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阴影中的眼睛
汤姆没有上前去和那位十分耀眼的金发少女交谈，反而继续和佛尔思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天的内容也不在拘束，一些贝克兰德的风土人情，美食小吃，黑帮斗殴。
他看得出来，这位佛尔思小姐有些焦急，似乎找那位奥黛丽小姐有些事情。
但这关汤姆什么事呢？
他又不急。
佛尔思此时真的是无比的恼火，果然，她的第六感没有错，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真的是烦死了。
她还需要调整心态，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去请求奥黛丽小姐或者格莱林特子爵帮自己去救休呢！
哪有事情和这个烦人的家伙纠缠。
佛尔思一边观察着奥黛丽小姐，一边冷下脸来对着这位里德尔先生，希望对方识趣一点自己离开。
然后出乎佛尔思预料的是，哪怕自己咸鱼气场全开，眼睛都看向宴会中心，一不看他，二不理他，他都能滔滔不绝地自己耳边念经。
刚刚对方闲聊的内容自己还能忽略，但现在对方已经开始在打听，自己居住在何处？
家里有几个亲人？
喜欢什么东西？
开始夸奖自己身上的打扮了，烦，真烦，佛尔思第一次遇见这么烦人的家伙。
忍到对方第五次询问她明天能不能和他一起去喝下午茶，忍到对方第三次想要上门拜访之后，佛尔思终于忍不住了。
端起桌子上的红酒就朝着对方那还算英俊，但此时看上去却有些面目可憎的脸上泼上去。
反正对方刚刚推销自己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底细抖落了个干净，又不是什么贵族，一个小暴发户，自己不需要怕他。
“啪”
对方发现了佛尔思的意图，伸出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察觉到手腕上那微弱的力道，佛尔思皱了下眉头，果然是一个没用的暴发户二代。
红色的酒液顺着力的惯性泼了他一脸，佛尔思已经准备好防止对方恼羞成怒对她动手了。
然后，佛尔思却看到对方有些狡猾地眨了眨眼睛，听到了他微不可查的声音。
“你是想要见那位霍尔小姐吧？”
“你与我这里发生了矛盾，那位霍尔小姐或者那位子爵先生一定会过来询问情况的。”
“他们是不会允许一位美丽的女士在自己的宴会上受欺负的。”
汤姆说完露出一个笑容，擦了下脸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汤姆的动作，佛尔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搞错了？连忙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试图拉住对方。
然后却被对方很快地甩开了，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他迎着那些绅士们有些微妙的目走到他们中间，对着其中一位抱怨道：
“朋友，你教给我的方法一点都不好用？”
“你不是说这样一定能收获少女的芳心吗？”
他的那位朋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汤姆，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不要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掌握我传授的本领。”
“在说，你也不是一无所获，你不是收获了那位女士正在品茗的红酒吗？”
随着这位先生说完，周围的绅士们也跟着一起哄笑起来。
佛尔思看着男士们那边热闹的气氛还有些凌乱，既搞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人，也搞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遭遇。
这时，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走过来，她温声道，“女士，发生了什么吗？你是否需要帮助？”
此时男士们这边也不在继续开汤姆先前的玩笑，反而一个个颇为大方的传授一些他们成功的经验。
并怂恿汤姆像其她的贵族小姐们发出邀请。
他们告诉汤姆哪些女士你可以去邀请的，哪些是他不能去接触的。
尤其是那位宴会上最闪耀的少女，更是告诫汤姆千万不要去打这位的主意。
通过询问，汤姆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单从名气上，汤姆觉得这位贵族小姐甚至超越了王室的公主。
至少他现在连王室有几个公主，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于此同时，听着各种八卦的汤姆也注意到了那位观众小姐打量过自己。
因为刚刚自己与佛尔思小姐的接触，引起了她的好奇吗？
汤姆能第一时间确认出那位小姐是一名观众，并不是依靠超凡领域的力量。
超凡是一条走向非人的道路。
但序列九的超凡者依旧是人。
当那位小姐开启‘观众’模式时，她的各种感官都会强化在观察上。
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她‘观察’的方面强化了，其它方面自然有所不足。
比如，沉浸于观察，而忽略了一些小习惯。
‘观众’模式，可以通过对外界的观察，做出对外界恰当好处的回应。
一些自身在某种场合的小习惯，当不需要对外界做出这种回应事时，它们就会被理智压制下去。
汤姆对那位少女并不了解，但是当一名观众观察力最强的时候，也是她最显眼的时候。
舞台之上的观众可比演员要更加醒目。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的同时，风景中的人也能在桥下看你。
当然也没有那么玄乎，仅仅是眼神就能看出端倪。
观察的眼神和谈笑的眼神里蕴含的情感是不同的，他的某位老师就很擅长通过一个人的眼神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
甚至这项技能都快被他升华成魔法了。
“不过这也只能欺负一下，经验不丰富的观众。”
“欺负一下那些自身状态和观众状态相互切换还不适应的新手。”
对于观众来说，哪怕桥下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其中一个人的抬头也还是那么的醒目。
“比起这位不成熟的奥黛丽小姐，那双阴影中的眼睛可要隐晦自然的多呀。”
汤姆没有回头去看宴会厅的角落，他调出自己的记忆，一帧一帧放大查看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直趴伏着的金毛大狗。
汤姆的脸色古怪了一下，原来是正义小姐，难怪了...
汤姆原先就有些好奇，这位暗中跟随着两位超凡者保护的贵族小姐，鲁恩王顶级大贵族的后代是怎么成为一名观众的。
这些关乎一个国家稳定的大贵族们身边必然不缺少官方和教会的保护，这位霍尔伯爵也是黑夜女神的虔诚信徒。
每年不仅会捐献大额的奉献金，还会每周带自己的家人前往黑夜教会礼拜，参加弥撒，大部分时候都是那位圣者亲自接待。
而想要瞒过一位圣者的眼睛，那至少需要另一位圣者。
心理炼金会在这样一位新党领袖的独女身上落子，手伸得太长了，说没有什么图谋，汤姆是不信的。
现在看来不是心理炼金会，是塔罗会啊，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