了掩人耳目，我就先谈了这把壶。”
侯文龙看向了手边那一眼假的紫砂壶，再将目光重新落回了这一眼真的青铜器上。
“我不敢弄这东西了。”侯文龙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玩意儿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要是刮坏了，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林耀强平静地说着：“那就找专业的人士来。”
“谁？”
林耀强看着一脸呆滞的侯文龙，说道：“西泠印社。”
侯文龙还是一脸懵。
林耀强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二大爷。”
侯文龙猛地一拍巴掌，“对啊！我峪二爷！”
侯峪是西泠印社京城办事处的负责人，也是本次春拍会的组织者。
这意味着，他非常了解本次拍卖的运作方式和流程，也知道如何鉴定和估价珍贵的文物。
加上他又是侯文龙的亲二爷，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只要东西对路子，那就肯定一路绿灯。
半秒后，侯文龙又反应过来，“你是想上拍？”
“春拍会应该就是明天了吧？”林耀强这才说出了他真实的打算，“从现在开始清理，再到上拍，来得及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侯文龙很有把握地点头。
林耀强滚了滚喉咙，“抓紧时间。另外……”
“保密。”侯文龙知道这件青铜器非常珍贵，如果被泄露出去，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和抢夺，也会带来一些安全隐患。
他接着说道：“你放心，从交易开始到结束，我们都不会对外透露任何有关你的信息。”
林耀强点着头，“去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咱俩什么关系啊！”侯文龙四下找着口袋，想要将青铜器带去公司，“打小就一块长大，一起炸过的公厕，恐怕都不下三十个了。”
林耀强将那个黑色塑料袋递到了侯文龙的面前，“用这个。”
侯文龙看着那薄薄的塑料袋，嘘声道：“我说，强爷。这可是几个亿的东西，您就拿这东西装？您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林耀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果我不买，它还被扔在潘家园的角落里呢。装着吧，厚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