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武体崩解
少女受袁宁珂之命，为陈炼护法，袁宁珂的原话是‘看着那小子’，并没有具体指明需要她干什么。
少女见陈炼右臂洗髓洗出那么多杂质，便烧了一盆热水，主动帮陈炼擦洗手上的污垢。
金属杂质不像一般的污垢杂质那么容易洗，需要用力擦拭，有些地方甚至要用手指捏着拔出来。
少女做事的时候很专心，而这一份专注，让她的眼眸更加动人，等到她洗干净陈炼手上的杂质，才发现陈炼一直在盯着她看。
圣女殿门人本就不受世俗礼教约束，女神峰上全是女子，自然也无需讲究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少女才会心无所碍地为陈炼擦手。
然而害羞是所有少女的本能，发现一直被陈炼如此盯着看，那少女当场羞红了脸，别过脸去，道：“世子是不是觉得我带着面纱很奇怪？”
她显然误解了陈炼盯着她看的原因。
陈炼哪里敢实话实说，少女给了他下来的台阶，便趁势说道：“贵派的门人大多都是素脸朝天，我、我……确实有些好奇，小姐姐为何要带着面纱。”
“小姐姐？”少女对这个称呼十分迷惑。
“宝瓶小姐姐让我这个称呼她，你……不会介意吧！”
少女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我原来也是不戴面纱的，但师尊吩咐我照看世子的时候，同时让我戴上面纱，说是‘以防万一’，到底以防什么万一，我也是不明白。”
少女称袁宁珂作师尊，亦即是说，她便是袁宁珂的真传弟子，将来会继承行者之位，甚至进一步成为圣者。
袁宁珂所谓的以防万一，自然就是担心陈炼看过少女的容颜之后，会起色心。
袁宁珂毫无疑问是大美人，杨灵秀虽然青涩，却也是美人胚子，薛宝瓶徐雅莲等人亦有不俗的姿色。
就算有些人长相平庸，靠着圣女殿门人独有的气质弥补，亦非一般的庸脂俗粉可比。
就连圣者大人明媗，也能从眉尖眼角看出，年轻时也非常美丽，虽然这么想有点儿不太尊重她老人家，但事实就是如此。
圣女殿可谓群芳争艳，有不少与陈炼年纪相仿的美女，她们都不用戴面纱，独独少女必须戴，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少女的容颜，远在其他人之上。
袁宁珂实在不懂男人，男人嘛，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越是看不到越想一睹芳容，那薄薄的一层面纱，反而欲盖弥彰，更勾起了陈炼的兴趣。
陈炼并非对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单纯想要一睹少女的真容，看看到底有多美而已。
陈炼行礼道：“我的名字，姑娘大概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正式自我介绍一次吧！我叫陈炼，谢谢姑娘连日为我护法，冒昧问一句，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陈炼一边行礼，一边在心里诽腹袁宁珂：既然那么担心我惦记，把她藏起来不就好了？为何要派她来给我护法？
少女欠身回礼，道：“我叫程素心，世子叫我程姑娘便好了。”
让程素心为陈炼护法，其实是明媗的意思，袁宁珂倒是真的想要程素心藏起来，毕竟有其师必有其徒。
明媗之所以这么安排，自有她的一番苦心。
玄天圣女预言的三大浩劫，在圣女殿门人的认知中，是必然要降临的，但什么时候降临，根本无法预料。
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几十年之后。
若真是那样，明媗早已不在人世，袁宁珂也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到时候便要靠程素心与陈炼共同对抗浩劫。先让二人熟悉，笼络一下感情，对将来的合作自然是有帮助的。
至于男女私情，在圣女殿的观念中，那是美好的事物，若是二人真的暗生情愫，那也无妨，祝福便是。
至于陈炼与游凤歌早有婚约，在明媗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圣女殿弟子向来不受世俗规矩约束，男女之事，只讲一个情投意合即可，若是怀上了孩子，那就由门派来抚养。
像袁宁珂这种情况，在圣女殿门人当中并不少见。
圣女殿存在的时间太久，看过无数皇朝兴衰更替，就连大周皇朝都不放在眼内，何况区区一个安南王府。
明媗派程素心照看陈炼的第二个原因，在于程素心的天资。
袁宁珂把程素心收为真传弟子，那便是确立了程素心继承人的身份，程素心自然是圣女殿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
程素心的悟性，就连明媗和袁宁珂都自愧不如。
陈炼修习的功法武技杂七杂八，风格与圣女殿门人所修习的《玄女真经》迥然不同。
由明媗和袁宁珂指导陈炼，未必能有多大的帮助，反而是悟性极高的程素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况且明媗和袁宁珂都有大量的事务需要处理，腾不出多少时间，而程素心还未曾与门派管理，时间上也比较宽裕。
排出火银铜之后，陈炼的右前臂变得异常脆弱，甚至不如普通人的骨头，所以他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立刻开始吞噬洪荒锁残部。
程素心亦遵照袁宁珂的吩咐，日夜守在陈炼的身边。
材质的品阶越高，吞噬的时间越长，同时排斥反应越剧烈，等到陈炼完成噬元化骨，排斥反应消散，他已经在女神峰上住了半月有余。
陈炼并没有因此而恢复原有的实力，反而又变弱了一大截，因为他的武体崩解了。
洪荒锁这等品阶的法器，自然也是有器灵的，被陈炼毁掉之后，器灵亦受到了重创，已经称不上是器灵，只是一道残存的意识，但这道意识对陈炼带有强烈的恨意。
陈炼体内的几个器灵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本来就十分脆弱，而随着他吞噬洪荒锁残部，这个平衡被打破，武体也随之崩解。
在陈炼看来，这并非什么大事，重操旧业再当一回和事老而已，有了先前的经验，他认为很快便能重新成就武体，恢复原有的修为境界。
陈炼莫名其妙地跌落境界，程素心发现之后，还不等陈炼解释，便急火急燎地把此事禀报给袁宁珂知道。
袁宁珂听后，立刻赶过来看望陈炼。
跌落境界可不是小事，绝大多跌落境界的修者，都无法恢复原有的修为，一辈子停滞不前。
程素心十分愧疚地道：“都怪弟子无能，未能帮助世子修行，甘受师尊责罚。”
为了避免人心惶惶，永夜浩劫一事，目前只有明媗和袁宁珂知道。
程素心不知陈炼是解救永夜浩劫的‘天选之人’，但看得出二人对陈炼十分看重。
跌落境界可不是小事，程素心这下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差点就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