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杀人越货

和西街比起来，城里的东街显得冷清一些。

黄石镇的南北街是售卖农贸产品、粗加工过的食物、手工艺品等的地方，是用来给附近农户和城里的小商贩摆摊的地方。售卖的商品价格便宜，都是生活日常用品，因此客流量大，拥挤吵闹。

而东西街则都是正八经的商铺，需要有店面才能经商。售卖的东西也都是艺术品、服装布匹、胭脂首饰、农具器件、精品糕点等精加工的产品，虽然没南北街热闹，但反而是城里主要的税收来源。

白若的医馆则不在这些规范之内，位于西街与北街的中间地带，有独立的庭院和专门为它铺设的街道。虽然不宽，但足够一辆马车通行。

它性质特殊，属于官民和营的范凑。

在雨季，城主府会赞助资金以供医馆免费为百姓救治。其它时节，医馆就需要自负盈亏，看病也会收钱。

除此之外，在镇里发生紧急情况，需要作战的时候，医馆就会承担起战时救治伤兵的责任，专门为它开辟的道路就是为了方便快速运送伤员。

所以医馆和城主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以医馆的名义去变卖东西，当铺出价怎么也该高一些。

白若就是抱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上的门。

她在路上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背包系统里掏出来一块海蓝玉。

海蓝玉原是用来和游戏中的npc兑换重要道具的物品，白若收集了许多，但还没来及拿它们兑换心心念念的新品法杖，就发生后面一些列的事情。琢磨着也没有机会再用到它们，白若就打算把它作为珠宝典当了。

海蓝玉是非常好看的宝玉，有如海水般好看的海蓝色，在阳光照射下还会映射出海浪般的光纹，手感清凉，触感丝滑，在游戏也有不低的售价。白若收集的还是海蓝玉中的优品，每个块头都有巴掌大。

这么大的一块美玉，无论是直接收藏还是切开磨成配饰，都能很值钱。

就是不知道林家医馆曾经欠了多少，卖一块够不够还钱。

白若手里捧着玉，从小巷子里往更偏僻的小道走。据她强大的方向感，她确定这条路准是近道，她想早点去当铺和那边的掌柜讨价还价。脑袋里想的全是等会该用什么说辞好，该不该让志远来给她担保呢。

她正走神，忽然看见胡同对面钻出来两个蒙着脸的人。

蒙脸？有瘟疫？这是什么情况？

白若脑袋短暂短路，想不起来游戏里出现这种情况的场景。

这时忽然有人从她身后喊她。

“白掌柜。”

这一声白若确定对方是在喊自己，城里人现在都这么喊她，于是她毫无提防的回头。

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她清晰听见了一连串的“叮叮”声，像是金属敲击的声音，比路过铁匠铺时听到的打铁声小许多。

随后一阵密集的破空声朝白若面庞而来，待她看清来物是什么时，许多飞针已经扎在她脸上，其中有几个根针扎入了她的眼睛，疼得她大脑几乎要抽搐，完全无法思考。

“叮叮”声持续不断传来，白若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人插满了针，那些针还夹带了剧毒，如火般灼痛她的身体。

白若因为痛苦和混乱跌坐在地上，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那些人一共射了三轮飞针，见白若跌坐在地上，靠着墙没了生息，这才停手，靠过来查看白若的状态。

其中一人担心白若没死透，掏出把匕首朝着白若的脖子就扎。匕首在距离白若脖子三寸的位置戛然而止，再进不得分寸。

白若已经抬起手，死死抓住刺她的那人胳膊。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拔下眼里的毒针，但这些人举止她一清二楚。活物感知清晰反馈给白若他们的任何一个动作，哪怕是面罩下的嘴角因为疼痛而抽搐也不能逃过白若的“法眼”。

“真是罪大恶极！”

白若冷冰冰开口，抓住男人胳膊的手发力转动，硬生生掰断了他的小臂。在男人哀嚎出来前，她已经捏了个结印，一道黑气自她手掌窜出，如一条蛇缠上男人的脖颈。男人被勒得喘不上气，脑袋迅速发红，他想用另一只手扯那团黑气，但手指根本触碰不到它。

不一会儿他就倒地死了。

这骇人的场面将他的两个同伙吓得腿直打哆嗦，他们对视一眼掉头就跑。

白若向来睚眦必报，一招手捏了个新的结印，两个还在逃命的男人忽然就瘫倒在地死了。随后两人身体冒出小人形状的魂魄，钻入白若身边冒出来的小黑洞中。

“招魂术”——驱灵师职业的特殊技能之一，在《成仙2077》中级别不算特别高的法术，对于低等级目标能造成即死的效果，对高等级的目标只能造成固定数值的伤害。这个范围技能在造成即死效果后还会为施术者恢复法力值，是打小怪时很好用的技能。

白若抬起手掌，那道如蛇的黑气立刻钻回她体内。

“锁魂”本来是个给敌方施加负面状态的技能，能阻碍敌人自由行动，同时会造成微弱数值的持续伤害。

但对手实力太弱，连它造成的持续伤害都扛不住就死了。导致白若本来还想拷问他们的，但现在没机会了。

白若身上的伤不算严重，损失的生命值不超过五分之一，但飞针上的毒素持续在她体内灼烧，让她心情烦躁。

她先将眼睛上的针拔出来，再一根根拔掉脸上和身上的针，稍微数了一数，身上竟被扎了多达五十多根针！

拔下针后，白若还是看不清东西。毒素在眼睛里肆虐，像一层浓雾。她对着眼睛用了个净化法术，视线才逐渐恢复正常。

看得清东西后，白若立刻去背包里翻镜子。她有一面“幻魔镜”，可以让敌人在一段时间内持续出现幻觉。但白若平时都是拿它当正常的镜子，正八经的功能倒是从没用过。

在看清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后，白若才松了一大口气。

“好在没毁容，不然非把你们挫骨扬灰了不可！”白若骂着踹了离得近的那个男性尸体一脚。

镜子里的她一如往常美丽动人，脸上全无刚遭遇了飞针袭击的惨状，连眼睛都看不出任何瑕疵。除了衣服上有些不仔细看瞧不出来的小洞外，脖颈和衣服里的皮肤都无任何疤痕。她甚至没出血，衣服上和拔下来的飞针上都没有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