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恒的变化
弘治十八年，三月！
值此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一切本该欣欣向荣，生机勃发才是。
然而护龙山庄之内，却是被浓浓地肃杀萧瑟之气所充斥。
本就戒备森严的守卫，如今更是披坚执锐，尽显鹰犬爪牙之狠戾气势。
这偌大的护龙山庄，就仿佛是被无尽欲要摧城而下的阴云所笼罩那般。
深处一座别院之内，周恒静静地屹立于窗桕前方。
青衫墨发，英姿勃发，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他隔空注视着院门外，那里时不时就会路过一队巡逻的劲卒。
“弘治十八年，再有三个月，就已经整整三年了啊！”
突然间，一声意味深长地感慨缓缓自周恒的口中传出。
自周恒落脚护龙山庄之内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九个月的时间。
弘治十八年六月，这对于当下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寻常普通的月份罢了。
可周恒的心里面却隐隐记得，当今天子朱祐樘驾崩好像就在弘治十八年六月初。
现如今这护龙山庄之内的肃杀气息，便是紫禁城内那位天下之主病重垂危而引起的。
护龙山庄拥有守护皇室安危之重任，值此皇帝垂危之际，又岂敢有分毫半点的松懈？
不仅仅整个护龙山庄全力运作开来，日夜不停地监察着京城，乃至于京畿地区的情报。
以防止有心怀叵测之辈，趁着皇帝病重之时兴风作乱。
甚至就连朱无视这位护龙山庄之主，位同亲王的铁胆神侯，都直接率领麾下最精锐的大内密探进驻到了京城当中，昼夜不分地守卫在皇城之外。
至于皇城内部，哪里就不是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所能够踏足了。
天子亲军锦衣卫，以及东厂的太监番子，分别驻守外廷和内廷，枕戈待旦，壁垒森严。
现如今的东厂提督，皇帝麾下最为忠诚的鹰犬爪牙，皇宫之内唯一的先天高手曹正淳，更是亲身侍候在弘治皇帝身旁，时刻不离半步。
其实弘治皇帝驾崩与否，根本不会引起周恒的半点关注。
毕竟从始至终，周恒就没有见过弘治皇帝一面，何谈什么联系了。
周恒所在意的事情，不过是自己师父朱无视的变化而已。
今年年初，弘治皇帝便接连加恩于护龙山庄，加恩于朱无视。
加封铁胆侯为铁胆神侯，爵位与亲王等同。
不久之后，更是赐下了丹书铁券和尚方宝剑这两件重宝。
上可打昏君，下能斩谗臣！
如此隆重的殊荣，使得朱无视和护龙山庄的权势愈发鼎盛。
周恒的心里面可以肯定，自己这位本就胸有沟壑的师父。
待到弘治皇帝真正大行的那一天开始，自家师父恐怕就要着手为自己打造那一顶白帽子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自己又应该何去何从呢？
缓缓压制下心中不断纷飞地思绪，周恒的眼神逐渐地坚定了下来。
在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面，朱无视对周恒可是不薄。
虽然除了吸星大法以外，朱无视再也没有亲自教导过周恒其他的武学功法，但他绝对无愧于师父之名。
在吃穿用度这方面，周恒比之京城之内那些王孙贵胄也不差分毫。
除此之外，朱无视更是下了血本，以无数珍贵药材来为周恒打造根基。
别看周恒根骨资质不凡，天生便浑身经脉俱通。
再加上吸星大法的特性，他一年的修炼完全能够抵得上常人数年苦功。
可如果根基不牢固的话，哪怕周恒借助吸星大法硬生生地突破到了先天境界，他也只会是其中垫底的存在。
纵使朱无视的心里面有一些算计存在，不过他确实是将周恒当做自己真正的传人开看。
因此对于周恒的武学根基，朱无视没有分毫半点的松懈。
在周恒根基未曾牢固以前，朱无视甚至不允许周恒通过吸星大法去吞噬外人的内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朱无视的付出，周恒全部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恒的心里面已然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无论自家师父是继续当他那位忠肝义胆的铁胆神侯也好，又或者是另外有什么不臣的心思也罢。
总之，只要他没有先辜负自己，没有将自己当做弃子，那么自己就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
别看在这三年里面，护龙山庄所教导的课程当中，没少掺杂着忠君爱国的思想。
可周恒的心智毕竟成熟，爱国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做到。
但所谓的忠君一说，那就要看这个君值不值得他为之效忠了。
反正对于现如今的弘治皇帝，周恒的心里面是没有分毫半点忠心和敬意存在。
至于说未来的朱无视，那一切就要看未来的发展了。
周恒心中很是感激朱无视，可如果朱无视当真要将他视为弃子的话。
到时候，就不要怪周恒直接掀翻了这张棋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当今这个时代所讲究的愚忠愚孝，那在周恒看来完全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是在胡说八道。
就算是自己亲爹想要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动手，周恒虽然不可能还手反击，但他肯定要跑开才是。
更何况是想要危及自己的性命呢？
有道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周恒眼下所掌握的力量，可是要比什么刀剑更加恐怖。
这导致他的心性，自然也为之发生了改变。
虽然他曾经所接受的教育，使得他不会主动去作恶为祸。
但如果有人想要谋害他的性命，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至于说周恒现如今的实力如何？他自己其实也并不了解。
不过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是有掀桌子的实力了。
毕竟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面，周恒可是从来不曾松懈过。
从表面上看，他是苦修了两年多的吸星大法，但这些都是他希望外人看到的情况。
实际上，周恒可是在修行最为正统的炼气之道。
现如今已然炼气小有成就的他，一身实力绝非是寻常普通江湖武林中人所能够比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