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始招生

离八月二十号开学的日子尚有几天，戚明朗带着周主任等几个原先的教师开着黄色的面包车，走街串巷，走访学生家长并为学校做宣传。为了做好宣传，面包车的两侧喷有“诚信学校”的红色字样，非常醒目；车顶绑着个大喇叭，一路“高歌猛进”；车内的老师拎着装有红色宣传单、刷子和浆糊的塑料袋，遇到电线杆和人群聚集的墙壁，则要走下车去贴上“牛皮癣”。

戚明朗开着五菱荣光，和车上的几位老师说:“现在民办学校生存压力大啊！公办学校施行义务教育，免费的；民办学校之间也会产生竞争。我们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靠提高教育质量赢得信任，招收那些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无法管的留守儿童。”

说罢，戚明朗苦笑着，叹了口气。

车上一位老师说：“听人家说，我们学校原址不在这，在邻镇上，而且当时生源可观，约有五百多学生，是吗？”

“是的。不瞒你们说，那段时间我的确挣了些钱。那时候，我的同胞兄弟也是办私立学校的。为了避免恶性竞争，伤了兄弟和气，所以我搬到这里来了。搬来后，我们的学生数量大幅减少……”

说话间，戚明朗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破败的院门口，但见一幢砖瓦房前用一些木棍围成一个方形栅栏，栅栏靠路的一侧中间留有一扇园门。一条砖头铺就的路直通房门。砖头路两侧，种有各式的蔬菜，葱、秋葵、蚕豆、排列有致的玉米等。房屋门口坐着一位干瘪、黑瘦的老人，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宛若一位沉思者雕塑。

“哟哟哟，陈大爷，您老身体还硬朗吧？”“您家孙子下学期还在我们学校上吧？”戚校长笑容满面，抢先开口说。

陈大爷狠狠地“吧嗒”几口烟，眼皮都不抬一下，慢吞吞地捋了捋烟袋，说道:“上个屁，孩子的爸爸在外打工，出了车祸，现在就只有儿媳一个人挣钱养家，哪有闲钱缴学费？”

戚校长微微蹙眉，接下话茬:“你家润生成绩好，若是辍学，对不起孩子；若是到旁边的戚庄小学就读，孩子换学校、换老师，会不会不适应？如果继续在我们学校上学，学费，我收你一半，至于食宿费，你用粮食抵。您看，咋样？”

些许是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陈大爷的孙子陈润生从屋内跑了出来，激动的喊着“校长好，主任好……”

戚校长笑盈盈地摸着孩子的头，嘴里说着“好孩子，真有礼貌”，又乜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孩子的爷爷，说道：“陈大爷，不请我们进屋喝口水？”

陈大爷和润生将校长一行人让进屋里，谈说起家长里短及润生的学习成绩来。

过了一会儿，戚明朗一行人便起身告辞，又开着车到别家去了，一路上只留下串串长长的喇叭声:“诚信学校是一所值得信赖的九年一贯制学校，办学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