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关最难破
黄钟当然不能叫对方把吊钢丝白瓢过去，主要是这玩意没啥太高的技术含量，看看都能学会。
于是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
小李子可下见到救星了，连忙介绍：“陈先生，这位是黄钟老师，威亚就是他发明的。”
杨导担心对方轻视黄钟，于是也补充一句：“小黄老师在戏里扮演唐僧。”
旁边的马立珠也笑着说道：“还是我们剧组里面的编曲老师。”
什么演员和编曲之类，杰米陈是不甚在意的，港岛那边多了去，他看中的就是威亚。
于是他和黄钟握握手，客套了一句：“黄老师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黄钟则笑着点点头：“陈先生的普通话听起来有点费劲，我们还是用粤语来交流好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听到黄钟嘴里忽然说起了粤语，也都是一愣：黄老师连这个都会？
杰米陈立刻热情几分：“黄先生是羊城人，那我们要多亲近亲近。”
“不，我老家就是京城。”
黄钟把话题又转回威亚上：“陈先生，威亚我已经注册了专利，所以价格要高一点，不过绝对物超所值，港岛那边一部电影，票房就是几百万几千万，应该不会在乎多出这点小投资吧？”
八十年代，国内其实还没有专利这个说法，当时只有个知识产权局。
“黄先生，国内的专利，我们那边是不承认的。”杰米陈也门儿清。
黄钟依旧笑吟吟地望着对方：“陈先生，港岛很快也就要回归，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
笑容在杰米陈脸上凝固，他当然不用在乎黄钟的说法，完全可以回去之后，就把威亚山寨出来。
可是因为这点钱，交恶国内最大的电视平台，好像有点不值当。
最关键的是，还是威亚的效果实在太诱人。
权衡一番之后，杰米陈笑着向黄钟伸出手：“黄先生，既然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的了，两万美金，回去之后，我们会向同行大力推荐，如何？”
这家伙还真不吃亏，不过也留下活口，至于如何选择，就看黄钟的了。
“合作愉快。”黄钟和对方握握手，然后功成身退，剩下的就交给小李子了。
这笔生意也算是打开港岛的市场，属于半卖半送的友情价，赚钱的大头儿在后边呢。
小李子在旁边听了半天，一句没听懂，心里埋怨：这不是欺负人嘛。
不过看到双方最后握手，他也不免猜测，这是成了吗？
然后就被黄钟拍了拍肩膀，示意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啊，真成啦，两万美金就这么赚到手？
小李子还有点不大敢相信，不过杰米陈很快就找到他，商量具体的事宜，小李子还感觉晕晕乎乎的呢。
杰米陈随后又跟杨导聊了聊，在得知这部戏最少还得一两年才能拍完，他决定还是等到拍摄完毕，再商量引进的事。
用过午餐之后，杰米陈一行两人就告辞，小李子自然也跟着去了。
送走外人，杨导这才找上黄钟：“小黄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钟也就按照和老李商量好的说，威亚厂那边也都说好了，出厂价是一万美金，至于黄钟刚才多要的钱，自己赚一波的同时，也给剧组多弄点福利，起码伙食补助方面，可以提高一些，大伙也确实挺辛苦。
这年头的一万块，那真是钱，何况还是美金，够剧组几十号人，好吃好喝一年半载的了。
毕竟如果没有剧组的名头，对方根本不会买账不是。
杨导听了也未置可否，继续指挥下午的拍摄。
倒是制片主任李鸿昌乐呵呵地拍拍黄钟的肩膀：“小黄老师，我这个制片的活儿，都快叫你抢去喽。”
这位李制片是剧组的大管家，至于小李子，则是给他跑腿儿的。
李制片对这部剧也是功不可没，拍着拍着，上面给的三百万都花光了，台里就要叫停这部剧。
后来是李制片四处拉投资，最后找到了铁道部十一局，又借了三百万，这才完成后续的拍摄。
黄钟知道李制片是开玩笑，于是摊摊手：“李老师，我吃了十多天的大肘子，总不能白吃吧？”
其他剧组人员也都跟着笑，不过大家望向黄钟的目光里，也都多出几分敬意，毕竟伙食标准提升，所有人都跟着受益。
黄老师不仅仅是多才多艺，这人品更过硬。
这边紧锣密鼓的拍摄，大伙对黄钟这位新手的顾虑也渐渐消除，小黄老师表演自如，演唐僧这个木头人，显得游刃有余。
就连一向眼光比较高的杨导，都对黄钟的表现很满意。
大伙都纳了闷了：小黄老师不是学音乐的，怎么在表演方面也这么厉害？
这样一来，剧组拍摄的进度竟然出奇的顺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把这集戏份拍摄得七七八八。
就剩下一场重头戏，就是女儿国的国王，邀请大唐御弟看国宝的戏份。
主要是杨导考虑到，这场戏对唐僧和国王两个人的表演要求比较高，难度最大，所以放在最后来拍摄。
甚至放眼整部剧集，唐僧这场戏也是最难的。
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女导演，杨导的心思还真是细腻，这个情节和原著还是有些差别的，杨导很大胆。
但是也情有可原，情关最难破，唐僧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塑造出来的唐僧，才更多了几分人性。
面临这种考验，黄钟也在积极备战。
这俩月，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自在的，也逐渐适应了剧组的节奏。
每天除了拍戏，就是教女儿吹吹口琴，唱唱儿歌，讲讲故事。
黄丁丁混得比老爸还滋润呢，在剧组里深受大伙喜爱，这俩月明显胖了不少，整天都美滋滋乐呵呵的。
这天结束拍摄之后，久违的小李子终于又露面，第一时间找到李制片和杨导，上交钱款。
亚视那边是把钱直接支付给生产威亚的厂子，这个过程，外汇就转成了本国货币，好在是按照当下汇率来的，比例接近一比三，两万美金，一共六万块。
工厂那边留下五千块，剩下的都给小李子提出来。
就这工厂还乐够呛呢，因为他们厂子也算是出口创汇，为国争光。
小李子则提心吊胆：俺老李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呀！
他可不敢提着这么多钱从京城赶过来，于是都去银行兑换成存折，贴身缝好，这才急匆匆赶回剧组。
按照当初说好的，小李子把总共三万块钱的几张存折交给剧组，把李制片和杨导都唬的一愣。
杨导瞧瞧这几张存折，都是五千元一本，一共六本存折，拿在手里，轻飘飘又沉甸甸。
她皱着眉头脸色凝重：“这钱……”
小李子见状吓得心惊肉跳，差点就坦白从宽，还好杨导继续说道：“这钱算剧组的，好像也不大合适，小黄老师才是主要贡献者；但要都给小黄老师，只怕别人有想法。”
李制片也笑眯眯地点点头：“按理说呢，威亚是小黄老师搞出来的，听说还申请了知识产权，别人不能白用，咱们剧组已经占了大便宜。”
“不过小黄老师人讲究，说这钱就给大家填到伙食费里，杨导，不如这样，年底给小黄老师的稿费和各项补助，都提升一下，大伙想必也不会有意见，反正小黄老师也和别人不一样。”
别的演员，或者是借调，或者就是电视台的职工。
收入也分成好几个部分，一个是本身的工资，另一项就是稿费，再有就是伙食补助和差旅费这些。
黄钟本身不是行内人，所以没有单位工资，只有后两项。
李制片这话也是老成之言，杨导也就点头同意，她掌控着整个剧组，处理事情尽量要一碗水端平。
两位大佬商量，李成儒在旁边根本不敢吭声，他后背现在还一下子冷汗呢，刚才差点就全招了。
等到吃完晚饭，天都黑了，他这才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闪进黄钟的房间。
丁丁吃完饭就被朱林领走，就黄钟一个人在屋里，正断断续续拉着二胡。
李成儒先插上门，又跑到窗台，把窗户关上，还哗啦拉上窗帘。
然后这家伙就解开腰带，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