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仙露清泉
云老人摸了摸薇薇的头，让小女孩先回家去，然后替她说道：“‘仙露’是大半年前收拾了王家恶霸的仙人所赐。”
“哦，那位仙师可是姓刘？故此镇改名成为了刘家镇。”程黎来了兴趣，直觉对方口中的仙师与他有关。
“那位仙人的名号未曾听闻，不过有传闻他来自最顶尖的仙家——逍遥仙宗。”云老人一脸敬畏，接着对程黎说道：“镇子名称的改换，则是因为此地出了两位得道成仙的刘家人，州府听闻后敕令如沙镇改换的。”
程黎听得此言，一脸古怪讶异，镇子更名一事并非与那位刘姓老人有关，而且大半年前收拾了王家，且是逍遥宗之人，这两条信息合在一起更像是指向自己。
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留下过‘仙露’！打着我的幌子在这招摇撞骗？他既然遇上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多少钱一瓶？”程黎看向小姑娘刚才拿来的两个小瓶，隐约察觉到里面的液体有些不一般。
“……10银币一瓶，如果两瓶一起拿，可以少给一个银币。”见程黎真有要买的想法，云老人眼露欣喜，并且加紧说道：“这‘仙露’真有一定的妙处，此前有途径此地去往紫阳城的侠客受伤不轻，服用它后，伤势好了大半！”
程黎双眼染上了一层金辉，使用玄法感应到了瓶内液体的奇异——确实有些生命精气残留，对方之话也不算夸大其词，长期饮用的确能够延年益寿，瓶内液体对于普通伤势也有一定的治愈效果。
“我只需要一瓶，”程黎好奇这液体的具体来处，打算以买一瓶为借口给老人一点好处，再寻踪锁迹，探查这生命精气的源头。
他伸手入怀取钱币，实则是遮盖老人的视线，使用神通从体内取出一块玄玉。并将其捏碎为两块，然后拿出半块给到老人。
云老人见到程黎递过来的玉佩，一脸惊喜震惊，莹透纯净的羊脂白玉，品相十分出色，即使只有半块，也足以抵过百枚银币。没想到眼前的青年看着落魄的打扮，身上却是有这种好东西。
他将一瓶‘仙露’递给程黎，有些犯难的说道：“客人要找零么？”
程黎摇头，他目露神采的看着老人，问其‘仙露’的真正来处：“你告诉我它的真实来处就可以了。”
云老人听闻顿时有点慌张失措，青年这般开门见山，直接了当戳穿了自己之前编织的假话，不知其目的究竟何为。
不过如今知道实情的也不止一两人，再多一个也无妨碍，他摸着宝玉的断痕处，面带心虚的开口道：“我非是故意扯谎，只是以此营生，不得已而为之。至于‘仙露’，它的确是来自于仙人的恩赐……”
看到程黎的目光冒出精光，老人赶紧补充道：“是与曾在王家隐世修行的那位仙人有关，也并非其赐下的。‘仙露’来自那位仙人遗留的一口小泉。”
“那口泉水在哪里？”此事还真出乎程黎的意料，他未曾想到那个销声匿迹的邪修还留下了一口富含生命精气的小泉。
“刘统领的府内，那里曾经是王家宅院的仙居之地。”云老人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他想起程黎是外乡人，又介绍道：“刘统领是州府新委派来此镇的，听说与升仙的刘家人有一定关系。”
王家宅院的仙居之地？之前被邪修摧毁，莫非如今已重建？
程黎未就此发问，而是随意开口道：“老人家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他也没有期望老人会如实回答，不过老人的回话还是让他略感意外——
“我曾是王家宅院的一个管事……”云老人只回了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言语，顺带着收拾起摊子，对于今天的收获，似乎已经满足。
程黎见状也未做更多的询问，他缓步离去，沿着老街转悠，没有确切的目的，更没打算立即向王家宅院行进。
直至夕阳落下，夜色来临，程黎借着昏暗施展玄法隐去身形，朝着曾经的王家宅院快速奔去。
他身若轻风，速度极快，比之驾虹也无逊色，两侧房屋障碍不断从他身旁倒退，路上却无尘埃扬起。
这是程黎自宗内习得的逍遥步，运行到极致，可谓世上顶尖的遁行之术，出宗游历，必不可少。
片刻功夫后，他便来到了王家宅院旧址门口。
暗淡的灯光下，程黎看到曾属于王家的那扇门如今已经更名换姓，上面的朱红色漆已然面目全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以分辨得出那种鲜艳的红。门前也没有穿盔带甲的人把手，只有一个看似门房的男子随意坐在一旁。
他本有些讶异，曾经擒王一傅准备闯王家宅院的时候，了解到其王家单是一扇前门，就有十余个打手看着，当初他还为此伤过脑筋。
不过像王家那样的祸害终究只是少数，一个门让十来个人看守，确实只有丧心病狂的人才做的出来。
而且王家旧址占地两余里，大门距离‘仙居之地’还有近八百米，若是那刘统领也是冲‘仙露’泉水而来，肯定不会浪费人手在这里。
程黎飘散掠过大门，看门男子未有丝毫察觉。
数十个呼吸后，他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曾经被毁的‘仙居之地’，如今的焕然一新的刘府。
此时夜色浓郁，刘府却是灯火通明，程黎翻过竖起丈高的围墙，进入院中。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佳木茏葱，奇花闪灼，更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中间房门抱厦上悬“仙人仙居”。
看到那带清流，程黎瞬时想到了云老人所说的仙露小泉，莫非这就是嘛？
他未轻举妄动，先是环顾四周，将院内所有情形收于眼底，然后才飘然落至院内假山后。
未发现有异常情况出现后，他才施展窥秘灵眼，透过假山的缝隙望向花木中的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