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抉择
拿起马良后，我就亲身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难以想象，如果我往后一直携带着它，生活又会遭遇怎样的变故。程黎神色难以平静，脸上的血污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才遭遇一场恐怖的灾难，有一名同门因此死去。
虽然刚才几人说，是其命中该有一劫，但程黎还是难以接受。
他本质上只是一名喜欢腹诽，性格甚至有点懦弱的普通社畜，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的直面死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是以那么血腥的方式。
呵呵，这里没有开卡重来的机会，不是看似真实的虚拟世界。程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之前看待问题，思索问题的方式是不正确的。
如果还和之前那样，我真的会死在这里。
再见了，“马良”。总有一天，我会来此取回你，查明所有真相。
再见了，逸飞，虽然相处不长，但我能够感觉到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很抱歉，因我之故，连累于你，但总有一天，我会斩下那只鹏鸟的脑袋，祭你在天之灵。
……
等到程黎将羽毛笔就地掩埋，为结识不久的李逸飞立下衣冠冢后。天空夕阳已经全部落下，只剩天际一点点的霞光残留。
程黎在此留下标识，换上干净的衣袍后，便随即离开。他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不断前进，准备沿着来时的方向，重新回到猰貐山外的那个小镇，与师傅或认识自己的几位同门汇合。
不过，其中路途很是遥远，李逸飞带着自己从小镇出发，遇上妖兽鹏鸟的时候，已经驾虹飞行了有大半个钟头。自己靠步行回去，只怕得十数日的功夫，只希望门派能早点发现异常，师傅能够早点找到我。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云朵遮蔽了星月，程黎摸黑前行，不知走了多远，终于看到前方灯火点点，一座规模不大的城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从醒来至此，自己是滴水未进，身体更是早就感受到饥饿的存在。现在更是饥肠辘辘，好在，我的体质比想象中的好，勉强能够支撑着去到小镇之上。
程黎走进小镇之后，寻找着饭馆，准备饱餐一顿，可是想到身上没有分文，又不好意思的低勾着脑袋。
咕噜，咕噜。
肚子的饥饿不时传来，程黎横下心走进一间还未打烊的小店，打算吃了之后再和店主协商，大不了卖身换食，自己一个活人，还抵消不了一顿饭食？更何况，等到与宗门之人汇合后，他有更多的方式进行偿还。
饭馆里只有七八张桌位，原木色的桌椅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没有人的桌椅摆放的十分整齐，其中有三桌正在吃着晚饭。
“伙计，有什么吃的，麻烦弄上一些。”程黎压下声音，尽量让自己表现正常。
年轻的伙计瞥了一眼程黎，看着有些衣衫褴褛的他，有些不太情愿走过去，道：“客官，咱们店虽然小，但吃的可不便宜。”
程黎看着伙计略显嫌弃的眼神，压下心中的尴尬，正色道：“你看我像吃不起一顿饭的人吗？”
“…像…”，年轻伙计很小声的嘀咕，不过还是被程黎听到。
程黎瞬间无言，因为对方正戳中了自己的心坎，就在尴尬的气氛快凝结成实质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小黎，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去那边帮忙。”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早已留下一道道痕迹，堆满了皱纹，看起来饱经沧桑。他身上的衣服倒是十分得体，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打杂之人。
在听到老人的声音后，那年轻的伙计收起脸上的不满，恭敬回应道：“好的，掌柜。”
等待伙计离去，老人走进一步，看着程黎笑着开口道：“这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本店的招牌有芦火烤鸡，茶菇炖四宝，五味烤全羊……”
听着眼前掌柜报出的一溜招牌菜名称，程黎一时不知如何选择，但想到自己口袋空空，是个吃白食的主，便只好硬着头皮道：“来个芦火烤鸡，再加个米饭就可以。”
掌柜听到程黎的回答，并未有怀疑的神色浮现，依旧笑意不减，吩咐伙计去准备餐食后，又对着程黎说了一句：“我观客官面貌，不像吃白食之人。虽然衣衫略显褴褛，但神色自有一股贵气存在。”
等到掌柜走开，程黎还暗自尴尬无声。
就在这时，之前离去的伙计不知为何与一桌客人争吵出声：“我们如意餐馆，一向都是明码标价，童嫂无期的。说好是两银币，你怎么能就给一个银币？”
“呵，这只烤鸡，如此难吃，本大爷给你们钱，你们就知足吧！”一名大汉站起身来，根本不顾如意餐馆伙计的阻拦，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听到争吵动静的内屋立马走出两名男子。得到掌柜的眼神示意后，拿着手臂粗细的木棍，越过年轻伙计，向着那名快要走到门口的大汉背上敲去。
却不料，大汉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不等木棒接触，飞速弯腰低背，左脚一记扫郎腿，将手持木棒的两名男子踢倒在地。
两名倒地男子，却也是迅速反应起身，一名用嘴吹响口哨，一名则用力将手中木棒甩向大汉，减缓其离开饭馆的脚步。
不一会儿，两条半人等高的纯黑大犬就从内屋狂奔而出，向着大汉撕咬过去。
本以为局势会瞬间逆转，那个企图吃霸王餐的大汉会血溅于此。未曾想到，大汉挥舞着拳头，手脚异常灵活的与三人两狗周旋起来。
掌柜看到这僵持不下的一幕，心中略感着急，见餐馆其他客人大多只是冷眼旁观，他急中生智道：“你这混不吝的家伙，敢在这里吃霸王餐！可知我如意饭馆的来历？！”
见大汉没有丝毫反应，餐馆掌柜加大音量的喝道：“我家祖上，可是进过仙门的！与余国享有盛名的逍遥仙宗结过仙缘！”
掌柜话音落下，大汉却也只是嘴角冷笑，冷眼瞥了眼掌柜，手上拳脚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似是毫不害怕。
另外两桌客人，早已停下就餐，仿佛是看戏一般看着眼前的打斗。在听到餐馆掌柜说出其祖上与仙宗的渊源后，霎时之间，眼神蠢蠢欲动，似乎是欲上前帮忙，制伏大汉，与如意餐馆掌柜结个善缘。
程黎早就想行正义之举，同饭馆之人一起打倒大汉，此时也是不再犹豫，抄起木椅当做武器率先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