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赚钱的原因
考虑到凡人情报的局限，镇妖修士的真实战绩，估计只会更强。
“你说他是炼气五层？”
“对，三年前时。”
这消息让姜河眉头越发紧蹙。
无论是争斗经验，还是修为，自己看起来，似乎都没可能与这种地头蛇抗衡。
不过同样显而易见的一点是，镇妖修士战绩卓越，加上横征暴敛多年，其积攒的家底也必然厚到惊人！
他默默想道。
第一时间衡量利弊已成习惯。
遇到危险还可以跑，打白工可就没处哭了……
不过就目前而言，他还是更倾向于退避，犹豫了下道：“先继续说。”
刘二牛接着汇报。
出乎意料的。
镇妖修士虽然贪婪却不热衷享受，除非有修士毫不掩饰地进入墨守县被凡人察觉，不然他平时都待在阁楼里苦修。
灰虎堂传下了还算可靠的信息。
由于炼气期难以驻颜，可确定镇妖修士刚来时约有三十岁，那现在……也是名年过花甲，体能有下降迹象的老修士了。
“深居简出，年事已高。”
姜河总结道。
不择手段，一心向道！
这镇妖修士，可算是修士的某种榜样了，只可惜生不逢时。
他沉思起来：“镇妖修士进境速度一般，还是在有资源的情况下，如此想来，资质可能比我还略差些……”
如果纳气糖充足。
修为差距不是不能追赶！
更重要的。
其专注修行不问世事，自己在哪怕其眼皮底下修行谋事，只要够谨慎便是安全的。
刘二牛恭敬地低着头，仿佛一柱香之久，终于听到了仙长的决断。
“明天起，我搬去灰虎堂……然后，让堂中工匠打个铜铸丹炉。”
“是！”
他接过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列着四十余种药材，以及不同的需求量。
“低调行事。”
姜河的声音已然变得坚定冷静。
……
“买药要花掉堂中一半积蓄？”
周堂主下意识接过账房列出的清单，那巨大的收购量，让他微微皱眉。
良久。
他看向一旁的刘堂主。
“不是老哥说你……格局大点好吧！区区三百两银子？”他拿起茶杯轻啜一口，面露鄙夷.
“三百两也算钱？”
等账房又汇报了些什么。
“什么？猪肉又涨两文，这王屠户踏马是想要我们的命吧！”
周堂主一口茶喷了出来，大怒。
刘二牛心中松口气。
目前来看，任何事只要涉及到姜药师，周氏兄弟皆是不计较成本。
而即使没明说。
他也看明白以周家的立场，不可能倾向贪婪无度的镇妖修士。
随着彼此试探了解深入，双方的信任也在加深。
他最近还开始在堂中习武。
有仙长赐予的真正不限量的药酒，他的武道进步速度，让许多教习为之惊叹。
想到这。
刘二牛拿起茶水：“话说回来，寒春堂那么赚钱，他们药源的底，摸明白了吗？”
“这就有意思了。”
周云龙啧啧道：“所有药农都选择，把药材出售给开价最高的寒春堂，且其药铺内所售诸多药材，价格便宜惊人！”
“多便宜？”
“巴豆六钱一斤，雄黄三钱一斤，龙涎一两黄金一斤……等等之类。”
“比进价也高不了几文啊。”刘二牛点头，又猜道，“薄利多销？”
“那你只怕会不相信。”
周云龙神秘一笑：“寒春堂以银二钱，购麝一铢，亦以银二钱，售麝一铢！”
“我们从猎户那收来的麝脐，口噙良久，泯化无迹……寒春堂的，则于口中留存渣滓久而不化！”
刘二牛这才恍然！
“以他物杂之？只怕其他药材也是如此，难怪其郎中衣着华丽，还要甚过黄鹤楼主管许多！”
“寒春堂所售药材，色也同，香也同，非老于药市者不能辩也……唉，此举天必责报于冥冥！”周云龙也是叹气。
“对了，姜药师的药……”
“这你不说我也省得。”
他心中盘算道。
是时候替天行道了。
这些天，有了从附近村县招募来的郎中，又抓住把柄占住道义，堂众还凭药酒进境飞速。
灰虎堂虽然霸凌百姓、胁迫药农、绑架郎中……但论心黑，比起寒春堂还远弗如也！
周云龙是标准国字脸。
他有些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直角般的两颌。
为人方正。
想必这就是姜药师看上自己的原因！
……
县北。
寒春堂某医馆。
浑身富态的梅掌柜，正跷着二郎腿，整个压在那黄花梨木椅上。
别看他胖，戴满枚扳指的双手，根根骨节粗大，指肚饱满。
这位是实打实的二流武人！
吃药吃死来闹的？
呵。
他似梦似醒，闭目发出含糊声音：“那酒，还是没研究明白？”
“小人无能。”三名郎中皆喏喏低头。
“废物。”梅掌柜淡淡道。
前几天。
寒春堂派两名副堂主去了个名为黑鹤的小村庄，本意是调查什么东西，但最后，只是把某个啥也不知道小地主揍了一顿，带回来了一坛酒。
酒的效果让梅掌柜极为心动，但寒春堂那么多郎中，均没能尝出其中原料，也只能作罢。
最近更困扰堂中高层的。
是那患了疯症般的灰虎堂。
医馆外响起一道苍老声音：“为医之道，必先正己……”
“掌柜，正是此人。”
梅掌柜缓缓睁眼。
他正是为此而来，不然才不会特意跑到医馆里睡。近两米的身高，从狭小的椅子上站起，三名郎中几名学徒赶忙跟上。
门外是个无比瘦小的老头，举着面免费瞧病的旗，望见那熊罴般体型的男人时，下意识一哆嗦。
梅掌柜也不啰嗦。
那两只足以捏爆顽石的粗壮手掌，一只去折老者的旗子，另一只则径直抓向其脑袋！
这样的招式。
老者的皮包骨显然承受不住，然而，他也来不及避开！
街上本就行人寥寥，几个想看病的，见梅掌柜出现的一刹那也已远远避开，梅掌柜甚至没睁开惺忪睡眼。
不料下一秒。
他双手皆被一股巨力震开！
定睛一看。
老者依旧颤颤巍巍地抱着旗杆，在他身侧，却出现了一名身着灰袍的鹅蛋脸女子。
正是她，两脚踢开了自己。
街上逐渐聚了些人，梅掌柜也不在意，双手环抱懒懒道：“看来灰虎堂还真是铁了心，要和我寒春堂开战了。”
他认出了面前的小娘子。
她是灰虎堂主之女，名为周晨曦，不过虽然天赋惊人，但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并不太受重视。
县中三大势力。
寒春堂因为垄断种种珍惜药材，共培养出四名一流武人，黄鹤楼三名，灰虎堂最少。
想到这周晨曦实力也弱自己一筹，梅掌柜当即轻松许多：“怎么，斗不过黄鹤楼，觉得我们是软柿子？”
“行医治病，各凭本事。”
周晨曦不顾梅掌柜讥讽，也不爱斗嘴。
她步伐变幻，重心微沉，面色平静地摆出了个起手式。
县中不允许动刀兵。
街上百姓越聚越多。
二人悬殊的体型对比，令好事者兴奋起来，都在因即将见到的血腥一幕而隐隐心生邪念。
“可惜你太瘦，大概只有未经人事的无知少年才会喜欢……掌柜我更喜欢丰腴的款，不过……”
粉拳迎面而来！
同是武道二流，梅掌柜不敢托大，一脚踩碎后方石砖立住身形，同样旋腰以拳迎之！
咔！
梅掌柜那小树般粗壮的右臂，在接触的瞬间竟直接弯折下去。
在他因这意外而愣神时，周晨曦却如早想好连招般高高跃起，极具爆发力的飞膝狠狠砸向其肥猪般的面孔！
梅掌柜轰然向后倒下。
鲜血喷涌而出，碎牙满地都是。
只一照面。
外围的百姓还在往里挤，里边却已结束战斗。
周晨曦那纤瘦身形在倒地的肥猪边亭亭而立，至此，脸上才露出些许嫌恶。
环顾四周。
百姓无不避让眼神。
好……好恐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