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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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再次漂洋过海求学》

爷爷苏本金,奶奶刘玉碧还是出来晚了一步,只见孙子梁月好上了王妮美的轿车,已经被她的父母带走了。他们恨不得把这个外孙子“金屋藏娇”藏在家里。

苏家老爷子去到家里,空空荡荡的,一个家不像一个家了,曾经的热闹,今天七走八散。儿子被孙沪带走了,从前的儿媳妇王妮美回娘家去了,还把三个孙女也带走了。

机关算尽,本来想把孙子悄悄转学到美国,然后再接回家来。可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奶奶刘玉碧更是盼14岁的孙子望眼欲穿,可十四岁的孙子孙女都还在别人家。

正月十五一过,临行前,儿子梁月好从王妮美家出来,就从泉州到厦门爱心奶牛场专程去向母亲和哑巴阿巴,干妈好阑珊道别。

这一别有种天各一方的味道了。

妈妈孙沪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我知道你在保护妈妈,也是为了四大家族的和睦相处,你站出来是最适合的人选。

苏,梁,孙,王的父辈们都会渐渐地老去,所有曾经的贫寒富贵都将尘埃落定,长辈们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孩子身上了。

男人的责任是什么?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有能力的情况下再去帮忙别人。

男人要有担当,担当就是自己挑起自己肩上应该挑的担子,不要让他人分担分重。

目前母亲不是像从前的想法了,有没有户口无所谓,只要我不违法不犯法,循规蹈矩的生活,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能够为家族做出一点贡献,才是吾辈人生最大的幸福,才配得上做人,在这世上立足。

长辈们扶你上马,纵有一万个不舍。远去的路程不用扬鞭自奋蹄,希望你能够躲过风餐露宿,找出一条能够安居乐业的平淡日子之路。

此去漂洋过海,妈妈甚为挂念,但有你大妈在身边,我们也放心了。王妮美是位了不起的女士,智慧才学都在妈妈之上,你要好好读书,好好听她的话,不辜负她的一番栽培心血。望儿切记!切记!”

“妈妈的肺腑之言,孩儿都记下了,你们放心!

望阿巴,干妈,母亲们保重!”

福建晋江飞机场,有一辆国际航班正在飞往美国洛杉矶上空,机舱里坐着一位浓妆淡抹的女士,一副墨镜遮不住她大家闺秀的高雅气质。

王妮美坐在机窗位,凝望窗外的云海,思潮绵绵不断。似乎欣赏又是回想,曾经多少次在这条航线上来返,没有感觉到像今天这样轻松和愉快。

她想起前些天,在QZ市法庭上冲动的那魔鬼的一幕。小鸡肚肠彰显小市民的面相,她真不应该以告状的形式和老公苏小南离婚。还好身边这个臭小子出来圆场。让她欣慰的是,他竟然是老公的亲生儿子,让她以后可以弥补这个缺失。

梁月好与苏如相视而笑,来时回国的飞机上两人还是冤家。想不到半个月之后,再返回洛杉矶的时候,以这种方式称为姐弟。

美国凌晨3点,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苏家的国际酒店的女司机早早地在机场出口处守候着。王妮美,女儿苏如,干儿子梁月好坐上小轿车后,以极速消失在夜幕中。

小轿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在一家三级酒店门口停下了。门口就是去年梁月好被皮卡车黑人司机甩下的饭店的门口。无论姐姐苏如怎样苦苦哀求,叫他一起去大酒店住,弟弟梁月好都应道:

“姐姐,照顾好大妈,我还是住这个酒店吧,习惯了,我还是去‘乞丐班’勤工俭学养活自己。周末我会去看你们的。”

干妈王妮美微笑说道:

“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少年时你的父亲也是这样埋头苦干过来的。我很欣慰,在你身上又看到了你父亲的身影!”

儿子梁月好漂洋过海去了美国求学,母亲孙沪准备重返初见的小路。

我是你远方带来的云,你是我江南飘来的雨。

今夜的小城,春月朦胧,似有似无,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后来我才明白,路漫漫自有归途。所有命运赠送的酸甜苦辣,都在人们的脚步下,谁迈去都是五味杂陈。

孙沪把轮椅上的男人从泉州法庭里推回了厦门爱心奶牛场。

可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她只是寄人篱下。即使好友梁土生肯容纳,但他的夫人也未必能够这么宽容。因为轮椅上的人,不单是“废人”,而且还是孙沪的老公。

本身孙沪,梁月圆母女都是梁土生在供养,现在苏小南的到来,不是光吃饭那么简单了,是要与医疗费并存的。

既然今非昔比,孙沪还是决定把轮椅上的男人迁移到闽北大山里去,也许在这条乡间的路上,才是通往心安的路。

轮椅上的男人和孙沪在14年前相遇,那时刚好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这叫缘分。

夜晚的火车从厦门站出发了。火车在奔驰,落叶静静地铺满了这条街,遥远的闽北大山里同样落叶飘飘,铺满炭窑那条小径。孙沪在车上这样想着 :

14年前,曾经是你宽大的靴子,印满了月下的重影,印满了14个春夏秋冬,我的梦里,还有今朝的夕阳红。我举头不敢问苍天,因为我怕答案惊动了那片树林。树林里我居住了30多载,怎能舍得丢弃就丢弃,无论这些梦美好与悲凉,都是我的曾经。

有人笑我“把轮椅上的男人推来?”为了一对儿女不受人家羞辱,“私生子”,“野种”,这些词,不是每一个人肩膀上都挑得起的。如今我年过半百,恨也恨不起来了,爱也爱不起来了,我只能说带着轮椅上的男人,去尝试人家屋檐下的烟火罢了。

火车到站了,到了该下车的站。

闽北是山路,是我14岁下乡的小路。今个儿重返初见的小路,更让人久经不变的情缘是山寨里的队长的儿子梁土生,也是最熟悉最炽热的那个面孔,那时少年才17岁,我14岁。相扶相助,蹒跚泥路,一路走来,谁知一个大阔步就历经40年了 !

40年里的田间小路,山上弯曲的小径和我,都没有离开过梁土生的视线,也可以说和他形影不离。而今年过半百,却背着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将成为我今后的夫君。

回到了闽北大山,这里曾是孙沪的少年时代,与社员评工分,和哑巴一起卷袖子耕作田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