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就叫羞辱了?
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碗一同温卿的碗筷放在水池中,耐着性子去洗刷。
可...那碗不知道是不是招惹了祁谟一般,砰砰铛铛——
引起了阵阵刺耳的噪音。
温卿诧异的瞥了祁谟一眼,在她看来,祁谟不像是那种喜怒于行的人。
这种...那碗筷撒气的行为,有些幼稚,不像是祁谟这种人能够做出来的,但是事情还就是如此。
温卿没在纠结祁谟行为的异常,而是打开开关,将手腕放在水龙头下面去冲刷。
哗哗哗——
旁边倏然响起的声音,让祁谟侧目。
温卿有些嫌恶的揉搓着自己带着刺眼红痕的手腕,眉头微微蹙起,那白嫩的脖颈随着温卿的动作一动一动的,屋内阳光洒落一地,倩影斐然,两道影子纠缠悱恻,突兀的萌生了点暧昧纠葛。
祁谟不动声色的往温卿那边靠了靠,地上那纠葛的影子,两道影子似乎是完美的相融合,不分彼此。
勾了勾唇,将自己隐秘的小心思暗暗藏了起来。
瞥见那道鲜明的红痕已经被温卿本人揉搓的跟那片通红的皮肤别无二致的时候,祁谟骨子里面的冷寂和淡漠消散了些许。
时璃咬着牙来到了路翊溟身边,她很想质问路翊溟,为什么突然间对温卿这个态度?!
不是最瞧不上她了吗?
可是时璃即便是内心已经将近咆哮,面上依旧是带着那笑容,虽然笑容愈发的僵硬,可时璃并未察觉,路翊溟也没瞥见。
只是注视着温卿那不断清洗着自己刚刚攥住的手腕,身上戾气横生。
“怎么嫌我脏?”
路翊溟唇角嗤笑一声,那抹嘲讽的弧度是那么刺眼,可...温卿愣是头都不回。
“翊溟哥哥,其实...你要理解温卿,她可能是太激动了,毕竟之前你都不舍得瞧她一眼呢!”
温卿:???
这个丑女人在说什么胡话?
手有点痒痒怎么办?
路翊溟也被时璃这话给镇住了,居然是这样吗?
如果这么解释的话,倒是能够说得过去,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朝着温卿看去,结果没想到瞥见温卿之间翻了两个大白眼。
路翊溟:!!!
更气了!
路翊溟觉得刚刚温卿一定是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心里就像是被架在了火炉上炙烤,有些煎熬和难耐。
那种莫名其妙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对着刚刚不断拱火的时璃,冷声冷气的说着,“我跟温卿的事情你又懂了?你那么懂,怎么不去做感情导师啊?!”
时璃嘴巴微张,她几乎不敢相信她刚刚所听到的话,路翊溟头一回站在温卿那边,那么冷声冷气的嘲讽自己。
不断收紧的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未曾可知,那种微微的刺痛感,才得以让时璃保持脸上完美的弧度。
她倒是不知道被人孤立的感觉那么难受..
她心里恨透了温卿,可对着面前冷厉的路翊溟,还是低头了。
她只是一个被戳穿身份的假千金,若是没有路翊溟这些人的袒护,自己在京都的豪门圈里面什么都不是。
“对不起,翊溟哥哥,我刚刚只是太着急了,口不择言了。”
时璃垂眸敛住自己眼里的不甘心,语气轻声细语,就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怜弱,让人忍不住再次责问。
果然,路翊溟听到时璃那个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只起身走到那边的碗筷的地方,拿出来两个碗和两个勺子摆在桌子上。
“吃点吧,温卿的好意还是不能辜负的。”
路翊溟自顾自的说着,但是余光一直在瞄那边的温卿,观察她的反应。
温卿拧了拧眉,将水龙头关上,抬头默默的注视着身边的祁谟,发现祁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轻轻叹息一声。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辜负的,是我的粥,你们喝的理所当然,可是...这粥不是我的呢~”
温卿用力的甩了甩手,手上带着水珠有些飞溅到地面上,残留在手指上面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带着晶亮和光泽,渲染的那白皙如玉的指节,更加纤长漂亮。
那洒脱恣意的举动,很容易让人忽略温卿刚刚朱唇吐出来的语句。
怕两个人死皮赖脸的,温卿继续说着,“人家的劳动成果,问都不问就吃,瞧瞧,刚刚说的话,吃点吧?别辜负了,整的好像是别人求着你吃的一样,这一出反客为主,玩的挺6的啊~”
“温卿!!”
路翊溟猛然把手里面的勺子拍在桌子上。
咚——
倏然一声响,把路翊溟身边的时璃都给吓了一跳。
“如果不愿意我吃就直说,用不着羞辱人!”
路翊溟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要将面前的温卿给拆之入腹,俊美的脸上带着薄怒,剑眉蹙起,瞳眸紧缩,宛如凛冬的寒霜。
“呵~这就叫羞辱了吗?那你的脸面还真是薄呢!”
“你不愿意吃,就别吃,别一副:我能吃,就是给你脸的模样,令!人!作!呕!”
温卿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的温度。
整个人朱唇微抿,双手环抱在胸前,容色娇艳,眼波盈盈,似凌迟般从路翊溟和时璃身上刮过,讽刺地掀了掀唇角。
温卿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跳脚的路翊溟了。
可...他却就此沉默了,垂着眉眼,唇角微微上翘一丝弧度,盯着手里把玩的勺子,目光深邃又幽深。
半晌之后,那眸子泛着摄人的幽冷,“温卿,你当真变了。”
不愠也不怒,声线低醇,眉眼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凌厉。
拿起手边的碗,朝着温卿身边的祁谟扬了扬,“谢谢了~”
接着扯了扯领口,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就像是刚刚盛怒之中的路翊溟只是错觉,此时端坐在那里的依旧是那浑然天成斯文的路翊溟。
慢条斯理的喝着碗里的粥,眼皮都不抬一下,将一切情绪收敛起来,变成人畜无害的模样。
温卿挑了挑眉,心里对于路翊溟重新有了新的看法。
也没在管那边的两人,叫着祁谟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