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含春姑娘和张生
但含春姑娘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几人找了这里的妈妈,妈妈打量了几人一圈,笑道:“要见含春姑娘的人啊,可排到一月后了。”
风遥用胳膊肘怼了怼明慧,明慧了然,一手摸胡,一手掏钱:“银子,本大爷有的是!妈妈,让我们插个队吧!”
杨妈妈接了钱袋颠了颠,笑不拢嘴了:“得嘞,有银子什么不好说啊,让你们插队!不过我可说好了啊,我们明月楼虽说是烟花之地,但你们五个人可不能一起来啊……”
燕舒脸僵硬了一瞬:“我们不是想……”
明慧赶紧接过话头:“当然当然,我们一定以含春姑娘为主。”
风遥也点头:“没错,我们只是想一睹含春姑娘的风采。”
杨妈妈满意了:“行,公子们跟我走吧,含春在三楼。”
上楼的路上,几人不停被女子抛媚眼,风遥由于男装略显俊俏,一路上不停有女子用浸了香粉的丝绢手帕调戏她,或是故意往上撞,直让风遥羞红了脸。
陆砚知见此,无奈的一路拉着她躲避。
“姐姐,小心些台阶。”
风遥嗯嗯的答应。
到了三楼,杨妈妈带着她们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上挂了个牌子“含春”。
杨妈妈敲了敲门:“含春啊,有几位公子想要见你。”
门内传来了含春懒散的声音,光听声音也知是个媚骨生香的美人。
“妈妈,我不是说了身子不适吗,今日不见客。”
杨妈妈又说:“银子我都已经收了,委屈委屈你见一见,明日让你休息。”
含春无奈:“好吧,那我梳妆打扮一下。”
过了半晌,门打开了。
只见一位眉如柳叶,眼含春水,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的女子走出来。
含春看见门口站了五个人,愣了愣:“怎么这么多人?”
杨妈妈拍了拍她肩膀:“好好伺候。”便美滋滋数银子去了。
“公子们先进来吧。”含春道。
几人互望一眼,进去了。
“含春姑娘,我们来其实是……”风遥边说边转身,见含春脱了外面的披肩扔到床上去,“……你这是做什么?”
含春捂嘴一笑,端的是娇媚动人:“几位公子都来明月楼了,还害羞什么呀?”
陆砚知别过头去:“把衣裳穿好,我们找你有事。”
含春挑了一下眉,不紧不慢的走去床前又把披肩穿好:“原来是有事找我,我还以为今日妈妈要叫我死在这屋子里呢。”
几人有些尴尬,牧云裳问:“紫玉镯可在你那里?”
“紫玉镯?”含春一愣,随即打量她们,“你们问紫玉镯做什么?”
“紫玉镯若是在你那里,还请含春姑娘卖给我们。”燕舒道。
“那镯子,被我给人了。”
“给了何人?”
“……”含春迟疑,“这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走吧。”
陆砚知冷不丁的开口:“是哪个公子,还是哪个书生呢?”
含春被吓了一跳:“公子莫要胡说。”
陆砚知拿起窗边梳妆台上的纸:“无心揉碎天边月,相思洒作满河星,这么美的情诗,含春姑娘怎么也不藏好。”
含春快走两步抢过来,怒瞪他:“你!”
燕舒:“姑娘还是快说吧,我们只是想买镯子,并没有管其他的意思。”
明慧点头:“是啊,你告诉我们镯子现在在哪儿,我们可以重金买回。”
含春犹豫的看着她们,半晌还是松了口:“昨日晚上,我给了张生,他说家里母亲重病,要吃的药很贵,他又即将科考,没时间去抄书卖钱,若是你们想要镯子可以去南巷问问,我只知他住在南巷。”
风遥一怔,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张生不是什么好人。
听含春的语气,这个张生是她的恩客了,母亲重病却又有时间和钱财来逛明月楼,还拿走了含春的紫玉镯,成分很复杂。
几人来了南巷,问一个坐在外面的阿婆:“阿婆,您知道张生住在哪儿吗?”
阿婆指了指巷子最里面:“张生啊,最里面那家就是,你们也是来要债的啊?那你们怕是走空了,他刚去赌坊了。”
“赌坊?”牧云裳皱眉,“他不是母亲重病吗?”
燕舒摇头:“看来是假的。”
明慧义愤填膺:“这个张生真是狼心狗肺,竟然宁愿诅咒自己母亲行骗。”
风遥道:“我们还是先去赌坊看看吧,若真是被他拿去赌了,也不用给他钱了,直接抢回来,把银子给含春就好了。”
到了赌坊,几人现在外面踌躇。
燕舒叹气:“今日去了明月楼,再进了这赌坊,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打死我。”
牧云裳苦笑:“进都进了,不让别人知晓就好。”
风遥和明慧却很兴奋:“怕什么呀,我们进去是有我们正经事的,又不是去赌。”
刚踏进去,便看到无数赌徒大声喊着押大押小,气氛甚是火热。
陆砚知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他今日是将往日不屑去的地方都进了个遍了。
不过能混进这几个贵女的小团体,这点牺牲并不算什么,他可是要成就一统大业的男子,到了明日入学后,他便成功打进了敌国教学内部。
见陆砚知愣神,风遥怼了怼他:“胭脂?怎么愣神了?跟你说话呢。”
陆砚知道:“怎么了姐姐?”
“我说,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辨别哪个是张生啊?”
陆砚知看了一圈,分析:“张生是个书生,若是能被含春相中,相信应该长的也不差,若是昨日晚上才给,阿婆又说他是刚来赌坊,说不定他还没把镯子押上桌,看看这几个书生谁把镯子押上来就知道了。”
几人分别盯着几个书生。
等了一会儿,最里面赌桌的书生输了好几场,急的眼睛通红,他手捂在胸口,踌躇了半晌,拿出了镯子。
明慧眼睛一亮:“他在这!”
风遥迅速过去,抓住了张生刚要把镯子放在桌上的手。
风遥故作低沉着声音:“张生是吧,跟我出来一趟。”
张生惊愕回头,见好几个人,只以为是催债的,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一溜烟的跑了。
风遥无语,她今日又没白天穿夜行衣,干嘛撒腿就跑?
张生路过陆砚知时,陆砚知本可以抓住他,但瞄了一眼风遥,还是纵容张生从身边溜走。
他会武功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姐姐知道了,陆砚知心想。
不然以后还怎么装柔弱,让姐姐保护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