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一把火
报复完恶意男生的格温并没有感到更多的快意，她甚至都没有从中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快意，少女只是抱着自己的书，紧皱着眉头在校园中穿行，想要离开事发之地。
学生们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躲避格温，可人群中的指指点点从来没有停下。已经有很多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同学，因为听信了各种版本的流言而来向格温打听真相。每一次向他们说谎都让格温的心更累。
最关键的是，敏感的少女能听出，她说的理由，到最后也只是让对方半信半疑。
甚至，一个和她当面询问过这件事的女生，事后在她男朋友面前说格温“肯定也是嬉皮士的性子，否则不至于传出这么离谱的谣言”——这再传到格温耳中后，着实是让金发少女有些伤心，认为自己的解释全打了水漂。
格温的人缘本就不好，贝蒂能愿意为她出一把力已经算是相当不容易了。说到底，学院的缄默使得格温的计划少了那么几分说服力，而正就是这几分说服力，让少女费尽力气，也没能够成功洗白自己。
她不由得抬头向天仰望，哀叹自己到底是教授的谋划水平没学到家，还是这个方案本来就有问题。
“嘿！听说了吗，斯塔克工业说要赞助咱们全校学生进行全面体检。”
正想找块石头发泄的格温·斯黛西惊愕地抬起头来，少女熟练地把垂在额头前的三两根发丝重新别回耳后，试图重新听一遍刚刚的对话——
可已经用不上了，就在格温愣神的这几秒，校园广播已经滴滴嘟嘟地开始播音，少女明显能听出广播里正在转述一段演讲。
来自于自己在这个宇宙唯一的朋友和导师的演讲。
“正如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先生宣布解散斯塔克工业军工业务部门时表态的那样，斯塔克工业将致力于提供安全产品，保护大众的利益。我们这次的赞助活动正是在这样的方针的牵引下提出的……”
格温脚下快了几步，她知道这样重要的演讲，校园里装了电视机的地方大概都在直播。少女急匆匆的步伐中，雷蒙德的演讲仍在继续：
“学生，尤其是高校的学生，是社会延续下去的支柱力量，学生们的安全和健康也是在斯塔克先生领导下，斯塔克工业全新的奋斗目标之一。我们将和帝国州立大学展开合作……”
人越聚越多，格温把手中的课本扔进草坪。少女迈起大步，领先于所有小跑着的男生和女生，率先跑进楼里，挂着的电视机上果然是雷蒙德的身影：
“首先，自愿参加的帝国州立大学所有在读学生，均可以在斯塔克工业成立的新分部，即斯塔克健康所管理的青年学生健康基金的赞助下，享有一次全面体检的机会。斯塔克健康也将和国际知名医疗保险公司及医院、诊所等展开合作，借助这次全面体检的机会，尽可能解决学生的健康问题、”
格温屏住呼吸，眯着眼睛看着电视上以斯塔克工业总顾问和轮值CEO身份出场的雷蒙德。以少女的冰雪聪明，不难猜到自己导师这一箭双雕的打算。但格温的心情愈加复杂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哪怕有纰漏，在雷蒙德的建议下也能最终处理好。但叛逆的格温·斯黛西唯独不想把自己的事交给别人处理，那让一直以来都追求成熟和独立的少女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其实都是白费，自己其实还是那个需要躲在父亲羽翼下的小女孩儿。
当然，现在是躲在导师羽翼下。
格温站在人群当中，仰头看着电视。瘦削的少女眉头微蹙，似乎正焦虑于雷蒙德的算无遗策与自己的“自以为是”当中——斯塔克工业能推出这么大的赞助计划，想必已经筹划多时。
至少，在自己打电话之前，雷蒙德就应该已经把相关事宜准备完毕了。他将自己陷入“怀孕”谣言之中的这件事，与一次企业赞助的对全校学生的体检结合起来，成为了他新官上任所烧的第一把火。
这把火让从阿富汗归来、对美国年轻人愈加关注的托尼·斯塔克满意；用悄无声息但又众所周知的方式解决了格温·斯黛西眼下最头疼问题，只要格温顺利通过体检，那么她的辟谣就得到了最有力的弹药，这效果可以等同于学校和医院一起官宣格温·斯黛西身体无恙，有关她怀孕的传言纯属谣言；同时，还趁这个机会，和各大医疗及保险机构携起手来，建立了斯塔克工业在军工之外的另一条业务线。
医疗，天知道这是个多大的坑——美国人民对医疗保健的热情是无穷的，这种无穷甚至超过了边际效益所能涵盖的范围，只要看看美国那高的夸张的人均医疗投入和相比之下毫无性价比的人均寿命指标就知道了。
所以，他当时听着自己那幼稚的计划，甚至还为那幼稚计划给出建议的时候，又是一种什么心态呢？
虽然知道雷蒙德是好意，但格温还是愈加生气了起来——只不过她生气的对象并非是雷蒙德·徐，而是不成器的自己。
电视上的雷蒙德·徐还在继续他那意气风发的上任演讲：
“当然，我们也将致力于持续推进对下一代健康的追求，目前，我们已经与多所知名高校取得了联系，并与纽约州和纽约市政府达成了意向，下一步，我们将在各级联邦机构的协助下，扩大‘免费体检’的适用人群范围，结合斯塔克健康与各大医疗机构的合作，全面服务于美国人民的健康——这，也正是从阿富汗历经艰险、九死一生后归来的斯塔克先生的期望。”
雷蒙德·徐牛津腔的尾音落下，格温身旁的学生们刹那间都欢呼了起来——相比被阴谋论浸泡得大脑入了味儿的美国底层蓝领来说，这些高材生都知道，一次企业赞助的全面体检的机会多么难得。
格温有些艰难地环顾四方，只看到人人脸上欣喜愉悦的笑容。少女若有所思地退出人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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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穿着白色背心的托尼·斯塔克从沙发上抬起头来，在他身下高挑的金发高挑女郎将自己有些剧烈的喘息平稳下来，激烈运动中散乱成一团的头发露了出来——正是托尼的助理，小辣椒珮珀·波兹。
格温一米六八的身高甚至还没到美国女性一米六九的平均线，但珮珀·波兹则足足有着一米七五的身高。虽然格温靠着受过体操训练，且主要突出下肢的体型，有一双曲线优美、匀称漂亮的长腿，但在身高条件硬得多的珮珀·波兹面前，多少还是落于下风了。
“呼……呼……”斯塔克也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喘息，没有奥巴代亚威胁的他最近正在缓慢改进自己的钢铁侠战甲。相比雷蒙德较为熟知的剧情，现在钢铁侠手中的MK2和MK3战甲要完善得多。
贾维斯适时地调高电视的音量，将雷蒙德的演讲播放出来，给自家主人的贤者时间提供一些不那么深邃的话题。
听着雷蒙德演讲的斯塔克皱起了眉，他转头看向珮珀·波兹，换上了一种询问的语气：“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把功劳全部揽下来，提都没提你，你们可都是我指定的轮值CEO。”
珮珀·波兹看着斯塔克那双颇有些迷人的大眼睛笑了起来，女人颇温柔地摸上“准钢铁侠”的头，轻声细语地回复道：“这本来就是雷蒙德想出来的办法，你知道的时候不也对此很满意么？甚至还跟我夸他颇能理解你的想法呢。”
“可这和他故意忽略你不一样。”托尼·斯塔克为自己的情人愤愤不平，“你和他都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们之间也并没有上下级的关系……他这样未免有些贪天之功据为己有了。”
“雷蒙德不是奥巴代亚。”小辣椒笑了起来，她轻轻刮了刮托尼的鼻子——往日里不可一世的花花公子现在是最好调戏的时候，她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我能看出来，虽然雷蒙德做事也有自己的目的，但他对权力的看法和奥巴代亚不一样，奥巴代亚更喜欢把权力视作一种财富，而雷蒙德则更多将权力看做是自己的工具，达到目标的阶梯。”
斯塔克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小辣椒一直以来精明强干，但对方很少在自己面前显露这一面——这样一个认真分析斯塔克工业CEO状况的小辣椒，他也是难得一见。
于是斯塔克看向自己情人的目光更热切了几分：“继续说下去！”
“奥巴代亚的终点是也只是斯塔克工业，但雷蒙德·徐不一样，我感觉他只是将斯塔克工业CEO的位置作为一个跳板，他的终点，或者说他的志向，应该不只是为你这位老板打工。”
“那你呢？”托尼·斯塔克并不在意小辣椒对雷蒙德的判断，身体休息好了的他只是再次凑近金发美女，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愿意为我打多长时间的工呢？”
“那得取决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