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泄密
建康城一座府邸内。
此时，刘濬正在床上，和四个女子深入交流，其中一名女子，是刘濬在从南徐州来的路上强抢的良家少女。
这少女此刻已被刘濬扒光了衣服，压在身下，挣扎着悲惨哭泣。
刘濬一巴掌打在这少女脸上，大笑道：“本大王帮你哭得大声些，梨花带雨，才是人间最美景。”
说罢，趴下啃着少女。
刘濬刚啃不久，门外突然传来下人喊声：“大王，大王……”
刘濬怒道：“叫你娘，不知道老子正忙着么？”
门外下人道：“淑妃娘娘驾到！”
“母妃？”刘濬略微迟疑，道：“请她稍候，我片刻之后自会见她。”
潘淑妃此刻就在门外，她此次本来就抱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再听到刘濬这话和女子的哭泣声，已经猜到刘濬的所做所为，顿时怒不可遏，愤而踹门，大怒道：
“生死在即，你却在此寻欢作乐，取刀来，我要刨开我肚子瞧瞧，我怎会生下你这么个孽种！”
刘濬无奈，只得慌忙起身穿衣，打开房门，不满道：“母妃何故如此愤慨？寻欢作乐，人之常情，虎头我生性风流……”
“住嘴！”潘淑妃打断刘濬，而后对房里四个女子道：“你们还不快滚！”
那四个女子慌忙捡起衣服，边穿衣服，边奔出门去。
刘濬提醒门外下属道：“给我看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门外下属应声便去追那四个女子。
潘淑妃怒视刘濬，道：“你去取毒药来，先毒死我罢！”
刘濬不明所以，道：“母妃莫不是受了父皇的冷漠，拿我撒气？”
潘淑妃眼眶一红，道：“你是否勾结刘劭，私藏严道育？”
刘濬闻言吓了一跳，道：“母妃如何得知？”
潘淑妃叹息，无奈道：“看来此事不假。陛下今日告知我，他已经得知你勾结太子，私藏严道育，择日降旨，废刘劭太子之位，赐你死罪。”
刘濬闻言，整个人顿时蔫了下去，说道：“其人消息倒是通达。”
其人，是刘濬和刘劭私下对刘义隆的称呼。
这两人曾在信中交流过，如果刘义隆逼得太紧，就降低刘义隆的阳寿。
潘淑妃哪里知道刘濬这些密事，当下哭道：“刘劭贪图大位，是以诅咒陛下，你却是为何？刘劭生母袁皇后因嫉妒陛下宠幸我，忧愤而死，若刘劭继位，怎能有我们母子活路？我们母子能离得了陛下么？”
潘淑妃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
历史上，刘劭兵变杀刘义隆之后，就立即带兵入后宫，把潘淑妃杀了。
杀了之后，又命人将潘淑妃的心挖出来，要瞧瞧潘淑妃的心是不是斜着长的。
后来，刘劭召刘濬进京入宫，骗刘劭说潘淑妃死于乱军，刘濬这个“大孝子”却说：“此是下情由来所愿。”
关于这里，部分史学家认为，刘濬这么说是为了自保。
但是另一部分史学家却认为不然，因为他们觉得刘濬本身，就是个**弑父的凶残之辈，说出此话不足为奇。
面对潘淑妃的责问，刘濬道：“事已至此，母妃责问又有何用？若不是母妃气死袁皇后，我怎会为了自保和刘劭一道？此事我自有应对之策，必不会连累母妃。”
潘淑妃问道：“你有何策？”
刘濬道：“此策不可相告，但请母妃宽心，我自能应对。母妃出宫时久，请先回宫，以免其人生疑。”
潘淑妃心有疑虑，但见刘濬信心满满又不肯言明，只得先行回宫。
刘濬送走潘淑妃，直奔太子东宫。
……
东宫内，太子刘劭此刻正左拥右抱，喝酒听戏。
刘濬来到东宫，径直来到刘劭跟前，附耳将刘义隆欲废太子的事告诉刘劭。
刘劭闻言一怔，随后让其余人退下，问道：“此事何人告知？”
刘濬道：“此乃机密，其人失言告知弟母妃，弟母妃告知于弟。”
刘劭点头，愤然说道：“其人病重，我欲想其人寿终正寝，他却自寻死路！”
刘濬同意道：“正是如此。”
刘劭起身踱步，思虑着，片刻后，道：“我曾力劝其人不应北伐，其人不听我言，以至于北伐失利，民生困苦。北伐失利后，我又谏其人杀主北伐的佞臣江湛，其人亦不允。其人失德，佞臣当道，天下百姓苦其人久矣，今我欲杀之，虽失人子之孝，但上承天道，下顺民心，实乃大义灭亲，大仁大义。”
刘濬躬身道：“太子所言，正是弟心中所想，太子若有差遣，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劭思索片刻，道：“东宫甲兵过万，若出其不意，其人禁军必不能敌。二弟从南徐州调任荆州，身边兵卒不过百人，用处甚小，留建康反会引其人起疑，不如按照规制，早去荆州，领荆州之兵，与我里应外合，以策万全。”
刘濬道：“太子所虑周全，弟遵令而行。”
两人确定方针，又叫来东宫斋张超之，商量一阵，然后叫来歌姬，尽情欢愉，这才散去。
送别刘濬，刘劭召来东宫兵将，摆席宴请，并赏重金，一连五日。
……
另一边，刘诞清晨回去，徐之瑶早早守在门口，看到刘诞回来，连忙道：“殿下，此去是否有危难？”
刘诞原本想着事，看到徐之瑶，展颜一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徐之瑶将信将疑的点头，同刘诞进府，而后去伙房端来一碗驼蹄羹，道：“殿下，这是妾……我为殿下亲手下熬的，殿下尝尝。”
刘诞尝了一口，道：“不错，当年曹子建不惜千金制作一味七宝驼蹄羹，依我看，夫人这碗，可比曹子建所做的宝贝多了。”
徐之瑶害羞道：“殿下尽会取笑我，我哪能和曹子建相比。”
刘诞微微一笑，再喝了一口，同时心中思绪万千。
刘诞深知，不出几日，刘劭必反，届时将会是一场血战，而他到时作为禁军统帅，也必定要身先士卒。
虽然他的计策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但要是万一呢？
即使没有万一，行军打仗，又怎么敢保证不被流矢所伤？
刘诞心里想着几日后的兵变，嘴里喝着徐之瑶亲手熬制的驼蹄羹，眼里是徐之瑶带笑的美丽面容，他突然觉得，其实这样平淡的日子也很好。
但是，这是南北朝，他是刘诞，他的日子不可能平淡。
他只有拿起刀剑，才能让自己获得这样片刻的安宁。
严冬不肃杀，何以见春阳。
没有办法。
那么，接招吧，刘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