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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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被动认师

这怎么听都有点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桥段,而且老王头儿说的圈子是指什么,在拉马沟长到十五岁,还没见过这个老王头儿有和谁来往过,何来的圈子?

“这么说,大爷您能解?”

大炮好像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口一个您,激动的就差抓着老王头儿袖子摇晃了。

“你这后生,打小性子就急,你们三个调皮捣蛋的,我院子里的麦黄杏儿就属你吃的最多.......”。

呃,老王头儿说话还真是奇怪,东一锤子西一榔头,完全不知所云,刚才还在讨论摄魂大法,转眼就说到了麦黄杏儿上面,虽然,小时候我们三个的确常常趁老王头不在溜进院子偷杏吃,而且,的确救属大炮胃口好,吃的最多。

“诶呀呀大爷,您老别提什么杏啊桃啊的了,只要您能把我斗儿哥治好,回头我给您老院子里种满杏树都成!”

大炮一心就想着救我,一点也没发现异常,我却是心底起了疑惑,这个老王头儿看着蔫了吧唧,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竟然对我们小时候的事都一清二楚,知道却从没有出面制止过,以致于很多年我都以为我们三个很有做飞贼的潜质。

既然知道却不管不问,这其中的缘由便很耐人寻味了。

“刘八斗,我知道你能听的见,现在我来问你,你可是愿意认我做师傅?”

嘎。

这老王头儿说话办事果然都是不按套路来,认他做师傅?学什么?而且,我们平时并没有什么接触,他何以要认我做徒弟?

“大山兄弟,你这是......”?

爹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老王头儿这步棋是什么意思。

“刘八斗,你若是愿意的话,我立时就能解了你身上的符,当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见死不救,但是......”。

这老王头儿完全把我当做正常人在对话,这就说明他的确是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和情况的,也就是说,他可能的确有能力解掉所谓的离魂符。

不过我没打算做出反应,静静的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你若是想弄清楚墓下面那些隐藏的秘密,查出真相的话我却是不肯帮忙的!想投在我云舒涯门下的人多的很,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哟呵,这明显是威胁的口吻啊!

等等,云舒涯,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云机子,云舒涯,对了,张树曾经跟我说过,他有个师叔,年纪轻轻便修为了得,但是性子却很古怪,一次下山后便再也没有返回山上,没人知道其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而他师叔的法号便叫做云舒涯。

王老头儿竟然是张树的师叔?

一个修为了得的人怎么会甘心窝在拉马沟这么个屁大点的穷山沟里呢,要知道,云机子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师,同出一门,境遇如今可是大不相同。

张树来到拉马沟后曾经到过老王头儿的家,还花了二十块钱买了那个罗盘,难道张树不知道老王头儿的身份吗?

还是两个人早就知道彼此,不过是在我面前演了一出双簧呢?

“你别想太多了,张树那小子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则恐怕此地早就不能留了。”

此刻我面前的老王头儿,一双眼睛毒辣的很,我心中所想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对于投到谁的门下学什么并不是很在意,令我心动的是,这个云舒涯说的墓室之中的真相,凭我一个一无所知的门外汉,想要探知地下墓室的秘密难于登天,但是有了云舒涯的相助,事情可能会容易的多。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我云舒涯也有徒弟了,师兄教出了个张树,修为不过一般般,我这徒儿脚下有七星可腾云,一双天眼可辨阴阳,百年难得一见啊,哈哈哈!”

云舒涯十分爽朗的大笑出声,多年来,我从未见过老王头儿,不,云舒涯,我新认下的师傅,这样大声的笑过,不知为何,心中之前的那一抹犹疑在这笑声里渐渐的被冲淡了。

“大山......云兄弟,是不是先给八斗解了身上的符啊!”

爹也是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啥事,咱们转眼间自己的儿子就认了村儿里公认的神棍做师傅,原本的王大山怎么突然成了另一个人。

“老哥,你还是叫我大山吧,以后八斗就是我的徒弟了,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人随便将我的徒儿白白欺负了去的,这比账我势必要讨回来。”

我这师傅进入角色倒是快,我这才点了头,他就一口一个徒儿叫开了,唉,这样的反差我一时还真是接受不了。

“大炮,别杵着了,快去给我找碗清水来。”

大炮的样子比爹还要蒙圈,可能在他心里这老王头儿就是个喜欢装神弄鬼儿的老光棍儿,但是如今却成了他斗儿哥的师傅,这样的变化让他有点吃不消。

不过想归想,听到师傅的吩咐,大炮还是动作麻利的起身去外屋地找饭碗盛水去了。

我从炕上栽下来后便一直坐在地上,东北十一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特别是农村的水泥地面,拔的人屁股上都要结出冰碴子了。

“老哥,你帮把手儿,对,扶着这儿就行!”

别说,我这新晋的师傅还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知道我在地上坐久了定然难受,这才当师傅就对我如此上心,看来这个师傅认的也是值了。

师傅看着瘦小枯干,但是力气却是大的很,爹不过是架了我一根胳膊,师傅双手圈住我的腰,我一米七五高、一百四十斤重的身子瞬间就被‘扔’到了炕头上。

大炮端了水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炕桌上,然后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站在地上,低眉顺眼的看着师傅。

爹也和大炮差不多,手脚不知道往哪搁。

再看我师傅,似乎很兴奋,眉眼生风,整个人焕发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采,就好像是一株枝叶干枯的老槐树,在某一个早晨突然抽出新芽,绽放了满树的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