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联合
清脆的骨裂声从厨师后背脊椎传出。
厨师的身体在半空中被方寸一记爆锤断为两截。
他的身体呈中间细，两头肥壮的状态，快速坠向地面。
厨师砸在地上，喷出的黄水混杂着血液触到飞扬的尘埃，本该一片朦胧的景象被血水飞速沉降。
他身受重创，却没死，只是短暂的失去了行动力，趴在地面断成两截的身体在红色血气的笼罩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啊！”
厨师双掌一拍，石板铺成的地面轰然碎裂，他站了起来，除了微微喘气外，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方寸开启了超频，自然不会浪费这短短的三十秒。
他揉身而上，细碎的脚步才传出，赤红的拳头已经打在了厨师身上。
厨师身体震荡，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哗啦！
伴随着腥臭的气味，他的肚皮豁然打开，如成人小腿粗壮的肠子化作黑蟒，瞬间交缠捆绑在方寸身上。
“大肉排！”
宏大的声音回荡在薄雾村中，白色的雾气被他的声音冲淡。
厨师右手拿着巨大钝刀，左手拿着黑铁钩链，对着被肠子捆住的方寸便开始了解刨。
预料中皮开肉绽骨肉分离的场景并未出现，大刀砍在对方身上，对方不仅毫发无伤，厨师反而被体内锋芒刺骨的感觉刺激得脸部肥肉上下颤抖。
厨师不信邪，黑勾从天而降刨向方寸脑袋，同样剧烈的疼痛传入厨师脑袋当中。
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双手不停劈砍，最后因为身体实在太痛，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满地打滚。
“没了？”方寸歪了歪脑袋，脖颈处骨骼咯咯作响，“那到我了！”
身体跃上高空，圆盘银月映照下，方寸火红的拳头似火龙出巢，狠狠的砸在了厨师脑袋上。
厨师肥硕的脑袋撞开了石板，拱开了泥土，深深陷入地下。
方寸毫不停歇，双臂如千臂观音哒哒落下，厨师被打得从横躺在地板上变成笔直栽入土中。
闪烁在体表的雷芒消散，身体肌肉回缩。
他收回了拳头，不停用手掌揉搓拳骨。
厨师的脑袋可真够硬啊。
嗯……其实是恢复力太强了，在方寸不停拳击的过程中，厨师的脑袋以略慢一步的速度快速恢复。
好在方寸于超频状态结束前打散了遍布厨师身体的红色气息。
此时的厨师已经被打晕了，只有头上缓慢蠕动的血肉和骨骼证明他还活着。
“程书豪，我敬重你是保家卫国的军人。”
方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肌肉，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缓，以掩盖超频后疲软的状态。
他继续说道：“不想杀你。”
其实现阶段的方寸就算想杀死厨师也做不到，这家伙恢复力堪称逆天。
“害死你的不止秦二狗，黑母也有份，它才是幕后真凶。”
“陈梅梅的死，黑母也有份。”
方寸现在还不知道陈梅梅和秦招娣到底是怎么死的，但并不妨碍他将事情推到黑母身上。
反正有什么往这家伙身上推就行了，方寸只想联合厨师和陈梅梅的力量，与他们共同对付大BOSS黑母。
“陈……梅梅……”
厨师高高肿起的眼皮打开细线般的一条缝，他望着弥漫在空中的白雾。
白雾幻作陈梅梅的模样。
她怒斥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她鄙视的样子。
陈梅梅的多种形象在厨师心底流转。
可心中对肉的无限渴望，对生灵痛苦死去哀嚎声的渴求，让厨师的眼睛逐渐变红，鼻息逐渐粗重。
程书豪即将被心中的欲望吞噬。
啪一声轻响。
一阵细微的幽香钻入了程书豪的鼻孔中。
厨师的记忆再度被方寸焕发。
他悲切的喊叫，浑浊的黄色泪水倒立流入嘴中，双眼的猩红消退，一片清明。
方寸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超频后虚弱状态下，他难以像平时那般取出物品，只能抽自己一大逼兜。
程书豪粗壮的手指像抚摸婴儿娇嫩肌肤那般轻柔的抚摸着带着血迹的紫色香囊。
方寸松手，程书豪接住。
程书豪小心翼翼的拔出脑袋，生怕头上的泥土玷污了香囊，随后凑上前去。
他轻轻呼吸着，呼吸着香囊几乎已经消散完的气味。
他满脸陶醉，沉浸于生前荒诞多变的人生回忆中。
良久之后，厨师说：“谢谢。”
方寸握紧了拳头，声音平静：“黑母害死了你，害死了陈梅梅。乃至薄雾村中所有的不幸都是因它所致。”
方寸一字一句问道：“你是否愿意帮助我，消灭黑母？”
“很抱歉，在见到你之前我几乎没有清醒过，恐怕坚持不到见到黑母就会被心中杀戮欲望吞噬。”
“真是遗憾……”方寸叹了口气，激道：“看来只有将事情告知陈梅梅，和她一起对付黑母了。”
“什么？”脑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程书豪激动说：“你不是说陈梅梅死了么？”
没等方寸说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自己反驳道：“不对，死后朦胧的记忆中，我好像多次闻到了她的气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方寸仔细思考片刻说：“或许陈梅梅不想回忆起生前的悲惨过往吧。而且，据她所说，你杀了她女儿秦招娣，说不定还把她女儿吃了。”
“我没有！我没有！”程书豪水桶大的脑袋像鼓般摇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绝对没有杀害秦招娣，吃了她更是无稽之谈。”
他着急道：“你把梅梅叫出来，我当面向她解释。”
“恐怕不行，你自己都说了多次闻到她的气息，很明显，她不想见你。”
程书豪沉默半晌，理清了思路，说：“黑母是罪魁祸首，我愿意和你和梅梅一起去把黑母杀了。”
方寸心中一笑，嘿，你还真上道。
“不过，我能维持理智状态的时间最多不超过24小时，说不定更短。”
方寸点头表示明白，“今夜我的伙伴已经去找黑母下落了，相信能找到消息，明天白天我去找你，到时候就行动。”
“白天么，不行。”程书豪解释：“白天我不能出来，一出来就会死。”
“我已经死了，说不定遇上你口中的罪魁祸首黑母也不是其对手，很可能从此魂飞魄散。
其实就算不去打黑母，我也会在理智消失前想办法轮回，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有价值一些。”
失去这么个帮手，方寸觉得哪怕带上杨冰、苍空雪、陈梅梅也不是黑母对手。便点头答应：“那好，明天天黑后，你来秦二狗家门口，我们去找黑母算账。”
隐藏多年的黑母，方寸自觉不是敌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准备带着被黑母害死的陈梅梅、程书豪，一同作战。
腰间挂着的无名婴儿也可以回去与其商量一番，它应该是最恨黑母的。
程书豪点头，高大的身体缓缓向后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太丑了？会不会吓到梅梅？”
……
另一边，杨冰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