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轮回之罪
小青听闻洛言的话，自己的身躯微微一颤，清秀面容带着些许憔悴，她看向洛言，眼神中明显带着一抹崩溃，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只要你实话实说，在六点到七点间到底有谁出入了公馆。”洛言继续给小青施加压力说道，“我要你把这些都如实的告诉我。”
小青无言只是走到了大门口，看着门口那浓浓的夜色，尽管雨早已停下，吹来的夜风中仍旧带着一丝阴湿。
“如果我实话实说，你能放过月牙女大人吗？”小青的声音空洞，似乎早已对洛言不抱有希望。
洛言哀叹着说道：“抱歉，她已经犯下大错，哪怕我知道那个月牙女大人是想要赎罪，但也绝对不是按照这种方式赎罪的。”
小青听闻洛言的话，突然沉默了，半晌才张开嘴巴说道：“只有我一个。”
“怎么说，你就是月牙女大人吗？”洛言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着，“那曲铃，是真的没有出去过吗？”
“那个时候……”小青刚想说话，洛言一把捂住小青的嘴。
“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小青见洛言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一阵惊慌，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起来，【这家伙难道看见曲铃出去了？！】
而这正是洛言所要得到的答案，这也是只有读心能力者才能做到的方式。
在这一刻，洛言的脑海中终于将所有证据线索串联在一起，接下来只要等到沈灵雪把那个东西拿到手，就可以开始推理了。
现在洛言明确了目标，在沈灵雪回来之前，稳住所有人，现在这公馆内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已风起云涌。
但在此之前，他要先说服小青，洛言放下捂住小青嘴的手。
洛言双眼的目光笔直地望向小青说道：“结束了，小青小姐，恕我直言轮回转生是不存在的，迄今为止所有的轮回传说，都不过是基于人类信仰的产物，简单来说就是幻想啊。”
“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小青狠狠地盯着洛言。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曲铃小姐是想要利用轮回传说，偿还十五年前的罪孽。”洛言严厉地说道，“你应该也明白的吧，无论怎么样死人都是无法复活的。”
洛言双手狠狠地拍在小青的肩膀上面说道：“小青小姐，你要明白，向死人赎罪应该勇于承担过去的错误，而非寄希望于缥缈的传说。”
小青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看着洛言，握紧手中的扫把，身体快速愤怒地说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洛言见小青生气了，反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地说道：“小青小姐，你知道阿德勒心理学吗？”
小青低下头，没有回应洛言。
洛言自顾自地讲了下去：“在阿德勒心理学中，感情并非由于具体的事物创造出的，而是出于某种目的被创造出的。
举个例子，你表面上是因为我说了这些话而生气，可你明明也可以选择充耳不闻，但还是选择了发火。
也就是说，你的目的是阻止我继续开口，因此才生了气，我说的对吗？”
小青闻言心跳停顿片刻，她一时之间无法回答洛言。
“你在害怕着什么对吧。”洛言微微地笑了，接着说道，“比如害怕我改变了你的世界观，让你意识到某人在你们的错误帮助下走入歧途。”
“你……”小青不安起来，但还是没有没忍住开口道，“没那回事，轮回是存在的，我们没有走错。”
“是吗？”洛言对小青的话语保持着不屑，如果小青真的信任轮回一说，就不会如此向他辩解。
这种感觉就像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听见别人说永动机是存在的，懒得理他，只把他当作傻子。
“小青小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洛言向前一步走近小青说道，“如果你现在阻止她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
“什么回不回头，我真的不理解你要说什么。”小青低垂着头，头发凌乱地散在两肩，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她的心脏。
“你知道你姐姐死亡遗言是什么吗？”
小青不解的目光，看向洛言，洛言将手的小拇指和大拇指放在胸前。
小青看着洛言的动作陷入深思，刹那间脸色一片苍白。
小青也懂手语，她明白这句手语的意思是什么，那就是“我爱你”。
小紫在向那个人道谢……她希望以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他的生命。
“小青小姐，请你不再继续让她走在错误的路上了。”洛言拍着胸脯说道，“只要你点头，我会把她从这血海中拉出来的，。”
小青依旧保持着沉默，洛言以真挚的眼神看着小青继续开口说道：“你应该明白的，小青小姐，轮回是不存在的，死人也是不可能复活的！”
“那要我怎么做。”小青眼眶中冒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松了口语气颤抖的问道，“要怎么做，才能……”
这时门口一阵寒冷的夜风吹过，小青的手脚不停地打着寒颤，眼中带着慌张，整个人直接哆嗦了几下。
小青其实也早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从十五年前就知道了，只是那时她还小，并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带我去曲铃的房间吧。”洛言打断了小青的回忆说道。
小青咽了口唾沫，双手环抱住自己，脚步迟缓说道：“是。”
二人齐头走着，小青时不时用余光瞥向洛言，她想不明白，洛言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却能让她感受到超乎寻常的压迫感。
小青把洛言带到了二楼的最左边的一个房间，小青看着那扇门，明白那门后就是那残酷的，血淋淋的真相。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小青颤抖伸出手，想要打开这一扇门。
“我说了我不可能打掉这个孩子的！”
在小青要打开门的前一刻，屋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吼般的女声。
“这不是由你说的算！”
“为什么连你也相信月牙女这种传说啊？！”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信仰的问题！大家都有这种信仰，我们只能这样做啊！”
房间内爆发出激烈的争执声。
小青对洛言苦笑一声，悄声说道：“再等一会吧。”
“嗯。”洛言嘴上说着，心里感叹着，信仰对人的影响太大了。
“对了，曲铃平时对三十二代怎么样。”洛言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小青回答道：“曲铃小姐，平时对待三十二代很好，还允许三十二代一周出去散步一两次，这可是历代月牙女都没有的体验。
但自从曲小姐怀孕后，吴志勇和吴望守就不让三十二代乱跑，吴志勇还在禁闭室加装了防盗网，以免三十二代自杀。”
“和我猜的差不多嘛。”洛言低声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争执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房间被变得安静，小青敲了敲门说道：“请问现在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曲铃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小青眼中带着恐惧，用那颤抖的手推开门，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小青因为害怕闭上了眼睛。
洛言注意到小青的恐惧，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这是在拯救曲铃，所以不用抱有愧疚，只有这样一切才会终结，月牙女的传说才能结束。”
小青听了洛言的话，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和洛言一起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装饰很简单，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连墙的衣柜，曲铃和她的丈夫吴志勇坐在床上聊着天。
吴志勇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曲铃的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淤青，应该是刚刚被吴志勇打的。
吴志勇见洛言和小青进来了，嘴里发出“啧”的一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吴志勇经过洛言的身旁，洛言注意到了曲铃脸上的伤口，洛言忍不住伸出手拦住了吴志勇。
“你拦我干什么？”吴志勇眉头皱起，眼睛眯着说道。
洛言算算时间沈灵雪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洛言也没在怕的，眼神冰冷带着一丝怒火，毫无顾忌地与吴志勇对视说道：“十五年前，将程权推下山崖的凶手就是你吧。”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的气氛如坠冰窖，房间里安静至极，只能听见呼吸声和心跳声。
“你……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吴志勇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对洛言厉声呵斥道。
洛言也不打算完成曲初月的委托了，洛言毫无惧意与吴志勇对视，用手指指向吴志勇说道：“那封以程权身份写的监视信，始作俑者也是你吧，吴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