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道果
孟然尴尬地站在玄阴山下，看着这两个新换上的铁面弟子，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们一句：“小伙子，你很勇额！”
很快，芦婉瑜踩着流光落到近前，躬身道：“让师伯久等了，前几日我们研究出了分辨人与熬的方法，专门做了个新法阵，还请师伯依宗门规矩测一下，多有得罪。”
说罢，她丢出几张符箓，配上一套法诀，果然生出一个烟雾缭绕的小型阵法；
孟然也不摆架子，安然通过后，还表扬了她一句：“解决问题的态度很务实，很谨慎，这样很好。”
“多谢师伯夸奖，您老人家才云游十几天，那么快回来了。”
孟然拉着她飞出一小段距离，才悠悠地说：“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
“黄灵月，青山那边确实容不下她，但她也不愿意加入玄阴，我就让她留在南风商号了，正好有一批货物北上，跟着娃娃们走一趟。”
“嘿嘿，我就知道放灵月下山是你默认的。”
“你难道不是？”
“什么都瞒不过师伯，对了，师伯知道怎么采摘道果吗？”
孟然心思急转间，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仍旧问道：“还有道果？那玩意不是长不熟吗？”
等到芦婉瑜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他哈哈大笑道：
“看来咱们是因祸得福，等事情办完，你可得好好跟我讲讲全部的调查结果，至于道果，我也不知道怎么摘，但我知道有个人是会的。”
“那咱们直接下山去请吧，耽误久了别出意外。”
“请她容易，只是你得想好理由，不是给她的，而是给玄阴的理由，因为她就是：黄！灵！月！”
……
当黄灵月拉着林迈来到闲云湖畔时，张松连棍子都抡起来了，只是被芦婉瑜瞪了一眼，立刻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破天荒夸了句灵月姐姐真美。
“黄灵月是我请来采摘道果的，以前的事都是误会，她现在不是青山宗的人了，谁要是敢拿她的身份说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既然掌门大人都说了，老祖又直接默认，大家也只当曾经看了场戏，再没人找事，连黄灵月身边的那小子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也没人敢问，反正都是自己人就对了。
芦婉瑜见无人吭声，便继续道：
“关于道果的记载太过稀少，只知道它适合洞虚或以下境界的人服用，具体有何妙处我也不知；待会如果一切顺利，咱们现场拍卖，价高者得，收入会全部投入年末大比的奖池。”
这个安排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毕竟就算不拍卖也轮不到普通弟子，雨露均沾已算是最公道的做法。
韩云有些惊讶地望了望芦婉瑜，后者看着黄灵月笑意盈盈，而灵月则完全没留意这些细节，只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采摘道果的流程，生怕有什么疏漏；
她先是从湖边割下很多水草，编织成一个椭圆形的容器，顶端的盖子平整且宽大，甚至还做了卡扣；
紧接着用闲云湖特有的青色淤泥把容器糊好，剑火燎过，很快就化作一个泛着淡淡青光的草泥罐子，林迈试了试，还挺结实。
到了准备下水的时候，芦婉瑜刚想去取闭息丹，却见黄灵月取出一个奇异的帽子，最初那个破瓦片还明显很大，但不知怎的，摆弄了两下竟然严丝合缝的附着在头发上；
孟然向众人解释道：“这是潜水帽，触感舒适续航长，一次维护可以连续潜水一百个时辰，你们如果有需要的，可以联系南风商号，两百灵珠一个，报我名字可以打九折。”
“噗通。”
正当孟然插播广告时，黄灵月已经跳进湖中，芦婉瑜拖着宋毅紧跟过去，后者毫无防备，仰面入水时扑腾出朵朵浪花，惹得湖边众人一阵哄笑。
芦婉瑜不急不缓的跟着灵月，好奇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游到流光附近时，先用水草在附近围了一圈，紧接着是第二圈，只是角度略有变化，很快这层包围就立体起来，到了最后，仿佛一个巨大的茧包裹着七彩道果；
她在茧的顶端挖了个洞，最后手指为剑，剑意精准的划过流光下沿，而脱离束缚的道果飞速游动起来，但受阻于水草之茧，屡屡碰壁；
好不容易找到顶端的出口，刚一露头，就被早有准备的黄灵月收入草泥罐子中，最后咔嚓一声盖紧盖子，采摘过程便完成了。
“婉瑜姑姑，这闲云湖的水草与青泥是道果的天然温床，在这个环境下它可以保存七日，到时只需像使用灵珠般吸收它的灵气即可。”
说话间，黄灵月转身朝天井游去，芦婉瑜笑道：“你自己知道怎么用就行，其它的不用你操心。”
黄灵月微微一愣，随即道：“这可使不得，我又不是玄阴弟子，况且已经亏欠姑姑不少了。”
“想多了，我可没钱，但师伯现在富得流油，他的钱你还心疼？”
少女沉默下来，望向不远处的天井白光，忍不住抚摸着草泥罐子，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让她觉得喉咙发干。
拍卖开始，但并不激烈，经过前期的低位价格后，很快就只剩下两人在竞争；
有一华服少年，乃本地世家，族内世代与玄阴都有着紧密关联，如今更是占据几个实权职位，家底自然殷厚；
而另外那人，竟是战堂一个刚入门的女弟子，以前从未有过显眼之处，今天却是气势汹汹，率先抬高价格：“350灵珠。”
芦婉瑜没有去看那女弟子，而是望向韩云，后者撇过头去，目光闪烁；
“360！”
另外那少年咬了咬牙，跟上步伐；
正当芦婉瑜准备去跟韩云打声招呼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800。”
众人皆是一愣，要知道韩云这种实权长老，一年都未必有100灵珠入账，像绝世神兵这种看得见的东西，自然有人愿意砸锅卖铁；
但道果毕竟只是个传说，用很多年的积累赌一个未知的可能，就显得太过疯狂；
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出次海就能赚600，随便接几个大客户就上千的某人来说，这点钱确实不算啥，如果能换来一个忠心耿耿的长期打手，再多都值得。
那名女弟子看了看韩云的眼色，默默退了几步；
华服少年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芦婉瑜笑道：“师伯果然财大气粗，我先替大家谢谢师伯。”
“只是支持下宗门发展，今年年底的大比恐怕奖金要翻倍，大家要好好努力。”
“老祖威武！”
在众人的喜笑颜开中，黄灵月搂紧了罐子，眼中尽是神采。