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人均一个高~碗(大章)
草间磬果断挂断电话,不想去管这个损友。
虽说你刚帮了我一个忙,但这种让自己变成类人的机会,他可没兴趣把握。
被宫本大郎这家伙一搅,等挂断电话后之前的兴致也全都没了。
母亲松红女士没多久也回家了,热情地留下吹石雪在家中一起吃晚饭。
其实松红女士不说,吹石雪也会留下的,自从搬过来后,无论是吹石雪,还是自己的父母,包括妹妹睦子、霜子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家里有彼此的感觉。
吹石雪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家庭之中,怕是自己哪天提出给家里换个好点的房子,母亲也会希望带上吹石雪一起去的,这些都是后话了。
晚上睦子回来之后,似乎意识到哥哥想跟自己说什么,给了哥哥一个眼神,便乖乖进了哥哥的房间。
草间磬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妮~妮~”
草间磬一脸严肃:
“别撒娇!”
“没撒娇啊,平时不也这么叫嘛,你那么严肃干什么,吓死人家了!”
草间磬并没有因为睦子的话,卸下严肃的表情:
“你把钱借给手冢万籁了?”
睦子眼神有些躲闪,不过几秒后意识到自己躲是肯定躲不过去了,还是直视者哥哥,坚定的点了点头。
“哎~”
看着妹妹的样子,草间磬无奈的叹了口气。
睦子总是不听话,自己讲话勉强还有一点用,其他人包括父母他们,对她说什么,根本就是耳旁风。
“借她多少?”
“二十万日圆。”
“这么多!”
草间磬皱了皱眉头。
上次手冢万籁管他借钱还是借十万的,这次怎么翻了个翻!
“她借钱做什么,跟你说了吗?”
草间睦子抬头看了眼哥哥,欲言又止。
什么情况,连妹妹也要瞒着自己了?
借钱的原因这么不可告人的吗?
“说说吧,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理由,让我妹妹一下子掏出那么多钱,连舅舅给你的钱都拿走了。”
二十万日圆对于东京的上班族来说不算多,比如自己妈妈,每天在家里做糕点,一个月也能挣二十多万日圆。
睦子现在只是个中学生,对她而言这大概是五、六个月的生活费了,确实不是个小数字,能让她慷慨借给手冢万籁,相信一定是有非借不可的理由的。
草间睦子犹豫了一阵后,终于开口了:
“她要给她爸爸还债的。”
“给她爸爸还债?”
草间磬只以为手冢万籁是自己要还债的,没想到是要给父亲还债。
不过她话语的真实性,还是有待商榷的,这女人不一定会说实话,说不定睦子被她骗了呢。
“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草间磬追问道。
“不会的!”草间睦子急忙道:“是我亲眼所见的,手冢她爸爸去电动城抓她,要手冢给这个月的钱,说这个月还没给他零花钱和还债的钱,可手冢她……”
听到这里,草间磬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不会是联合演的一出戏吧?
女儿替父亲还债,他可以理解。
可哪有爸爸每个月管女儿要零花钱的啊!
“手冢她怎么了?”
草间睦子低下了头:“她五月份好像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玩什么什么亏,连她手底下几个小弟,因为跟着她总赔钱,都跑去投奔其他大哥了,就还剩两个比较忠诚的玩伴。”
其实不是五月,自从四月底之后,山谷游艺女王的运气就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原本一个月随便赌赌,玩玩柏青哥,打打麻将什么的,一个月挣五、六十万是随随便便的。
其中大部分钱要拿去给父亲还债和做零花钱,自己能剩下十五到二十万日圆,在山谷地区一个人生活的话,面前算是小康水平了,甚至一个月还能攒下两、三万日圆。
可五月之后打柏青哥,连连失利;新开源的足彩似乎并不适合她,光是赔本;连最考验技术的麻将,都出了问题。
她五月底参加全国麻将锦标赛足立区预选赛,作为上一届足立区亚军,是直接获得区决赛资格的,只要闯进十六强,就可以晋级东京区的比赛。
她不指望每届都是前三,那不显示器,但理论上进个八强问题还是不大的,就算是十六强也没关系,十六强就有十万日圆的奖金,进入八强额外再奖十万,完全可以减轻她的经济压力。
可她竟离谱的在三十二强赛就被淘汰了,自己还白白搭上五千日圆的报名费。
后来管身边两个跟班,凑了十万,重回自己最擅长的柏青哥机台,最后剩到三万时,她选择了收手。
再这样下去,别说每个月要供给爸爸的钱了,连自己吃饭都是个问题了。
这一系列情况,让她金库在六月开月时,就见了底,以至于掏不出给爸爸的零花钱和还债钱。
“她爸爸要多少?”
“四十万日圆!”
“四十万!”
擦!
草间磬这次明白,手冢万籁为什么沉迷赌博了。
这也怪不得她,四十万,加上自己生活费一个月就要六十万。
正常的东京上班族,交完保险扣完税,要剩六十万,怕月薪要接近百万日圆。
一般小公司的高管,都没这个薪资待遇。
按九十年代,东京薪资最低的职业,教师而言,这差不多是他们五个月的工资了。
别看日本九十年代人均工资三十万,东京人均更是高达四十多万。
那只是人均,东京百分之九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一点人手中,有多少人被财阀、贵族们平均掉了?
三菱财团总资产500万亿日圆,住友财团总资产400万亿日圆,草间家+住友家+三菱家每个家庭平均有300万亿资产,所以草间家有300万亿资产?
东京都知事和知事夫人,人均还一个高丸呢,能说知事夫人有一个高丸吗?
从草间睦子的话里话外,不难猜出,手冢万籁这女人,之前居然靠赌,能养活自己,并帮父亲解决每个月四十万的债务和生活费,想来也是很不容易了。
要换成他是手冢万籁,还没有知晓未来的本事,怕是直接改头换面,润巴西,润越南了,反正你也找不过来。
“你就不怕,她还不上?赌这东西,本来就有运气成分在里面,虽然她玩的是足彩、柏青哥、麻将这种技术型博彩,但能不能赚回来,也有一定运气因素在里面的。”
“不得不借!”草间睦子坚决道。
“她爸爸这次来,还带了几个人过来,说她要是不给钱,就让几个人把她带走,说她这么漂亮,初夜说不定能卖到二十万。”
“什么畜生爹啊!”
听到这里,草间磬不禁愤怒的锤了锤卧室的隔断木板,木板被他锤地摇摇欲坠。
你女儿供你吃,供你喝,给你还债,就因为这个月拿不出钱,就被卖了,算什么东西啊!
“怎么回事?”
草间泰斗在客厅听到草间磬骂“畜生爹”,走近过来询问道。
“咳咳,我们说别人呢,老爸。”
“想来也是!”
草间泰斗也不相信自己儿子这么骂他,问了一句便走开了。
“她是不是还差二十万?”草间磬询问道。
其实手冢万籁要是早点和草间磬说清楚缘由,他到不介意那个十万、二十万资助一下手冢。
在危难时候救她一次,说不定可以收买她的人心,自己将来买足彩的时候,让她给自己代买一些,多挣上几个亿日圆,怎么看都是自己赚。
自己能有这点想法,还是没把手冢万籁当做朋友什么的,在他眼里,跟手冢有交集的话,他更希望是利益上的交集。
有这样的畜牲爹,可怜归可怜,可东京值得可怜的人太多了,草间磬要每个都要扶助一下,他就跟他爹一样负债累累了。
睦子摇了摇头:
“还愿意跟她的那两个小跟班,还有些积蓄,给她凑了十万,加上自己还有两万积蓄,她总共给她爸爸拿了三十二万,三十万给了债主,两万是他爸爸自己用的,还说下周再管她来要钱。”
“哎~”
听完睦子的陈述,草间磬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这要是在目黑区,他还能说一句“为什么不报警”。
很遗憾这是足立区,足立区的山谷地区,是社会团体的实际控制区,时东京少有的政务机构形同虚设的地区,这里有自己独立与法律之外的规则,欠债还钱,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别说山谷撑面子的小警察了,就算是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不跟社会团体商量,就敢来执法,车都给你烧了。
碰上这样的爸爸,真是太倒霉了。
人和人的命运各不相同,有人出生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骡马,有人出生在罗马给骡马做骡马。
环境同样也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成长轨迹,如果把手冢万籁放在住友千惠子的家庭,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说不定会比千惠子更优秀。
如果让千惠子如果出生在手冢家这种复杂的环境中,能不能活到20岁都是个成疑的问题。
住友家能有今天是“奋六世之余烈”不假,可手冢万籁出生在“妈死爹坑自带负债”的家庭,何尝又不是种不公呢。
草间磬打开了自己床头的纸箱,从里面掏出两打十万日圆的纸币,递给了草间睦子。
“拿给她吧,算是借她的。”
睦子惊喜地看向哥哥,狠狠地点了点头,起身就朝隔壁跑去。
草间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的妹妹,真的把手冢万籁当成很要好的朋友了。
其实这样的挺好,谁又愿意过没有朋友的生活呢。
吹石雪这时候也走了过来,走进来他的房间,还顺带着把门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