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渔翁之死
大厦里面人不少，陈州微微扫视了一眼，然后来到了电梯旁，摁下了顶层的按钮。
电梯开始上升，陈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此刻已经来到了十二点零一分。
很快，陈州来到了顶层，经过简单的询问，走向了天台的路，刚一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半人高的精致炼丹炉，里面燃起了熊熊大火，旁边放着一个袋子，上面有不少血迹。
血液从袋子中流了出来，在地面上凝固了。
炼丹炉的造型很精致，上面还有许多条纹，比起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可以说是好看太多了，就跟西游记里面的一样。
但是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太难闻了，陈州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距离炼丹炉不远处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褐黄色的本子，一把手枪，还有一台手机。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风衣，杵着拐杖正眺望着远方。
一丝戏虐的笑容在陈州嘴角上微微扬起，他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身上嗅到了很危险的气息，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狐狸。
不愧是负责人，气场就是和普通的成员不一样。
“陈州，你来了。”嘶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正是渔翁在开口说话，他似乎对陈州的到来并不意外，像是预见了他会来一样。
陈州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消散而去，他大步的走上前去，来到了炼丹炉旁边，伸手感受了一下温度。
无形的热浪瞬间扑面而来，炽热的温度让陈州的额头多了几滴汗珠，他扭头看向渔翁，然后轻声道：“你失败了，渔翁，你应该早有预感，也知道我会来，为什么还在这里。”
“呵呵。”
他轻笑了一声，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苍白的面目，干裂的嘴唇，充满血丝的双眼，无一不昭示着他已经病入膏肓。
“我还没死，仙丹还未炼制完成，那么我就还没失败，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渔翁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
感受着炼丹炉散发出来的炽热气温，他的眼神像是看待一个孩子一样，充满着温柔：“你知道我负责人是怎么坐上来的吗，我付出了无数代价和心血，换来了这个位置，拥有了现在的地位。”
“我曾多次为组织执行过各种任务，获取了巨大的利益和那群人想要的东西，可现在，他们却要派一个女人来替代我的位置，甚至在此之后，就算我活的下来，也会被上面清算！”
他发出了癫狂的笑声，连笑带咳的说道：“这就是他们的做法，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只能永远退幕。”
“那你可以选择报复他们，譬如推倒这个帝国。”陈州随意的说道。
“推倒帝国？”渔翁明显征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州，诧异的说道：“凭我一人之力推倒罪血组织？一个花了一百多年时间，拥有百年历史的国际犯罪组织？”
“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的能量，百年的积累，数不尽的财富和实力，刑法上写了的东西他们都做，建立的帝国几乎无法被摧毁！”
“渔翁，你真的可怜，但也很可恨，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残害了这么多人，你必须死，你必须被正义和法律制裁。”陈州面无表情的对他道。
“噗…哈哈哈哈…”渔翁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你…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出这句话的？”
渔翁开始注视着陈州的那双冷眸，那双眼睛就如同深渊一般，他感觉自己在注视着一个深渊。
沉默片刻之后一字一句道：“陈州，当一个人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可有一类人不同，那就是我们，陈州，你是神是兽？”
一句富含深意的话语从渔翁口中说出，陈州微愣片刻，双眸闪过一丝思索的目光。
他沉默住了。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输了，等会警察就会到这里，罪血组织在这里设立的据点也会被摧毁，五脏炼丹都是假的，所谓仙丹只是人的欲望的一个产物。”
“你的欲望太大，你们整个组织的成员欲望都无限大，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拒绝狐狸的邀请，我不想陷入这潭深渊一般的水。”在演绎状态下，陈州仅仅思索了一下便立刻道，他一直坚信着自己本性善良。
就是不知道这份善良到底是魂穿前的他，还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的他。
“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也不是你能够拒绝的，罪血这个黑暗的国度存在着太久的年头，势力遍布全球，根深蒂固，几乎掌控着所有西方国家。”
渔翁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气息有些低落的道：“那些人一直认为只有一小部分人类精英才能够带领世界走向更前一步，呵呵。”
对此，渔翁发出了一声嘲笑的声音。
“愚蠢，让拥有犯罪基因的人带领人类。”陈州摇了摇头，对此，做出了不屑一顾的嘲笑。
闻言，渔翁缓缓抬头，看向了陈州的面庞：“那些人在改变这个基因，那个实验……”
“什么？”陈州微微皱眉。
“算了。”渔翁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炼丹炉：“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是生是死就看到底能不能成功了。”
他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狂热，陈州也跟着站在一旁，淡漠的看着这一幕。
按照时间推算，警察也差不多快到这了，还有国际刑警那些人。
很快，在渔翁那狂热的眼神下，炼丹炉停止了燃烧，但是顶部太重，他根本拿不起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陈州身上。
对此，陈州也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然后抬手便把炼丹炉的顶部直接拿了起来，扔到了一边。
他兴奋的去看，当看到内部的时候顿时愣在原地，复杂的神色充斥在面部，最终，失落的摔倒在地。
陈州也瞥了一眼，里面全是黑色的块块，有的糊在一起，十分恶心，气味恶臭。
“你输了。”陈州低头看向了他。
“哈哈哈……真不甘心。”渔翁有些失神落魄的呢喃了一句。
下一秒，他缓缓抬起头来，然后露出了坚定的目光，然后转身迅速跑开，来到边缘，一跃而下。
他自杀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