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奸情,绝对有奸情!
“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天字号的雅间有客人在用餐。”先前招呼肖遥和七夜的小丫头簇锦,正在一个劲儿赔礼道歉。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让他滚,本少爷加钱!”卓少聪大声嚷嚷道。
站在卓少聪身边的赵冲一言不发,两只眼睛倒很诚实,咕噜噜地转个不停,视线在簇锦的胸脯、腰肢、脸蛋儿间来回游移着,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卓少聪刚被七夜闹了一肚子气,没处去撒,一见赵冲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拧住赵冲的脖子,边把他往簇锦的身上推,边恶狠狠地说:“这小骚货好看是吧,你这没出息的家伙,没见过女人吗?来来来,你想摸哪儿就摸哪儿,摸舒服了本少爷把这小骚货给你买回去!”
七夜见了卓少聪嚣张跋扈的样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动手,却听见一个俏滴滴的声音说道:“能被客官看上是这丫头的福气,不过咱这儿不是风月轩,我就是爱客官的金银,也断不敢贩卖人口。”
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在这家店里,当然只有祥记的老板娘斋月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
喝了口茶的功夫,斋月姑娘已经去楼上换了一身衣服下来。
连体的黄色衣衫将她身体的曲线勾勒得前凸后翘,一双修长的大腿,在薄纱的掩盖下,隐隐有几分春光外泄。这身装扮,简约大气,颇有几分江湖侠女的气质,跟刚刚那个红裙飞舞、狐媚如骨的斋月判若两人,却另有一番迷人的味道。
卓少聪看见斋月姑娘,一双眼睛就再也无法离开她的身体,心里恨不得立马一亲芳泽。更别说赵冲,早就两眼发直,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
“敢问姑娘芳名?”卓少聪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不至于像赵冲那么失态。
“贱名不足挂齿,两位客官若是用餐就请入座吧。“斋月姑娘笑意盈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任谁不会找她的晦气。
“不知可否请姑娘喝杯水酒?”卓少聪依旧色心不死。
“这年头,怎么会有这种死皮赖脸的癞皮狗呢?”七夜假装四处张望,所指却很明显。
店里的人都明白这句话是说卓少聪的,东一桌西一桌都开始指着卓少聪说说笑笑起来。
卓少聪自诩帅气多金,武艺不凡,不知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对他死心塌地,此时先被斋月拒绝,又冒出个七夜冷嘲热讽,一腔怒火哪里还压得住。
“姓七的!你给我,哎,不对,”卓少聪一着急,忘了“七”并不是一个姓,又引得店里的人大笑起来。
卓少聪改口道:“你这个狗杂种,我饶不了你!”
骂完拳掌齐出,身形已到七夜身前五步。
七夜亦不含糊,不闪不避,一记重拳迎了上去。
开脉境刚刚初窥武者的修习法门,所修炼的都是基础功法和武技。
同样是开脉中境,七夜和卓少聪单就内劲而言不相上下。
双拳相接,“轰”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对冲之力把二人弹开一丈有余。
七夜现在才明白修炼武技的重要性。二人内力不相上下。可卓少聪修习武技颇多,招式娴熟,七夜若依旧硬碰硬去接招,必定会败。
卓少聪感觉到七夜无法对自身劲力运用自如,信心大增,目露凶光,紧握拳头,准备再次出拳。
“哎哟哎哟,怎么听见楼下有只狗大吼大叫啊?”
二楼的雅间窗户打开了,一个小姑娘坐在窗沿上,把玩着发辫。
小姑娘一身粉色衣衫,年纪看起来比斋月要小些,少了些风尘气,多了些可爱与纯真,尤其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别有一种俏皮的滋味。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鄙夷地看着卓少聪,方才的话自然是骂卓少聪。
七夜听了哈哈大笑,连连鼓掌,往左几步走到斋月旁边,和斋月并肩而立,说道:“我说,这位狗兄,你可别冲动,我这个人,时常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我贱命一条,发起疯来不管你什么桌子家、板凳家是不是名门望族。”
卓少聪一想起先前七夜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背后的情景,刚涌起的信心又减了几分。
七夜的绰号叫“锦帆贼”,既然是贼,有些手段自然见不得光。
“两位客官,这就请吧。”斋月一挺傲人的胸脯,对着卓少聪和赵冲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七夜用只有斋月听得见的声音笑道:“你胸已经够大了,不用再挺了。”
一句话顿时羞得斋月满脸通红,一跺脚,狠狠地骂了句“流氓”,气冲冲地走到肖遥对面坐下,再不理他。
两人再不理会卓少聪,倒是靠在二楼雕花窗户上的那个小姑娘,盯着卓少聪说:“我刚刚听见你要抢我的包厢,这笔账你给我记好了,本小姐随时找你讨回来!”
卓少聪看着少女气质不凡,很可能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倒好,旧怨未报,又添新仇,不过想了想,以卓家的声势地位,不必过于担心,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出门去了。
七夜看着卓少聪和赵冲狼狈出去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本想和二楼的女孩搭句话,抬头一看二楼雅间的窗户已经关上,这才坐回去准备好好吃一顿,一扭头却看见斋月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肖遥倒茶。
“这是我的位置哎,老板娘!”七夜不情愿地说。
斋月心里记恨七夜方才的调戏,杏眉一挑,怒道:“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七夜委屈地说:“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我是客人哎!”
斋月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一个穷鬼,你吃得起我的菜吗?我的客人是肖遥哥哥,我还特地换了身衣服来陪他吃饭的。”说完,冲着肖遥嫣然一笑。
肖遥淡淡一笑,坦然受之。
“奸情,你俩绝对有奸情!”七夜摇头叹息的时候,眼睛还不忘瞅了一眼斋月面前的宏伟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