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守夜
猪杀完没几天就过年了,除夕前几天我们陆陆续续进了很多次城,去采购年货。前些年,过年很热闹我家、二叔家、小叔家和阿爷家。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过年可别提多热闹了,年前爸爸和两个叔伯就每天进城去购买年货,只有到除夕前一天才会带我们小孩一起去买些小孩爱吃的东西。以前没有小汽车但离城又远,所以单车成了每家必备的出行工具。那会两叔伯家各有一辆我家有一辆,我们可爱坐单车了在泥巴路上一路颠簸的到城里可好玩了。
太阳下山了,家里的女人就忙出忙进的准备年夜饭。男丁在门口生火杀鸡,杀鱼...。阿奶帮忙凑火,阿爷则没什么事干坐在屋里面。我们小孩也是忙的不可开胶,毕竟一个村子的热闹就看我们小孩炸的炮仗响不响。村里小孩多,十几岁的,几岁的,个个都干炸。村头有一个粪塘,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带着我们专门炸粪塘,换做平时早被大人骂了,但是过年大人是不会骂我们,所以过年也便无所顾及了。记得对门有一对老夫妇丈夫有一只脚是摆(云南方言)的妻子很矮,夫妻两看着慈眉善目但对我们小孩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就要追溯到某一年的夏天,那时豆角正在长叶子。本来嘛那个黄了的豆荚叶子对豆子的好坏也没什么实质的伤害了,表姐我两最爱摘了玩因为它是可以粘在衣服上的。才扯了没几张吧也不知道是那个大嘴巴子就去告密了,那矮子老太还端着饭碗呢就追着我们跑了半个村,边跑还边骂我们。一分钟的时间就惊动了屋头的阿爷,阿奶给老太道了歉就带表姐我们回家了,回家后免不了又被阿爷骂一顿。从那以后我便记恨上了这对奇怪的夫妻,或许他们也记恨上我们了,从那以后我们走他们面前经过都免不了会被他们白一眼。现在我重新回到这里却再也没见到过这对白眼了。话题扯远了,我现不是在回忆我小时后吗,或许我们都是这样回忆着回忆着就会突然发现小时后的一些事是已经回不去了,而小时候的一些人也是看不到了,即便他们也曾恨过我但或许也不是很只是一种厌恶对调皮小孩的厌恶。对了,刚刚说到炸炮仗过不了几个小时就要吃年夜饭了。阿爷已经把石头和松茂烧好了,把它们放在瓢里然后泼上一点冷水就会冒出一些气,阿爷会把瓢拿着带带到每一个房间,说是只要被气熏过这一年一家人就会亲亲静静,平平安安。一切准备完成阿爷要带着小孩去敬神了,我们南方敬神就是要准备一个猪头然后插上香,然后跪着拜三下就可以开始放鞭炮放完就可以吃饭了。年夜饭是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顿饭了,吃饭前我总是想着要吃好多但真上卓后一样吃了一小口就不想可是等吃了,平时都是大人吃饭最快,但年夜饭总是他们喝酒喝到最后。我们小孩总是等到不耐烦了,因为只有吃完饭他们才会带我们去放礼花炮。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被我漏了,就是在菜上桌时我们一个人都不能动筷,这时阿奶要准备一个打完把所有菜各夹一筷放在碗里,这是给饭后给祖先烧纸时尊卑的水饭,这是对去世亲人的一种思念。饭后纸烧了烟花放了,几个叔伯就会给我们小孩发红包了。包鼓起来了我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我们小孩和阿爷阿奶在客厅看春晚偶尔也学着她们大人打一下扑克牌。他们大人单独在一隔间打牌通常她们都是通宵的。我们也不例外,那春晚一晚上也不知重复播了几遍,我也数不清了,反正只知道晚饭没吃的鸡爪都在这个晚上被我们小孩吃的一只不剩,总感觉玩着吃比饭桌上吃更香。这一夜过去了,我们睡着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了。就这样新的一年开始了,大年初一的下午我们穿上新衣服准备跟着全家大人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