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发酵

亚伯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在屋内几人身上停留，似在审视他们的反应。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不失冷峻：“关键在于，我们不要成为矛盾的中心。羽毛冠饰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猎物，会自己暴露。而警局——他们的注意力，会被我精心布置的假象所吸引。”

领头男子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几分疑虑：“假象虽妙，但越复杂的局，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如果警局或其他人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我们的处境可能会更加不妙。”

亚伯淡然一笑，指尖拨弄着怀表链子，金属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带着从容与笃定：“风险当然存在，但我们已经掌握了先手。真正的秘密早已被妥善藏好，即便警局倾尽全力，也只会得到些模棱两可的线索。”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窗外的迷雾，语气冷静且精准：“更何况，警局的人是最容易被操控的棋子。他们需要的是足够的理由行动，而我，刚好能给他们需要的理由。”

坐在一旁的第三人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没有人能看穿你的计划？”

亚伯侧头看向他，目光深邃，语气却依旧平静：“看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以为自己看穿了，却无法验证真假。而即便有人察觉，难道他们敢直接与我摊牌？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只能继续观察，而观察的过程，只会让他们暴露更多的破绽。”

他将手中的怀表轻轻合上，目光再次扫过几人，语气里透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的目标很明确。流言要再多加几分真假难辨的内容，这会让那些试探者自相矛盾。同时，我们必须让东区的注意力集中在羽毛冠饰，而不是贸易行。”

领头男子略一沉思，点了点头，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样看来，我们确实还能控制局势。但如果有人试图绕过这局，直接对你或我们下手呢？”

亚伯闻言轻笑，语调中透着一丝冷冽：“我从不打没有防备的仗。若有人胆敢挑衅，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杀鸡儆猴。”

他手指轻轻敲击怀表表盖，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无声地敲定什么。屋内的气氛随着这敲击声逐渐凝重，几人的神情中透出复杂的思绪。

“放心吧，各位。”亚伯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个人，“只要按计划行事，最终的结果不会让人失望。棋盘已经摆好，现在，就看谁更耐得住性子了。”

他转身走向窗边，双手插进风衣口袋，低声说道：“外面那些人，无论是贪婪的，怀疑的，还是伺机而动的，都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暴露破绽。而我们，只需要等到最合适的时机，一击致命。”

窗外的街道已被浓雾笼罩，昏黄的灯光隐约闪现，映照出模糊的人影与车马的轮廓。亚伯的目光穿透雾气，似乎看见了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身影，以及他们最终的命运。

“水已经搅动，鱼儿开始试探深浅。”他轻声自语，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下来，是我们撒网的时候了。”

悠长的钟声忽然从远处传来，低沉的音调穿透迷雾，仿佛提醒着时间的流逝。亚伯抬头看了眼挂钟，目光中透出一丝深意：“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需要的，是更明确的行动。”

他转身，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语气沉着：“第一，流言必须再添一把火。羽毛冠饰的来历、它的‘诅咒’，甚至格林韦尔小镇的旧事——越扑朔迷离越好。东区的人，最喜欢追逐这些离奇的故事。第二，紧盯警局的动作。他们若有新发现，立刻通知我。我们必须确保，他们的注意力不会转移到其他地方。”

领头男子点头示意，亚伯继续说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亚伯语气转低，目光犀利，“找到那些真正感兴趣的人。不管他们是出于好奇，还是另有目的，他们的行动会暴露很多东西。我们需要的，是掌握主动权。”

屋内一片沉默，几人交换了眼神，最后领头男子开口道：“好，我们会按计划行动。不过，有一点——如果局势变得不受控制，亚伯，你必须给我们一个退路。”

亚伯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放心，退路早已准备好。如果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也不会让你们承担后果。”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神情恢复了惯有的从容：“不过，我相信，这局游戏会按照我的预想进行，而最终的赢家，只会是我们。”

说完，他再次转身走向窗边，手指拨弄着怀表，目光透过迷雾，望向灯火通明的街道。

“灯光越亮，影子就越深。”亚伯轻声自语，“让那些人尽情沉浸在自己的阴影里吧。当他们回过神时，棋盘上的局势早已被重新洗牌。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继续发酵。”

与此同时，警局内的调查组依旧忙碌不堪。技术人员眉头紧锁，对复杂的数据若有所思：“这东西的成分虽然普通，但它似乎蕴含着某种无法解析的能量场……或许，它不仅仅是个古董。”

而远在另一端的黑市，一名穿着长风衣的中年男子正将一枚小型符咒收进口袋。他低声自语，语气冷酷：“羽毛冠饰已经现世，线索终于浮出水面。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拿到它……哪怕为此得搭上一些‘棋子’。”

雾气愈浓，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逐渐汇聚，似乎一场无法避免的冲突正在逼近。亚伯的计划如一根绷紧的琴弦，等待着那个最合适的拨弦时机。

亚伯的贸易行显然成了东区的焦点，近几天出入的客人数量明显增多。店员虽不敢多言，但不安的气氛却逐渐蔓延开来。他曾几次试探性地向亚伯提起，隐晦地表达对这种局势的担忧。

“先生，最近进店的客人有些奇怪……他们看似在挑选商品，但言行举止总让人觉得像是在探查什么。”

亚伯将怀表放进口袋，抬头看向店员，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淡定笑容：“他们的探查只会增加我们的神秘感。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不必担心。”

店员犹豫片刻，忍不住开口：“但先生，如果这些人中有人存心不善，甚至想从中捣乱，我们怎么办？”

亚伯目光平静，声音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要记住，我们是生意人。对任何进入店铺的人，我们都一视同仁，提供同样的服务。至于他们的目的或动机，无关紧要。”

见店员仍显忧虑，他补充道：“他们选择这样的方式，就说明不会在明面上轻举妄动。”

店员似乎被亚伯的从容感染，点了点头，但仍不免低声说道：“先生，可是如果他们的试探更进一步，我们是否需要采取一些防备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