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次登门
孟周回家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对于短时间内制符入门这事,他终于有了确切的信心。
此前,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要是只凭一本《制符入门》就能制符入门,那这制符一道的门槛也太低了。
如何握笔,如何走线,这在《制符入门》里只有寥寥数语提及。
若有人教,几句话就能点透,可若没有人教,那真的是一步一坑,甚至走在坑里都不自知。
这些问题,孟周都心知肚明,却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因为他一不能出杂事院,二不能让陈家兄弟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对制符一窍不通。
左思右想,他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熟能生巧,寄希望于借助金手指的优势,在一遍又一遍的硬闯之下,哪怕处处是坑也给它硬闯出一条路来,这也算是以拙破巧了。
这条路也是走得通的,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在走通之前他需要砸进去多少的时间和资源。
运气好,他给陈家两兄弟画的饼能够顺利圆上,皆大欢喜。
运气不好,两兄弟耐心耗尽,自己手里的资源耗光,这路依然没通,那就悲剧了。
而现在,有了白老师的教导,孟周有预感,这事基本就稳了。
回家后,孟周先是与陈家兄弟做了交接,然后继续修炼起了金芒术。
【金芒术小成:42/100】
两日后,深夜。
完成今日的修炼任务后,孟周轻手轻脚的将包裹夏青的锦被从衣柜中取出,让她平卧在床上。
然后,他从纳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在手中轻轻转动把玩了一下,便将其放在她头枕边,心中感慨:“这过去就一个月了。”
很快,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孟周经过心门,从“夏青”体内醒来。
虽然依旧有小马拉大车之嫌,他感觉思维都昏昏沉沉的,像是被糊了层浆糊,但与练气三层时相比,却已经好了太多。
至少,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独立完成一些操作了。
她将旁边的玉瓶拿在手中,伸手拔开瓶塞,倾出里面仅有的一颗辟谷丹,檀口微张,吞入腹中。
感受着温润的药力在腹中徐徐扩散,体会着此身现在的状态,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缓的从床上坐起,双脚轻轻落在地上,一点点用力,将她那清瘦而虚弱的身体慢慢的支棱了起来。
孟周尝试着想要行走,但只是站立便已经颤抖不止的双腿实在难以承担起这样的操作,她必须借用双手的助力,撑在床沿,扶着椅凳桌面,这才能够慢慢的走两步。
她就这样在屋中缓缓走了一圈,这才再次回到床上安静躺好,还主动把自己裹在锦被中,轻轻闭上眼睛。
下一刻,孟周再次从“周强”体内醒来,将包裹夏青的锦被抱去衣柜中藏好。
“现在,让她独立行动还是有些勉强,修为再进一步,情况应该会更好些。”
……
次日下午,金芒术的层次终于从小成突破到大成。
在那一瞬,孟周感觉有许许多多的灵感在心头浮现,一缕若有似无的法力丝线从他右手食指蔓延而出,在室内气流的轻轻扰动下而左摇右晃,看上去就像是一丝纤细柔嫩的花蕊。
它的晃动,当然不是因那气流的细微扰动,而是他一手控制的结果,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和真的一样。
这意味着孟周对法力的精细操纵有了一个巨大的突破。
自此,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
孟周这才拿出那份经白芷朱笔批改过的稿子,仔细研读起来。
接下来数日,孟周却没有直接试制符箓,全在死磕基本功。
从握笔的姿势,到对走笔、转折、提按这些基本功的运用。
期间,孟周又去清理了两次阴窖池。
第二次清理阴窖池回来,照例又该去黄执事那里领未来两次的灵石了。
他还是先回家洗漱了一番,又换了套干净衣物,这才出门向黄执事的院落而去。
“啪——”
站在黄执事院外,孟周拿着门环才叩了一下,院门便已自动打开,雾影阵也同时显出一条直通客厅的道路。
“进来。”
一个软糯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了出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孟周迈步便向客厅走去,而随着他的前行,雾影阵显出的通道也在他身后自动闭拢,再次恢复成被迷雾缭绕的模样。
和上次相见时一样,客厅依旧只有白芷一人。
孟周左右看了看,很是惊讶。
“白老师,黄前辈的宗门任务还没有结束吗?”
“之前那个任务已经结束了,这次是新的任务。”
白芷这次没再计较对方称自己老师,随口回答了他的疑惑,便迫不及待的问:
“上次你说那些话,能说得更明白些吗?”
面对她殷切的期待,孟周却两手一摊,无奈道:
“白老师,我就只是听人家说过这些……这么说,那些话对您确实是有用的?”
白芷没有回答他这废话,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道:“就这些啊?”
“白老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过了一会儿,白芷依然在失望的情绪中走不出来,孟周忍不住道。
白芷瞥了他一眼。
“有话你就说。”
“有用的道理,有一两个就够了。您现在这样,是容易魔怔的。”
白芷无奈的看着孟周,你还真给我上起课来了。
孟周无奈,只能祭起“大杀器”。
“而且,不是有句话叫‘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么,学习别人固然重要,但更不能丢失了自己。”
白芷直接将其他言语过滤掉,迅速提炼出其中精华。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她轻声的、反复的念诵着这八个字,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就像是悟道了一般。
孟周也不敢打扰,规矩的静候在一旁。
过了许久,白芷再次回归神来,看向孟周。
“这也是你从那位大画师那里听来的?你不是说就只听过那两句吗?”
孟周无辜又疑惑。
“这是那位大画师说的吗?我还以为是从别处听来的呢。”
“这样的话,除了你说的那位大画师,谁还说得出来!”
白芷心中遗憾,只恨遇见大画师的不是她自己,那些对画师来说,宛如大道仙音的言语,让面前这位对画艺一窍不通的人听了,和牛嚼牡丹有何区别?
居然连这种事都能搞忘,可恨。
白芷忽又想到了什么,美目流盼,看向孟周。
“你说,你曾看过那大画师的一些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