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霍祁琛的安慰
简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双手抱膝,很没有安全感。
“霍祁琛,你闻到了吗,消毒水的味道,我最讨厌这个味道了,能让人窒息。”她轻声说着。
霍祁琛喉结滑动,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如此脆弱的女人,不知如何开口。
简沫还在说,好像只有说话能安抚心中的慌张,“你爷爷生病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难过吗?”
霍祁琛坐在她身侧,声音很轻,“是慌张,和你现在一样,虽然我不缺钱,但在那一刻我清楚的明白,人战胜不了病魔。”
简沫闭上眼睛,她如今也是这样的心情,“三年前,所有人都劝我放弃治疗,说即使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要耗尽钱财不说,还会成为我的拖累,更关键的是,他会很痛苦。”
“可是我不要,我不管,他得活着,他得作为我的父亲,好好活着。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没尽孝呢……”她深吸一口气,眼泪似珍珠,一颗一颗滚落。
霍祁琛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爸爸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为了你,他会体谅你。”
简沫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寻求认同感,“是吗?他真的不怪我吗,那为什么今天会这样,他是不是受不了了,是不是想走了?”
霍祁琛抬手,指腹抹掉她挂在脸上的泪珠,“……一定是你太久没来看他,他生气了。”
简沫一顿,很快点头,“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我太久没来跟他说话了,老头生气了,都怪我。”
见她不断重复,霍祁琛眼底的心疼化开,那些所谓的边界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他只想让她停止哭泣。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徐洺为首,身后跟了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洺哥!我爸爸怎么样?”简沫跌跌撞撞冲上前。
徐洺的目光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收回,眉头微皱,语气温柔,“你放心,抢救回来了,已经脱离危险了。”
简沫整个人又是一软,拍拍胸口,“那就好,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徐洺摘下医科手套,耐心解释:“叔叔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加上不停用药,心肺衰竭是正常现象,虽然抢救回来了,如果他始终醒不来,将来还会出事。”
简沫认真听着,“好……”
“这方面还得你们家属多做做努力,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他醒来。”徐洺始终望着她,“小沫,没太多时间了。”
简沫听明白了,用力点头,“好,只要能活下来就好,后面我会努力的。”
他们聊完了,徐洺身后的几位医生走上前,对霍祁琛毕恭毕敬的开口:“霍总,您来了。”
他们就是他安排的医疗团队。
霍祁琛撩起眼皮,语气很淡却很有威慑力,“接下去的治疗务必尽力。”
徐洺抿唇,望着这个通身充满贵气的男人,“小沫,这位是?”
简沫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介绍霍祁琛的身份。
“他……”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膀,霍祁琛的声音传来:“我是小沫的丈夫,霍祁琛。”
平地一声雷。
徐洺的眼神从审视变成了警惕,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恶意。
简沫不可思议抬头,眼角还有泪,她没想到霍祁琛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当着医疗团队的面,也当着徐洺这个外人的面。
“原来是你。”良久徐洺轻笑,伸出手和他交握,“我听小沫说起过。”
话外意,两个人是知无不言的好友,或者说,有更多的关系。
霍祁琛闻言垂眸,“哦?原来霍太太跟徐医生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一步,我倒是不知道。”
肩膀上的力道收紧,简沫头皮发麻,奈何这里不是可以解释的场合。
好在这个时候简父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简沫找到理由,“爸爸出来了,我去看看他。”霍祁琛自己要引火烧身,这个火就让他自己灭吧。
他有一米八九,和徐洺面对面站在一起,气势要高些,但说的话调子放得很低,“徐医生,听说你申请加入了小沫父亲的医疗团队,你曾是他的主治医生,这个做法我很赞同,多谢你费心了。”
徐洺侧身,见简沫俯身在查看简父的状况,“做医生尽责是本分,我看霍总也很尽心啊,医疗团队这么优秀,不过三年来,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
霍祁琛眉间浮现出笑意,“徐医生没见过我,我倒是见过徐医生。”
徐洺蹙眉,他没印象,“霍总在哪里见过我。”
“医院附近的商圈,彼时你正在和我太太吃饭,吃的什么来着?”霍祁琛认真想了想,“似乎是川菜。”
徐洺的脸色变得厉害,他没想到上次和简沫单独吃饭,竟被他撞见了。
“霍总这是什么语气,我和小沫认识三年,一同吃顿饭有不妥吗?”
霍祁琛扬唇,“自然没有,下次我和小沫一起,我坐庄,希望徐医生能赏脸。”
徐洺隐忍不言,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简沫的方向,执念很深。
霍祁琛不动声色,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我和小沫结婚匆忙,这段时间没抽出空来医院,不过我以后会常来,徐医生能交代给小沫的,也可以交代给我。”
交易婚姻,却可以用丈夫的身份宣示占有,徐洺有些看不懂了。
简父被推入到病房里,简沫跟着护士了解情况,不知何时,徐洺从身后出现,他很专业地在检查简父各项体征,随口说:“他是否担心我会对外公布他的身份,才在我面前演好丈夫。”
简沫疑惑,站起身来才看见霍祁琛在病房门口背身,不知道和谁打电话,似乎是在处理事情。
“他对你说什么了?”
徐洺音调里有些生气,“他说,能交代给你的,也能交代给他。”
简沫也觉得这话似乎越界了,霍祁琛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这么张扬,但这个时候她的脑子一片浆糊,没觉出味来,跟着附和,“是,他怕你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