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抢饭碗的？
修行界也有假药？
这……
姜河有点儿懵。
灵丹妙药是能仿制的东西吗？！
不管怎么说，接受了这一设定后，惊愕之余更多的还是振奋。
拿这所谓苦味地黄丸来说。
主材是一年份的熟地黄，而原版地黄丸所需的为五年份……两者在药铺里的价格，要差上整整十倍！
以小见大。
将来获得的任何仿丹，其成本之低廉，均能直观体现在建议定价上！
并且。
仿丹虽逊色于原版，其药效差距，却没有成本差距那么大。
倘若真对外出售，怎么来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建议定价？
建议得很好下次别建议了。
姜河理清思路。
药墙的解析能力，是消耗丹药以产出仿品丹方，好处也不只有利润。
仿丹所需原料更常见，在这资源紧缺的世界里，就更容易获得。
他身患枯灵之症急需养灵丹。
破译出仿丹，批量炼制以解燃眉之急，状态恢复后，他也好凭药墙实施更多谋划。
但姜河这时也注意到。
药墙除了丹药，想运作还有别的需求。
【药理点数：164】
“解析地黄丸消耗了四点。”
他开始思索：“点数怎么得？”
解析地黄丸消耗极少，但这数据若和丹药价值挂钩，养灵丸由于品阶高昂贵得多，提前准备更多点数也是应当。
想来点数应该也与丹药相关。
姜河难得地出了屋子。
他找来田家剩下药草，强撑虚弱，再炼了一炉苦味地黄丸。
“不增加吗？”
看着新出炉的丹药，陷入沉吟。
这时。
一道略沙哑的嗓音，自炼丹室门口响起：“姜先生终于肯出门了，是身体好些了？”
回头。
走进来的是田家刘管事。
他实际四十多岁，样貌蜡黄苍老，整个人活像是被盘出浆的木雕，永远佝偻在那不见浆洗更换的麻布短衫和瓜皮帽下。
他负责药材收购，平时与姜河打交道最多。
姜河摆摆手示意其收走丹药，心事重重回到屋内，再次探索获取点数的方法。
经过一番尝试。
吃饭、睡觉、修炼、读医书……等一切日常行为都无法增加。
傍晚时分，他无奈出门散步。
微风拂面，思绪万千。
从余额来看，自己必然曾做过，能获得药理点数的行为。
会是什么呢……
走着走着靠近一间库房。
老刘和一人边对话边从中走出，他本没当回事，但在感应到什么后下意识后退两步，藏至一堵土墙后。
姜河神情严肃起来。
修士？！
田家……不，黑鹤村也从未有别的修士啊！
不过他随即意识到，对方并未察觉到他。根据这表现估摸，大概修为只在炼气一层前中期。
但修士争斗凶险，自己毕竟虚弱，所以还是屏息凝神降低存在感。
稍作聆听。
姜河发现，二人讨论的竟是自己炼制的丹药！
那名修士对地黄丸的原料十分了解，但谈起细节，就显得和胡诌一般。
更重要的，刘管事对那修士的称呼有些独特——
杨药师！
姜河回想起来。
从自己因病重虚弱，鲜少炼药后，田大胆来看他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所以这位是抢饭碗来的？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
姜河若有所思地回到屋内，心想等缓解枯灵之症后，凭药墙的能力，探索宗门所在，去更高处立足也不困难。
他信心渐足。
倒要感谢这位杨药师。
他看着杨药师服下他的地黄丸，而后便发现，脑海中的药理点数增加了！
简单推理便知。
想获得点数，就要尽可能多地，让别人服下自己炼制的丹药？
拿来纸笔开始研墨。
新丹方正巧有用武之地。
治体虚的效果，对任何富人阶级都有吸引力，而相比原丹，这款材料需求不高，显然能在短期能炼得更多。
就是以他现在状态，可能得辛苦一点。
……
两日后的早晨。
炼丹室。
丹炉底部的火焰熄灭，姜河散去掌心灵气，有些疲惫地踉跄两步。
清点一番。
炉底四枚丹丸中只有一枚废丹，比起初次开炉时的表现，这进步速度，让他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他的炼丹基础并不算差。
修行资源难得，一分都得掰成两半花，倘若最初得到的是柄炼器铁锤，他现在也该物尽其用地成了一名炼器熟手。
加上此次材料便宜易得，可以不断尝试。
姜河确信，自己现已基本掌握了，这一由药墙提供的新丹方。
“老刘。”
招呼一声。
在门外候了一个时辰的刘管事，这才进炼丹室内，将丹丸装进准备好的精致木匣中。
“新药卖得怎样？”
“基本一上药架就被抢空。”刘管事恭敬道。
姜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屏退老刘后坐下开始调息。
他这些天都装作不知情。
比起杨药师，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既已确定点数源于服药，为尽快售出，他执意定了个低价。
显然效果不错。
但其实不用问也清楚。
毕竟，脑海中点数涨势喜人。
两日近乎无休，开炉十四次，出苦味地黄丸四十枚。
【药理点数：204】
“只是不知，是每消耗一枚丹药均获得一点，还是最低一点。”
念念有词时。
信鸽也已再次落在窗边，送来了野火宴的地址。
黑鹤村西边十五里地的山坳。
时间，今晚。
放飞鸽子，姜河先睡了一觉缓解疲惫，而后开始整装。
除了几样战利品，主要是银票。
这些年他花销不多，靠田家供奉攒了三百两，这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大部分无一技之长的修士，刚修行时连谋生都只能靠劫道。
午后，姜河提前出门准备踩点。
黑鹤村外。
炎天暑月，火伞高张。
三三两两的农民坐在树下歇息，眼神麻木，手中的饼子和他们的皮肤一样黝黑干硬。
姜河望了眼便收回目光。
前世教育，当然不曾养出他高人一等的心态，只是几年来患病求活的处境，使他暂时无暇对穷苦百姓投去多少怜悯。
悠长一叹。
跋涉近一个时辰终于看见山坳。
荒芜的土地上，植被低矮稀疏，站在起伏的山坡上可将四周一览无余，看样子藏不下什么鬼蜮伎俩。
姜河并非来最早的。
已有五名衣着各异的男人分散等待着，显然都是修士，见到这一白衣青年的出现，大多只随意瞟了一眼。
或许是有强者约束，或许是顾忌彼此，总之没有任何人有惹事想法。
这让状态不佳的他心安些许。
观察四周。
修士们的样貌，和仙风道骨不搭边。
这世道，侥幸踏上修行路的，牙歪脸斜、营养不良的形象才是常态。
姜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嘟囔一句。
“倒是好运。”
找了片空地。
盘坐烈阳之下，静心打坐等待野火宴开始。
少顷。
睁眼。
黄昏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