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画皮(46)
烟绿被她几番逼问之下,终于说出这些计划是锦朱相授。谁知祥嫔郑佩清听后,竟发一阵悚人的冷笑。
“啪”的一声,她挥手狠狠地给了烟绿一个耳光:“没用的奴才,谁不好求你竟去求她?她算是什么人?天生的狐媚子,不过是宫中的卑贱杂役,也不知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得了长公主的欢心这才被送到御前。她会好心想办法替我解围?只怕她是落井下石,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烟绿顾不得被打得红肿的面颊,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她无法将锦朱的身份告诉她,唯有哀求郑佩清依计行事。只是,任凭她磨破嘴皮,将头叩出血来也无济于事。
“娘娘,奴婢已然尽力而为,您若如此固执,那我也无可奈何了,只是往后,您可别后悔!”心知劝说无效,烟绿也死了心,退出殿外时,她只丢给了祥嫔最后一句话。
郑佩清卧于床上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见她绝然退下,口内喃喃而语:“到了这种时候,没一个能指望得上的,罢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她抚上微突的小腹,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怨毒,想到当初皇帝待她温存体贴,如今有了新人便很快撂了手。
“薄情如你,兴许是你命里本就该无子吧!”她低低一叹,后背便软软地滑下,扯住锦被一头,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过了子时,殿外的雨声渐小,细密的雨滴敲打在茜香纱窗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入耳,别样的令人心烦。
储秀宫正殿的寝室内,郑佩清辗转反侧多时才刚入睡,朦胧中忽而听见一阵低微女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娘娘您对皇上还抱有幻想么?刑部那边已然有了消息传来,娘娘您犯的可是谋逆之罪,将来要受的可是腰斩、车裂、凌迟这些个刑罚。据说那受了腰斩之刑的,身子被砍成两截却未断气,直到鲜血流尽而死;还有车裂之刑,五马分尸的痛苦虽未亲见,多少您也能想象得出的;凌迟之刑就不必说了,受的可是千刀万剐之痛,并非常人能受得了的……”
那声音幽寒森冷,带着一丝呜咽,让紧裹于被中的祥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悄然将头探出,试图看清来人的模样,谁知连个人影也未曾瞧见。
索性她将被一掀,坐起身来,一颗心怦怦直跳,难不成方才只是做梦?
这时只听一声轻响,刚才还紧闭的窗子竟被风吹开,吓得郑佩清不由一抖,刚要张口叫人,却见一道白绫翩然飘入,恰恰落在了她的手边。
细滑柔软的料子带着刺骨的冷意,郑佩清抖抖索索地捧起,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啜泣声,她果然是被逼到了绝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