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分

守着肥田，这一片的情况还好。镇里再逼大队长，也没有松口，我们村就这么多的粮食，别人田里能产千斤、万斤，和我们村子有什么关系？实在不行，你换人去收，就是把村里人换遍，就是没有多余的粮。

就是这样扛着，才保了村里的粮。许巧正准备给自己煮个鸡蛋，就听有人拍门。大年想去开门，姥姥对他还好，关在外面也不成样子。

“二年把你哥拦下！″大年没有开成门，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

“姐，开门！弟弟是真没有办法了。″

“娘就求你这一次，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能害你吗？…″就是应急。

“不开！″把鸡蛋下到水里，弟媳不是懒人，爹又有体面工作，这粮花那了？都花酒上了，爹非要充面子，买酒自己喝，就算了！还去请别人喝，娘也拎不清，任由爹去干。遇上这灾年，钱不能换粮，只能一个闺女一个闺女的敲门。弟媳实在没有办法，还把孩子丢在她家里，只求姑姑给口饭吃，但她自己就有七个孩子，那能有余的粮食！只能从她和孩子身上省，被七个孩子怨恨很多年，自家孩子都养不活了，还去养别人家的孩子。要是无父无母投到姑姑门下，孩子们也理解，但那两个孩子有父有母，都是能干活的，就是自己立不起来，可怜了孩子，娘还要去接，以后只会更懒上。

后面，她像有了九个孩子，弟媳总是带着两个孩子上门，一会子可怜！一会子羡慕！就是不肯坏了自己的名声。这样虚的东西，能比粮食重要吗？你家里还有妹妹没有嫁人，但你就能无限麻烦别人？两个孩子，到最后还只说亲娘不容易，我这个姑姑太恶毒了，给了自己孩子好多，就是不给他们。

忙帮多了，就成了理所当然，给自己的孩子一分，就要给他们两分，要不，你就是伪善！

“娘，真的不开？″大年有些犹豫，姥姥对他还好，过年过节还给他塞糖。

“你有粮食？还是你能不吃饭，全省给两个表弟。″要帮，也要是明天。

大年沉默，他也要吃饭。

门外的声音，消停了很多，应该是留一个人守着，再去其它闺女家要。一个儿子三个闺女，当然要用到底。

有了长辈榜样，大侄子有样学样，十几年不管家里的小孩，不成器！都是老娘和媳妇惯的。

想笑还是忍住了，鸡蛋好了，许巧塞进口中。七斤还需要奶水，总不能像上一世那样，七斤一辈子营养不良，干不了重活。三十岁之后，看她的眼神里，有毒！

系统发出红光，院子里有可以交易的东西。竹艺背篓，可以卖五十块。

许巧把不多的劳作工具收进房里，大花想帮忙，许巧拒绝。

背篓体积不小，交易了，孩子们会怀疑吗？

不管了，粮食最重要！换了五十块钱，买了十二斤粗粮，就放里屋柜子里，用小锁锁起来。柜子里还有十二个鸡蛋，花了十五块。厨房那边只有红薯，叶子都不能丢，大花那个孩子，晚上又会去吃叶子，把粮省下来。

大年明天就要走，晚上正在收拾东西，许巧给他一个鸡蛋，叫他补补再去，别脾气用事。

“好！″

第二天打开门，许巧的娘，就进来了。最为老式的妇人，不敢对丈夫说半句重话，只知道顺从。

“大花，去倒杯水来！″

“我是来借粮的，家里实在没有粮了。″许姥姥低头，许巧出嫁的时候，一分彩礼都没有带走，亏心！

“娘，我刚失了丈夫，孩子有七个，那点抚恤能用多久？…″只要开口了，就是更偏弟弟。

许姥姥磨了好久，才借走半袋红薯。许巧没有太多期待，收拾好心情，送大年去村门口，好好工作，别怨你弟弟了。

许巧狠狠心换了一点白面，拿出二枚鸡蛋，拌了之后，放水里煮面汤，大花想劝娘，这是精细粮，不能这样吃了。

“站着干什么？快去吃！″许巧坐在床上喝米汤，几个孩子端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如果有人出去说，我把那人剥了衣服丢出去，冻死！再不是我们家人。″

最小的四花，努力保证，不会说出去。一模一样的三花，也向许巧保证。娘，会帮你们防着人，不让双生花，只剩一个。

二年最后一个吃，大花喝了几口温水，就去门口那处扎草。偶有脚步声，都细细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