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五家归一，破境之法
太阴庙内。
许知命取碗心头血，放于镇棺棺盖上。
内里，流淌着极浓烈的气血力量，隐隐有亮银色光泽。
颇为强盛炽烈。
嗡嗡嗡——
镇棺轻颤，传来贪婪激动之意。
想将之一口饮尽。
“老伙计，送你的新年礼物，慢点喝。”
走出庙门。
笃笃笃——
语柔坐在台阶上，眼前摆着一地工具、与提前裁定好的木板。
闷头忙活着。
许知命觉得庙内太空，想打几个柜子出来。
专门用来收录、整编黄大仙四处收罗来的种种消息。
另外，许知命也习惯于将【捞阴】所得，不被《不详者说》记录的知识、学问，都记入笔记。
方便整理。
久而久之，已写满了厚厚一摞本子。
也需地方摆放。
于是，语柔充当工具人。
许知命取过帕子，帮语柔拭去额头汗水。
虽然什么都没擦到……
随即道：“去洗洗手，准备吃饭，黄皮子子徒给它献去各类瓜果、酒水，一会儿都得便宜咱们。”
语柔抿紧小嘴儿，比划手语：我吃不了。
许知命“惊讶”道：“耶？差点忘了，活人吃的东西，你都吃不了。没事儿，那你看着我们吃，哈哈~”
语柔嘟起小嘴，气鼓鼓看向许知命。
比划手语：你故意的！
许知命捂住眼睛：“看不见看不见！”
一刻钟后。
咕嘟咕嘟——
黄大仙坐在一储阴棺顶，一口饮下大壶酒水。
长吁口气。
“可把我给累坏了，子徒太多，当真应付不过来，我只能拉了白仙与灰仙来，让它们帮我应付！”
语柔比划手语。
黄大仙看向许知命。
许知命被迫翻译：“它们在你庙内？”
“对啊，它们附身子徒身上，被我招来当苦工的。”黄大仙点点头，将空酒壶“啪”的一声丢在旁边。
又拿起一坛新的。
笃！
掀开壶盖，朝语柔招呼道：“尝尝呗？这可是十里香，上等好酒！旁人我还不舍得给呢。”
不等语柔回答。
黄大仙眉开眼笑：“啊，忘了你喝不了啦！那只能——唔！”
下一秒。
它便被许知命飞起一脚，踹进储阴棺中。
“嗷！”一声跳起。
它满面悲愤：“许道友为何踹我？”
“你太贱了。”许知命淡淡说。
“平素许道友便经常这般，我不过有样学样。”黄大仙不服。
“我能调侃逗弄，你不行。”许知命淡淡道。
这下。
轮到语柔眉开眼笑，黄大仙高呼“双标狗！”气愤至极。
一夜饮酒作乐。
翌日。
许知命点卯奉香，语柔递来热水毛巾。
他擦擦脸：“黄皮子有说什么吗？”
语柔比划道：“黄大仙留下话说，你想要的阴棺材料，位阶都比较高，根本找不到。
“这等偏僻三城小地，只能找到一棵约莫够年份的“天阴木”，但若用其充当主材，最高只能打出一口二阶阴棺。”
“那便先将那天阴木找来，我取其树心做一段辅材，更多材料，再去寻找，不急一时。”许知命若有所思。
随着他不断镇压、杀戮，乱葬坪内不详已有供不应求的趋势。
而再行从无眼城外无名荒山，试图招引不详。
所引不详，也数量寥寥。
远没有前几次数量那般恐怖。
许知命不知那荒山中，是否出了别的异常；又是否与当日斩杀秋薛然时，透过记忆招来的“遮天血眼”有关系。
而黄大仙自从见过那夜“神迹”后，便基本打消深入探查荒山的心思，一心攻坚狐柳二家。
为维持“可持续发展”，许知命每夜杀怪有度。
实力提升稳定。
大略估计，以当前速度稳步提升，突破八品还需十个月。
提前开始筹备打造阴棺所用材料，是一步闲棋。
“还有别的吗？”许知命又问。
语柔继续比划：“它还说，你让它找的‘那件’东西，还需要时日。”
“很好。”
“你让它找什么？”
“你猜。”
“……”
……
凛冬不再，冬雪化流。
早春争暖，绿意盎然。
这一日。
语柔双手托着香腮，蹲在柳树枝丫边，望着嫩芽愣愣出神。
语柔的世界，十分简单。
她喜欢盯着些常人眼中，习以为常的事物。
并以此获得心中宁静。
许知命有时会受其感染，陪同一道安静观摩，心中那沸沸不止的作死之念，亦会随之放松。
待许知命也蹲在旁边。
语柔如梦初醒。
眨巴着水灵眼睛，侧头看他。
“你心情不错，是好消息？”许知命问。
语柔比划着：“黄大仙说，狐柳二家抱团取暖，负隅顽抗，守着最后的香火阵地，迟迟无法推进。
“但二家面对它的攻势，也只能堪堪抵挡，再难掀起什么风浪。
“其子徒不断被灰白二家挖来、其信仰香火，也不断被黄大仙所得。”
“嗯，当下局面，对于狐柳二家，无异于慢性死亡。”许知命淡淡道。
语柔顿了顿，又比划着问：“需要黄大仙继续加码嘛？”
“加码？为何要加。”许知命笑容更甚，“围师必阙，穷寇勿迫。
“长生久视，咱们有的是时间，陪着它们慢慢玩，能毫无意外的慢慢拖死，何必着急呢？”
语柔又是停顿一下：你真苟。
“谢谢。”许知命不以为忤。
他走到太阴庙边缘，朝外远远眺望，似能穿破此间距离，看到三城偏僻小地以外、更广阔的世界！
眼前，面板字幕浮现而出。
【阴九·庙人·下弦（122448/200000）】
【肉体凡胎·圆满（113279/100000）】（1/5）
许知命的眼神，聚焦在（1/5）字样上。
极道修行，再度遇上瓶颈。
且因为头脑中没有灌顶传承任何极道的相关修行法门，许知命只能依赖面板获取经验，提升破障。
破障又成难题。
好在这次不再是两眼一抹黑，有了眉目。
他从怀中，摸出血纹流淌的黑珠。
因是血骨修者毕生所凝结，许知命将之命名为“血骨丹”。
他侧过头，又问：“渊州祸事，还未平息吗？”
语柔靠近，并肩站立：“不仅未曾平息，反而变本加厉！
“就在五日前，景州府城再度传来消息。
“渊州祸事经日持久，愈演愈烈，景州太守不忍看四处哀鸿遍野，遂将府城太阴署差人全部下放各城，予以支援，主持局面。”
许知命略作沉吟，反问：“小哑巴，你说那景州府城的老爷，当真在乎四处平民百姓的生身安危吗？”
语柔摇头。
许知命又是沉吟片刻，突然道：“现下我‘荡邪炼血’‘安宁炼血’都已修至圆满，每月稳定产镇邪符箓一万八千张，安宁符箓一万一千张有余，只在区区三城偏僻小地流行，几近饱和。
“你告诉黄大仙，是时候将手朝外伸一伸了！当然，同样不可操之过急，要讲究方法。”
语柔神情认真，重重点头。
许知命再度看向手中血骨丹，心中已有算计。
不将这符箓生意铺得更广，不引来更多注意……
他上哪收割余下四枚血骨丹，用作极道破障？
血骨修者、乃至尚武司上层，几乎没有干净的。
不是手狠，就是心脏。
收割其血骨丹破境，许知命心中毫无负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